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不給梅兒也打個大牀?聽蘭兒這樣一說我還真心動了,就是不知道實用不?時間上還能來得及嗎?”邱氏被墨蘭說動了心,同婆婆商量着。
“打個不是不行,冬天用不上,還有春秋呢,咱們靠着山,不缺木頭,回頭讓長河找個好木匠給梅丫頭打個。省的蘭丫頭總唸叨。”王氏同意了,家裡既然有條件她就不會苛待晚輩,只要是他們想要又力所能及的,一定會給他們辦到。
“謝謝娘,我回頭就給當家的說去。”邱氏很高興,嫁妝好,閨女在人前就不丟人。
“娘,我記得那牀的樣子,還有花紋,回頭我給畫出來,讓我爹拿去給木匠。”墨蘭也很高興,她可是見過很多精美的牀,畫個好的花紋給姐姐,到時間她保準喜歡。至於她自己,嘻嘻,她心裡早就打算好了。不過她現在還小,不用急。
墨蘭畫的樣子,墨家衆人看了,都連連點頭,當事人墨梅衝妹妹投去了感激的眼神,這圖樣她太喜歡了,要是能有張這樣的牀,她躺在上面,身邊在有陳軒,那實在是太幸福了。想着想着,墨梅的臉紅成了紅布。
墨家打聽好了木匠,墨長河拿着圖樣去找木匠去了,明年閨女該出門子了,在這之前,嫁妝一定得給她準備齊整。
墨長河坐着老劉頭的車到了陳莊,這陳莊有個叫陳大生的木匠,他的手藝相當好,只是因爲家裡有個生病的老孃,他女人一個人照顧老小,還要種地忙不過來,所以他就沒有去鎮子上幹活,而是在家裡接活計。
到了陳木匠家。他正領着兩個徒弟在忙活,他們旁邊還站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婦人,那婦人一身的素衣,瓜子臉,柳葉細眉,大大的雙眼,小巧的紅塵,竟然很秀麗。
她的身材並不算高挑,細細的柳腰倒顯得她十分單薄,風一吹怕是都能吹個趔趄。青絲一絲不苟的在腦後梳成一個髻兒,其間插着小指粗的一根木質簪子。
這小婦人半低着頭,眼眸如同水波一樣盪漾着。透着股子我見猶憐的氣質。
墨長河看了兩眼,急忙收住了自己的目光,這婦人在陳木匠家裡,應該是他的家裡人了。
墨長河上前和陳木匠說明了來意,把圖紙拿出來給陳木匠看。
陳木匠邊看邊點頭。過了一會兒,他對墨長河說道:“大哥,你這圖樣子真是不錯,不過這牀可費功夫,你看這花紋多精緻,要是一點做不到位。雕出來就廢了。這牀不是一天半天能完活的,這價格也不低。大哥可有心裡準備?”
“呵呵,兄弟說的是。這光圖樣好可不成,還得靠兄弟的這身本事,這是給我閨女出門子的嫁妝,她明年出門子,在她出門子前能完工就成。至於價格,咱們都是實在人。俺又是幕兄弟的大名來的,兄弟給個實在價。”墨長河爽朗的笑着。
“中,俺一看兄弟就是個爽快人,俺也不來虛的,這木頭是大哥家裡出還是我這裡準備?要是你家裡出,我就收個手工費。要是兄弟用我這裡的木頭,兄弟就先相相木頭,到時間咱一起算。”陳木匠看出面前這個男子是個爽快人,他喜歡爽快人,就也不來虛的了。
“我先看看兄弟這裡的木頭吧。家裡也有些木頭,我怕不夠好,看看兄弟這裡有沒有更好的。”墨長河想看看木頭,既然給閨女弄就弄好些的。
“中,我領大哥去看看。”陳木匠說完領墨長河看木頭去了。
那柔弱的小婦人從墨長河一進院子就在打量他,這個男人雖然穿的樸實,但身上並沒有補丁,料子也不舊,看的出家裡應該不會太窮。他雖然已年過三十,可他面容俊朗,反而更有味道。
她上前去拿起來陳木匠放在那裡的圖紙,這是那個男人帶來的,她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牀,要如此費事。
只一眼,她就看上了這牀,那精緻美麗的花紋,沒人看了能不心動。她也想要,她要是有這樣的嫁妝該多好啊!她想想自己在陳木匠這裡訂做的那個木頭箱子,爲了這個箱子她沒少往這跑,費了多少心思口舌講價,在看看人家這牀,真是不能比啊。
這男人能如此費力給閨女準備嫁妝,看來家境還是不錯的,他又長的俊俏,那雙臂膀是那樣有力,定能護住他的女人。要是自己成了他的女人,他一定會對自己好的。
“大叔好,不知大叔是打那裡來啊?大叔和那個大哥是一家的嗎?”她心裡想完,盈步走上前,同老劉頭套上了話。
這小婦人說話的聲音十分輕柔,如同林間的小風一般,輕的讓你幾乎捉不住,但卻分明又透着股子魅惑,癢在人的心頭。
老劉頭看了面前這個女子一眼,真是個嬌弱的女人啊,看她在這裡,應該是陳木匠的家人了,那自己對她說說也沒啥。
“我們是劉莊的,我和長河不是一家的,他只是坐我的車來的。”老劉頭實話實說着。
“那位大哥說要給閨女打嫁妝,現在肯爲閨女這麼捨得的可不多。不知他家裡是做啥的?”小婦人繼續追問着。
“長河家裡啊,………”老劉頭一五一十的把墨長河的情況說了出來。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墨家鋪子的掌櫃!自己的表姐可是提過好幾次墨家鋪子了,這鋪子不僅賺錢,這男人長的還好,聽說他的媳婦是個潑婦,潑婦怎麼配的上眼前的這個男人,他該是屬於自己的,只有自己這樣的女人才能陪在他的身邊!
