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旨賜婚?瀟然果真喜歡義城郡主麼?那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當小丑麼?
“師父,我先告退了。”有些酸澀的,沒有等瀟然回答我微笑着退出了房間。
原來聽到瀟然要請求賜婚我還可以笑得出來,仰頭看了看天空中升起的朝陽,心臟像被針刺般,疼痛綿綿密密蔓延至四肢百骸。眼淚在眼眶裡來回旋轉。
我不哭,哭了就表示後悔了,我喜歡瀟然,怎麼會後悔呢?
孤單的人總是會用心的記住他生命中出現過的每一個人。我也總是會戀戀不忘那些對我好過的人,比如,瀟然
“你怎麼蹲在地上?”這個清冷的聲音除了漠漓不會是別人,此刻的我捂着疼痛的心口蹲在地上一遍一遍的念着:“我不哭,不哭!”漠漓扶我站起來,看着我蒼白的臉擔憂的問:“怎麼了?”
漠漓墨黑的瞳孔緊縮着,像要把我看穿一般:“眼睛怎麼紅了?”接着又轉頭看了看屋子裡不放心似的又問道:“義城郡主責怪你了嗎?”
我拼命搖着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漠漓該是喜歡義城的吧,那麼剛剛瀟然跟義城說的話我又能告訴他些什麼呢,徒增一個傷心人罷了。
我掙開漠漓的手轉身便要出府,迎面而來的是淺淺,她單薄瘦小的身體在看到我時微微一顫,有些欣喜忙迎上來拉着我的手臂,輕輕的喚我:“姐姐。”
在淺淺的陪同下我換了男裝大搖大擺的出了齊王府,要去哪裡呢?望着左右延伸的街道我有些茫然,呆在齊王府我是不願意的,心臟處的疼痛總是若有似無的糾纏着我讓我無法忘記早上在雲水間所聽到的話。
“姐姐,你不高興嗎?義城郡主不是沒事了麼?”淺淺見我一個上午了連話都沒說兩句,不免有些不安的拖着我的衣袖問我。
看着一臉純淨的淺淺我苦着臉點點頭:“恩,有點,淺淺,怎麼樣纔可以讓自己不那麼難過呢?”
淺淺張着嘴巴望着我,想問什麼,頓了頓,還是什麼都沒問,老實的告訴我:“以前爹爹一想
到娘也會難過,那時候他就拼命喝酒,一罈又一罈,喝到最後就不醒人事了。”
喝酒啊,介個嘛,貌似我還沒成年,我老爸是國學老師,要是讓他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不過現在他不在我身邊,我是自由的。
“淺淺,我好想我爸媽啊!還有我老哥,都怪他,要不是他我怎麼會來到這個鬼地方啊,如果不來到這鬼地方我就可以不用遇見蕭然,如果不遇見瀟然我就不會這麼難過。”我望着藍天喃喃自語般,絲毫沒注意道淺淺那越張越大的嘴巴,以及滿臉的驚詫。
和淺淺在天城的大街上閒晃了半個多小時最後拉着她進了一家酒樓。
“姐姐,你來酒樓幹什麼,你不會真的要喝酒吧?”淺淺被我拽着有些不安的問道。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拉着她坐到了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小二忙迎過來問我們要些什麼,我拿着菜單隨便要了幾樣小菜,然後問道:“小二,你們這裡有酒嗎?”
那小二聽了先是一愣,接着笑道:“公子說笑了,咱們這是酒樓豈會沒有酒?”
“哦”我點點頭,有酒便好:“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酒都給我拿上來。”
聽我這樣說淺淺忙擔憂的拉了拉我的衣袖:“姐姐,別!”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從她手中抽出衣袖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淺淺便安靜的不再說話了。
小二有些爲難的搔搔頭:“最好的酒···”
“怎麼,怕我沒錢麼?”說着我便掏出一錠銀子擱在了桌上。小二見狀忙擺了擺手解釋道:“公子誤會了,小的本無此意,只是咱們這裡最好的酒都被人包了。”
不是吧,還有誰會和我一樣閒來沒事跑到這裡來買醉?
“包了?誰?”
“喏,就是那位公子。”小二指着靠角落裡的一個座位。
我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卻只看到一個偉岸的背影,這個背影有些熟悉,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於是我站起來繞到那個人的正面看了看:“韓將軍?”
我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眼見這個丰神俊朗的男人分明就是韓子介嘛,此刻的他依舊穿着一身丈青色長袍,左手捧着一罈美酒,右手支着頭,似是有些醉了,在他旁邊還散落着幾個空酒罈。
韓子介聽見有人叫他,微微擡起眼瞼看了看,可能是視線有些模糊他根本就沒看清是誰便問道:“你是?”
如果說來這裡買醉的是韓子介我便也可以理解了,於是我拉過他旁邊的長凳坐了下來。韓子介閉了閉眼再睜開,這回看清了我的長相,有些疑惑的問:“你不就是那個?”他敲着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我叫什麼名字便只好問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看來他並沒有喝醉嘛,我鬆了一口氣,拍着桌子質問道:“誰叫你把這裡的好酒都買光了,我到你這裡來討口酒喝。”說着我便拿起旁邊一個空碗拆開一罈用紅布封好的女兒紅自顧自的斟滿。
韓子介見我如此不免坐直了身子,擡手欲阻止我:“唉,你可是個姑娘家,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喝酒,就不怕招人非議?”
看來這傢伙不止沒醉而且清醒得很。我揮開他的手嬉皮笑臉道:“放心吧,我不會喝酒的。”
“那你?”他看着我手裡的一大碗酒不免有些疑惑。我見狀把手一擡將酒碗遞到他的面前:“敬你的!”
韓子介接過酒碗卻沒有喝下去,反而不甚理解的問我:“爲什麼要敬我?”
“因爲你是一個忠君重情的好男人!”我頗是讚賞的答道。的確,不管是他作爲一個將軍替一個利用了自己女子求情,還是他對叫我轉告瀟然時所說的那些話,無一不讓我敬佩。
韓子介見我這麼說不由得一陣苦笑:“呵呵,忠君是一定要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帥士之兵莫非王臣,這重情嘛,你不覺得我作爲一個將軍太過兒女情長了麼?”
我搖了搖頭:“太平盛世,兒女情長不一定是什麼壞事,況且有情是好的,只不過是醒莫更多情,情多更莫醒罷了。”說這些話一半是安慰他,一半是說服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