墨金聽了王氏的回答呵呵樂着,突然他臉色有些尷尬的說道:“嫂子,我這又住了進來,你沒在家,我這……”墨金老臉通紅,顯然有些不好意思。
“看你說的,都是自家人說啥外道話。你和嫂子還這麼客套做啥?早就給你說過了,這就是你的家,安心住着就是。”王氏寬慰着墨金,她心內知道這裡面肯定有事,不過她並沒有開口問,今日剛回來,以後多的是機會問。
“是啊,二叔,您和二嬸就好好住着,至於大郎他個王八羔子,往後有他個憋犢子後悔的時候。”邱氏開口勸着墨金,也狠狠的罵了大郎一句。
墨蘭和王氏相互看了眼,眼內閃過不解,聽話音兒,馮氏也住在這裡,這到底是咋回事?
墨全知道王氏和墨蘭並不明白,嘆了口氣,出聲把事兒說了一遍。
原來是馮氏癱在了炕上,整日在炕上拉尿的,不能動不能說話,墨菊派來的丫頭伺候了幾天就不做了,她實在是受不了了,屋內的氣味太難聞,二房別人又不管,就她一個小丫頭怎麼忙的過來。
後來墨菊又派了個婆子過來,倒是比那個丫頭強些,可也強不到那裡去。有時間馮氏一天弄髒幾次被褥,婆子氣惱之下也不給換了,就讓馮氏躺在尿過的被褥上,墨金說她,她也不聽,還說她是程家的人,不是他墨家的,能來幫着看着就不錯了。
最後那婆子每次換下被褥後都扔給墨金讓他洗,墨金他身子本就沒有養好,自己還要人照顧,可也沒法,他不洗,馮氏就沒有鋪的。總不能讓她躺在光炕上。
他洗了幾日,可他那裡洗的好,再說他一個身子不好的老人,也洗不了這些,竈屋的缸內沒水,他用啥洗?喊大郎去挑,大郎根本就不理他。
崔氏整日的不見人,後來更是拿個包袱回了孃家,李氏根本就不管這些,連他們這屋的房邊都不挨。
沒幾日下來。馮氏就沒有鋪的東西了,他們那個屋也是臭氣熏天,連人都進不去。
邱氏來看的時間。氣壞了,罵了婆子一頓,婆子和邱氏吵吵,說墨家二房有媳婦,有孫子有孫媳。他們都不管,她一個婆子啥都得弄,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然後負氣回了程家。
邱氏說大郎,大郎就陰狠的瞪着她,大郎是個混的。還罵邱氏。說要不行就讓邱氏把人拉回去照顧。要是不拉回去,就別多管閒事。
邱氏雖然同情墨金,可她也不願意把馮氏拉回去。馮氏原來要是個好的,她倒是肯,可原來馮氏那樣對她們,她們怎麼也不肯。
她又找李氏,李氏嘴上說的倒是好聽。可她壓根就不去墨金和馮氏那屋。啥事也不管的。
邱氏和寶嬸一看沒法,只得先把馮氏擡到了他們原來的屋子。然後就開始給那屋洗洗刷刷的,直在二房那邊忙活了一天,才把屋內給收拾乾淨,把所有的牀單一類的全給洗了。
過了幾日,邱氏帶着寶嬸又去了老宅,想着在幫忙收拾收拾。結果在老宅沒有發現人,墨金和馮氏那屋的門大開着,老遠就能聞着臭味。
炕上是光的,沒被褥,沒人。屋內很埋汰,並沒有墨金和馮氏的身影。
邱氏找到了李氏,問了起來,李氏吶吶的不接腔,正在邱氏着急的時間,大郎推着架子車回來了,他額頭上都是汗,嘴內呼呼直喘。顯然是累着的不輕。
邱氏問他,他不吭聲,也不肯說人在那裡。只說讓邱氏走。
邱氏那裡肯走,最後她急了,說要去報官,大郎對邱氏吼道:“俺家的事不用你管,你說你沒事整日操俺家的心做啥?你吃飽撐的啊。原來那老不死的整天罵你,作踐你,你都忘了啊。你真是個豬腦子。”
邱氏氣的不行,可現在不是生氣的時間,得先問清楚人到底去了那裡纔是。
在邱氏的追問下,大郎憨道:“那個老不死的把屋子弄這麼臭,這家還咋住人?兩個老不死的也不死,整日的禍害俺們。俺媳婦要生娃,他們把屋子弄成這樣,俺媳婦還咋過的下去?我把他們推到溝裡了,他們早死早超生,省得糟蹋糧食。”
他的話驚的邱氏張大了眼睛,氣得她恨不得上前捶巴大郎一頓,一咋這麼禽獸不如。墨金和馮氏原來是那麼疼他,他今日卻把他們用架子車推到溝裡去了,這要不是她來看看,怕是過上幾日,他們怕就得活活的被餓死,他真是喪盡了天良。
邱氏狠狠的瞪了李氏一眼,她知道這裡面李氏肯定沒少壞事,要不是她,大郎不至於這樣做,可眼下不是找事的時間,她急忙帶着寶嬸回鋪子裡叫人,一起找起了墨金和馮氏。
莊子內的溝不少,有小的有大的,有深有淺,衆人分頭開始尋找,到最後在一個比較僻靜的大溝裡,他們找着了人。
馮氏躺在溝底的被子上,不斷的掉着眼淚,墨金傻傻的坐在地上,不言不動,就像沒魂了一樣。
等他看清楚了眼前之人,抱着墨長海大哭不止,等把他們弄回了墨家,安頓好後,馮氏閉着眼睛,流着眼淚。
