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淺淺只是去齊王府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便要帶着我去城郊破廟,梳洗乾淨的淺淺是個很清秀漂亮的小女孩,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唯一讓我不滿意的是她實在太瘦了,跟乾柴架子似的都看不出實際年齡,細胳膊細腿兒活像長久以來一直被人虐待一樣。
“淺淺啊,你多大了啊?”搭着她的肩與她步出府門,我實在好奇得緊。
“啊”淺淺愣了愣,小臉紅成一片,害羞得緊。
“你怎麼這麼瘦啊?”我捏了捏她的臉,一點肉也沒有。
“淺淺已經十五歲了!”淺淺捏着衣角說道。我驚訝的看着她,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視線最後定格在她的眼睛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半點雜質也沒有,我這才確定她沒有在騙我:“我還以爲你頂多不過十一二歲呢!”
我訕訕的說完拉着淺淺便要出城。
黑色的城門洞開着,守城的侍衛盤問着來往的行人及商人。我拉着淺淺排在了最後面。
“奇怪,今天的盤查怎麼這麼嚴啊?”我喃喃自語道。
一把摺扇晃到了我的眼前,隨後便是三皇子南伯顏那張面如冠玉的臉以及狹促戲謔的聲音:“當然啊,前幾天太子剛剛遇刺,被抓的亂賊一個活口也沒留下,這幾日盤查自然會嚴密一些。”
“南伯顏,怎麼是你?”他不是應該呆在皇宮麼?
“當然是我,我是來看我王兄的!”南伯顏看我一臉問號,難得好心的解釋道,然後讓開一步,露出站在他身後的南諾言給我們看。
此時的南諾言一襲明黃色長袍,青絲用一根金龍髮簪高高束起,幾縷稍長的劉海斜斜劃過眼角。
我嚥了咽口水,好吧,我承認此刻的他站在陽光下美得傾國傾城,就連一向膽小害羞的淺淺也看傻了眼。
撐住啊,淺淺,你可千萬別像我初見瀟然時那樣流口水啊,唐突帥哥是要不得的,更何況在你眼前的這個可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啊!
“喂!她是誰啊?”南伯顏的扇子
在我眼前晃了晃,指着淺淺問道。
淺淺這纔回過神,紅着臉躲到我的身後。
我警覺的把淺淺護在身後:“管你什麼事?”然後我看了看南諾言,他的臉色好了很多,但還是有些蒼白,或許是出於愧疚我開口問道:“你身體不是還沒好麼,幹嘛跑出來?”
“你還敢說啊,我王兄是爲誰擋的那一箭啊,我父王叫你照顧他你就是這樣照顧的啊,自己跑出來玩,把我王兄一個人丟在齊王府?”南伯顏的聲音頗爲不平:“真不知道王兄爲什麼會救你這個怪胎!”
“你說誰是怪胎?”我一挽衣袖大有要和他拼命的架勢。
“嗤嗤”南伯顏搖着腦袋嘆息道:“真不像個女人!”然後在我揮拳之前他一甩摺扇跳到南諾言背後,頗有風度的說:“算了,我好男不跟女鬥!”
我氣得磨牙,偏巧在這時輪到盤查我們。
“把手舉起來!”守城的衛兵用刀鞘指着我們。
“幹嘛?”我和淺淺雖有疑問但還是老實的把手舉過頭頂。
“我看到你們剛纔一直在竊竊私語,懷疑你們是亂賊,搜身!”那個衛兵義正言辭地道。
我卻在聽到搜身兩個字時一把推開了上來的兩個侍衛:“喂,什麼竊竊私語,我們怎麼就像亂賊了,你怎麼不搜他們啊?”我指着身後的南諾言問那個衛兵。
誰知那個衛兵在看到南諾言後撲通一聲單膝跪下,惶恐不安的道:“屬下不知是長公子再此,有失遠迎,還請公子恕罪。”聽聞衛兵這樣說,其他人紛紛跟着跪下,其中包括了那些排着隊等着出城的人。
南諾言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帶着南伯顏堂而皇之的出了城。我忙拉着淺淺跟上。還不忘轉過頭朝剛纔那個阻攔我們的衛兵扮了個鬼臉,那衛兵脣角動了動,我狐疑的轉過頭,發現南諾言正盯着我看,忙拍了拍衣袖,神情自若的走到了他的前頭。
淺淺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衣袖,我轉過頭看她,發現她臉色有些怪異,順着她的目光我看到一大批整裝待發
的官兵。他們個個手持弓箭,儼然在這恭候多時了一般。
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將領看見我,(額,好吧我承認我以爲他是看見我)上前一步單膝下跪。我嚇了一跳,忙後退一步,不意料卻撞到一堵肉牆上,擡頭一看,原來南諾言就站在我身後,看他倒抽一口冷氣,面色鐵青,我下意識的看向他的傷口處,果然看到一絲殷紅染透了他胸前的衣襟。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忙想上去幫他檢查傷口,卻被南諾言不自在地閃身避開。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你先給我記着一般。我悻悻的收回手。耳畔卻聽到那下跪的將領高聲稟報道:“啓稟長公子,一切準備妥當,亂賊就在城郊破廟內!請長公子指示!”
“好!給本公子把破廟圍起來,一隻蒼蠅都不準放出來!”
南諾言一聲令下,那將領站起來翻身上馬,帶着那些官兵朝城郊破廟出發。
淺淺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拉着我的手緊了緊,我忙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看見南諾言和南伯顏一前一後朝城郊破廟走去,南諾言身上有傷,不能騎馬,不能騎馬,我腦子飛快的轉動,忙拉着淺淺搶了一個落在後面的官兵的坐騎一揚馬鞭絕塵而去。希望能趕在他之前先去破廟把淺淺的爹爹帶出來。
“喂!你們要幹嘛?”南伯顏用摺扇指着我們的背影大喊,不過我才懶得理他。
快馬加鞭趕到城郊破廟時,南諾言的人果然被我們甩到了後面,扶着淺淺下了馬,淺淺比我還先衝進了廟門,我趕緊跟了上去,淺淺的腳步在推開廟門那一刻頓住了,我比淺淺略高半個頭,透過她的頭頂我看到廟裡聚集了好幾十人,他們皆穿黑衣,有的還負了傷,在互相幫忙上着藥,見有人進來,一個個皆變了臉色撿起原本丟在地上的武器,滿身戒備。在這些人中,有一個衣着襤褸,頭髮蓬亂的中年男子格外顯眼,他被人用刀架着匍匐在大院中央一個黑衣男人的腳下,那個黑衣男人我認得,是那天那個叫雲天霸的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