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擡起來!”
那個老女人的聲音尖銳而又帶着幾分脅迫,我直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果然,見我久久沒有動靜,一個大漢上前一步掐住了我的下頦迫使我擡起了頭。
老女人在看清我的臉時,微微有些驚訝,隨即像發現了寶貝似的,笑得一臉賊像。
“呵呵,果真俊俏,只可惜”那老女人一邊笑着一邊伸手撫上我的耳垂,害得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淺淺以爲她要傷害我忙想上來阻止她,卻被另一個大漢按住了肩膀,只得在原地掙扎着喊道:“不許傷害我家公子!”
這丫頭一向膽小,這時爲了我竟也可以不顧一切。
“呵呵,呵呵呵。”沒想到那老女人聽了淺淺的話,掩着嘴又是一陣輕笑:“你家公子,我看是你家小姐纔對吧,你們那個見過男人有耳洞的?再看你們這瘦不拉幾的模樣,哪一點像個男人了?”
她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不愧是老麼麼,閱人無數,又長期在男人堆裡打滾,我這一點小伎倆想瞞過她的確不容易。
“你你想怎樣?”她看我的眼神讓我突然有些害怕起來。
“嘿嘿”那老女人一臉諂媚的靠近我,露出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看,開口道:“你不是要見素素姑娘麼?幫我一個忙我就讓你進去見她。”
“什麼忙?”我警惕的望着她,不相信她有這麼好心,天知道她會提出什麼要求。
“幫我出去替素素姑娘獻一支舞。”
“不行!”反對的是淺淺,她小臉紅彤彤的,激動得很:“姐姐不能去跳舞!”
我有些疑惑,我都還沒開口呢,淺淺怎麼自己倒先替我拒絕了?難道她不想見她娘了麼?:“淺淺?”
淺淺看着我,眼中波光流轉:“淺淺看到外面的那些人都不像什麼好人,姐姐爲淺淺做的已經夠多了,淺淺不想再連累姐姐。”
這丫頭心地就是這麼善良,可是:“淺淺你知不知道,如果剛纔你沒有開口拒絕的話,那麼拒絕的人將會
是我,可是當我知道你也是這麼爲我着想時,我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不就是獻一支舞麼?有什麼問題,只是,麼麼,你最好記得你答應我的,獻完舞之後帶我們去見素素姑娘!”
那老麼麼見我同意了,忙笑得一臉燦爛,點頭應允到:“一定一定。”
跟着她一路去了後臺,有專門的人來替我梳頭上妝,然後又由她帶我到一堆衣架旁替我挑選舞服。
“這件水藍色的怎麼樣?”她拿了一件水藍色的長袖舞服在我身上比來比去。
我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太大了啦!”
“那這件呢?”她不死心又挑了一件橘黃色的給我。
“我又不是暴露狂!”胸前露出一大塊!
“那你!”老麼麼剛要發火,我便伸手打斷了她:“是我要獻舞對不對,要穿什麼我自己挑,你先出去,出去出去!”說着我把她連推帶搡的趕出了房間,關好房門,自己挑舞服去了,要是由着她幫我挑那還熱得啊?肯定得穿的跟個賣肉的似的。
待我換好衣服出去時,老麼麼和淺淺她們都在門外等着,見了我,皆是膛目結舌。
“怎麼了,很怪麼?”我挑了一襲大紅色的薄紗輕衫,輕衫上繡着朵朵梅花,袖口及衣領邊緣鑲着一層金邊,這就是我爲什麼會挑它的原因,大紅本是最豔俗,熱鬧的顏色,可是有梅花配忖,倒是讓熱鬧中帶着幾分清雅,加上這些金邊鑲嵌,掩蓋了原本顏色上的缺陷,所以整體看來應該也不會太差啊?可她們一個個怎麼都那種表情啊?
WWW●тTk ān●c ○
“不怪不怪,快點吧,那些王孫公子已經等不及了。”老麼麼生怕我反悔似的,拖着我便要去前臺。
淺淺仍有些顧慮:“姐姐真的要去麼?萬一”
淺淺的話沒說完,老麼麼生怕她動搖我的決心忙開口阻止道:“放心吧,沒有萬一的,我們留君坊是歌舞坊,又不是妓院,不會把你家小姐賣了的。”
淺淺只好嘟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跟着我們到了二樓的一處
亭閣上,從這裡可以看到樓下的一舉一動,而我也看到了剛纔坐在西亭閣上的那位器宇不凡的男子,這二樓共有東南西北四個亭閣,此時他就在我對面,但很顯然他只顧着享樂並沒有看見我,我撇了撇嘴,最瞧不起沉迷於溫柔鄉里的男人了!
“看見沒,舞臺就在中央,現在芸香她們在獻舞,我先讓她們幫你爭取一些時間,好讓你適應一下環境,等她們退下後就該你上場了。記得,你要跳的是“美人醉”,你是大家小姐不會連這最簡單的舞都不會跳吧?”老麼麼不放心的問我。
說實在的我還真不會跳什麼美人醉,我平生只學過一支舞,那是很遙遠的事了,那個時候,我和瀟然,住在竹屋,他彈琴,我起舞。
“沒想到我堂堂太傅竟要淪到來留君坊獻舞的地步。”我有些不甘心的抱怨道。
“呵呵,你一個黃毛丫頭還太傅呢?唬我沒見過世面啊?”老麼麼聽我這樣抱怨,橫着一張老臉,輕蔑的道。
“唉,看來你還真沒見過世面!”女的又怎麼了,我不也當上了太傅嗎?不知道也只能怪你自己見識少罷了。
“我沒見過世面?”老麼麼一聽我這樣貶低她,來了勁,拉着我的手指着我對面的那個男子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老實的搖搖頭,我管他是誰!
“說出來嚇死你,他就是韓太史的大公子鎮遠將軍韓子介!”
“哦!”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他就是素素口中所說的手握二十萬兵權的韓子介啊,難怪不得看上去氣宇非凡呢,只是,他是韓太史的兒子,這點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韓太史那麼一個嚴謹苛責的人,他的兒子卻出入這種脂粉之地,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氣得吐血身亡?
老麼麼見我沒多大反應,又拉着我指着南亭閣上的人對我說道:“哪裡知道他又是誰嗎?”
我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嚇掉我半條命,那一襲明黃的身影不是南諾言還會是誰?那麼輕狂,那麼張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