她是癱瘓了,可她沒有傻掉。從她癱瘓的那刻起,除了墨金就沒有一個人真的關心過她,這些日子所以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內,媳婦嫌棄她,孫女倒還派了人來伺候了她幾日,孫子不進屋,進屋也是嫌棄,孫媳婦她是壓根就見不着,一直都是墨金在照顧着她,他自己身子也不好啊。他一直都是在強撐着照顧自己。
他那時間傷的那麼重,郎中都搖頭,怕救不回來了,可自己卻沒有照顧他一天,後來更因爲要給孫子娶媳婦把他賣進了墨家大房,自己真是喪了良心,虧心的慌啊。
今日墨家大房的侄子侄媳婦把她拉了回來。她臊的慌,沒臉見人啊,以前她是怎麼對大房的,今日他們還肯管自己,可自己有那個臉嗎?親孫子拉車把她推下了溝,那刻她心涼了,絕望了。真想就那麼死了,這樣活着受罪啊。
墨金抱着墨全大哭了一場,這段時間他過的真不是人過的日子,他有苦無處說。一切都是報應啊。
墨全也心疼的直落淚,勸說了半天,讓他們安心住下。最後墨家衆人商量了一下。眼下沒有別的法子了,要是把墨金和馮氏送回到二房去,怕過不了多久,墨金和馮氏真會死的。只有把他們留在這邊了,反正他們現在也不缺錢用。屋子也多。就騰了個屋子出來,專門買了箇中年婆子照顧着馮氏好了。
不忙的時間,寶嬸等人也會搭把手照顧着,所以說,在墨家大房這裡,雖然馮氏也是癱在炕上。可卻並不埋汰,一天收拾幾遍。隨時換牀單褥子,空氣中也沒有那種難聞的氣味。
弄清楚了事情的經過。王氏和墨蘭也沒啥說的,人都這樣了,他們總不能看着不管,怪不得剛纔墨金進來的晚,想來是先安撫了馮氏纔過來的吧。
墨長河和薛凌風進得屋內。衆人又是一陣歡喜,得知他們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就請他們坐下說話。
墨家人有說不完的話。嘮不完的嗑,可再多的話,也要休息,此刻已經半夜了,個人臉上都是興奮和疲倦共存。
“好了,都回屋歇着吧,有話明日咱們在嘮。風兒,你別客套,也早點歇着吧。”王氏揮揮手,讓各人歇着。
墨蘭看了看母親,她的眼睛總是不經意的看自己的爹,她一拉邱氏的袖子,撒嬌道:“娘,蘭蘭想娘了,蘭蘭今晚要跟娘睡,好好和娘說說話。”
邱氏的眼神本來一直在自家男人身上,此刻聽閨女這一說,她一愣神,可隨機接道:“好,娘也想蘭蘭了。蘭蘭今晚就跟娘睡吧。”
話雖如此說,邱氏卻還是有些臉紅了,墨蘭暗笑不止,她的娘真是太可愛了。
王氏好笑的看了孫女一眼,這丫頭又淘氣,她出聲說道:“你這丫頭,趕了一天的路,哪這麼大的精力?自己回屋好好歇着去,不許鬧你娘。”
王氏的話落,墨蘭笑着應了是,邱氏臉漲得通紅,這婆婆是替她解圍了,可這也太明顯了。她更覺得臊的慌。
墨蘭看着孃的臉,心內大笑,自己的爹和娘久別勝新婚,自己怎麼可能去打擾他們呢,不過是好玩罷了。
想完,她無意的看了薛凌風一眼,發現他也在看自己,他應該聽懂了自己的笑鬧,看自己的眼神是火熱的,墨蘭臉一紅,覺得心內發熱,這傢伙,真是的,眼神這麼熱做什麼,想把自己燒化嗎。
“我困了,我先下去歇着了。白媽媽,春花,夏雨你們跟我走。”墨蘭看大家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打轉,急忙告退了。
衆人看着落荒而逃的墨蘭,都會心的一笑,然後各自回屋休息。
至於睡不睡的着,各自在屋做什麼,就只有天上的明月和閃爍的星星知曉了。看明月拉過了烏雲爲自己遮上了眼睛,星星也調皮的不斷眨眼,大概是因爲有的屋內滿室春色,它們也不好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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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過幾天要回孃家,弟弟結婚,媽媽生日,也是回家過個年,起碼有十年沒有在父母身邊過年了。回家的路上就需要3天,雪自己帶着孩子,中間要轉車,得半夜才能到家,第二天是媽媽生日,所以那幾天沒辦法碼字,不過雪最近會把那幾天的稿存好,自動更新,不會斷更的,也請親們繼續支持雪。謝謝lizzie110?,光頭剩男,沫沫良,雪花~飄~飄~送的平安符,謝謝飄過的浪花送的多個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