陳木匠陪着墨長河回來了,墨長河挑好了板子,又說把圖樣送給陳木匠,陳木匠還是很樂意的,這圖樣往後是用的着的,他給墨長河了個最實惠的價格,木頭加手工費啥的一起收了墨長河六兩的銀子。
墨長河給了二兩的訂錢,和木匠說好,剩下的等來收牀的時間給。
二人告辭了陳木匠,墨長河上了牛車。
“大叔,我要去劉莊看我的表姐,不知道大叔能捎我一段路不?”那個柔弱的小婦人,和木匠交代了兩句,快步走了過來,詢問着老劉頭。
“這?”老劉頭猶豫了,自己這車長河已經僱了,自己在捎人可不好,可眼下這個小媳婦這樣嬌弱,要是不捎她,她可是去不了自己莊的。
“你表姐?你表姐是哪莊的?”墨長河問了句,都是鄉親,能幫就幫人一下。
“我姐是劉莊的,她表姐夫叫劉二蛋。”小婦人嬌弱的聲音聽在男人的耳內卻很舒服。
“原來是二蛋家裡的啊。”老劉頭點了下頭,卻看向了墨長河,二蛋家裡的和墨家一直不對付,兩家關係不好,這事自己不能拿主意,讓長河自己決定吧,不過眼前的這個小媳婦這樣嬌弱懂禮,咋就是二蛋家的妹子呢?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墨長河尋思了下,二蛋家的是和自家有矛盾,但也不是啥解不開的深仇,人家的妹子要搭個車,自己也不能不同意,只是她一個年輕的婦人,和自己同車說出去不好聽。
墨長河想了下,起身下車,對那婦人說道:“這位妹子,你上車吧,既然要去我們莊,咋都得捎你一段。”
“謝謝大哥,大叔和大哥都是好人。”小婦人臉紅的道了謝。
她上了車,坐在了車上的墊子上,這墊子是墨蘭,墨梅,和劉氏縫的,專門放在車上讓人坐的。
墨長河看她坐好,他拿了個墊子放在了車頭,並排和老劉頭坐在了一起。
看着墨長河坐在了前排,小婦人的眼睛閃了下,這個男人還滿正經的,哼!男人有幾個正經的?都是表面道貌岸然,肚子裡一肚子壞水。
自己守寡這兩年,有多少表面正經的男人打自己的主意,雖說自己想要個依靠,需要一個男人的肩膀,但他們那些窮腿子下作之人怎能配得上我錢玉兒!我錢玉兒看上的男人你跑不掉了,我不要再守寡過窮苦的日子,墨家的一切將來都得是我的!
牛車到了村頭,一路上無話的錢玉兒輕聲喊了停。
“大叔,大哥我就在這兒下吧,要是進了莊,讓人看見就不好說了。”錢玉兒邊說邊緩緩的下了車,她下車的時間像是沒有站穩,隨着她一聲哎呦,她的臉上浮現出了痛苦。
“咋了?”墨長河和老劉頭都問了句,卻都沒有上前去攙扶她,因爲對方是個年輕的婦人,他們不方便。
“無事。可能沒站穩,腳扭了下,我真是太沒用了。”錢玉兒那傷心自責的模樣,看了是那樣的讓人憐惜。
“妹子你別急,你先上車吧。”墨長河對她說了一聲,又轉頭對老劉頭說道:“劉叔麻煩你把她送到二蛋兄弟家吧,我先回去了。”
墨長河說完大踏步的走了。而錢玉兒看着他的背影卻陷入了思索。
到了二蛋家門口,錢玉兒下了車,腳一跛一跛的來到了老劉頭面前。
“大叔,謝謝您了,不知這車錢是多少?我給您拿。”錢玉兒對老劉頭道謝,問起了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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