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天成功的打贏了第一場戰役,我立刻心情無比舒暢的來到竹林前,準備計劃着下一步該怎麼辦,忽然我那神出鬼沒的哥哥出現在我面前,
“若兒,皓月要回來了”哥哥面色沉重的對我說.
“他要回來了嗎?”我苦笑道,“如今回不回來都是一樣,我們註定有緣無份”是啊,回不回來都一樣,只是若是回來,就又要被我傷害一次,這有何苦呢?
“若兒,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哥哥永遠支持你”大哥用手輕輕攔住了我的肩.
“謝謝哥”我一下紅了眼眶,哥,我一定讓你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第二天我一直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皓月的歸來,渾渾噩噩的一直到晚上,吃過晚飯我坐在琴前,胡亂的撥弄着調子,忽然聽到一聲熟悉又陌生的呼喚,
“若兒,”他看見我身後的阿政微微一愣,然後看着我“你還好嗎?”
“……皓月哥哥”一時相顧無言
“若兒,今天帶了個人給你認識”皓月近乎自然的牽起我的手向外走去,面對他這樣易碎的人兒,我竟沒有了拒絕的力氣.
隨他走到竹林外,看見一個青衣少女怡然獨立,手中捻起一片竹葉,吹出一聲清脆嘹亮的調子,這聲音彷彿鶴唳雲間,蕩盡了心中的塵埃,她似乎和我一般年紀,卻也有着相似的成熟,素白的臉上不施脂粉,瓜子臉,柳葉眉,好一個清麗佳人.
“這是我師妹秦無憂,我師傅三年前雲遊到京城的時候收的徒弟,醫術已經是世間少有,恐怕過不了幾年就要超過了我去.師傅讓人帶話說要我回來時順路去看望她,結果趕巧她聽說你文采出衆定要來見見你,所以就帶她一同來了”皓月向我解釋道
只見這秦無憂緩緩轉身向我走來,“師兄,這就是那個寫了將進酒的女子嗎?”
“如假包換”我說.
“你知道中南樓１２６嗎?”她忽然說到
此時我再次感到了激動的顫抖
“我是歡歡啊”我聲音顫抖的說
“啊,我是芊芊啊”秦無憂激動的衝過來抱住我.
“天那,我的天那”我激動的無以復加,轉身對還在愣神的皓月說“皓月,這是我幼時的好朋友,我們有好多話要說,你先去見我爹孃好嗎?”
“嗯,好吧,你們久別重逢自然要如此,我先走了”皓月溫暖的一笑就轉身離開了.
我將秦無憂拉進我的房間,關上門,然後說
“芊芊,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快說說你現在怎麼樣?”
“還說呢,當時突然打雷你們仨都睡的死死的,我剛喊了一句就被雷劈暈了,再醒來就在這個身體裡了,秦無憂的父親秦嘯之是前任相國後來辭官不做了,和我娘馮氏在京城城郊建了別院和奉賢書院教起書來,我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名叫秦玉川,學富五車,也在書院幫忙,說是什麼我還小,怕父母跟前無人盡孝所以沒有入朝爲官,我剛穿來的時候總是傷感難過,忽然有一天在林子裡遇見一個老頭兒,說是什麼我有天賦教我學醫,於是我就成了你那個皓月的師妹了,你呢？你呢？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小櫻和楊蕾有下落嗎?”
接着我把我這些年的情況和怎麼遇見顏眉.怎麼在宮中獻藝,然後被封爲妃的經過告訴了她……
“……就是這樣了,楊蕾的下落我還不知道,但願她能像你那樣來找我就好了,”我頓了頓,接着說“現在我們的身份複雜,所以以後我們必須互相稱對方現在的名字,知道嗎?無憂?”
“嗯,當然知道了,若兒,”無憂溫柔的笑了笑,忽然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 “可是你被封爲太子妃,那我師兄怎麼辦,這一路我可看出來他是喜歡你的”
“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可是我們註定不可能的,生於當權宰相之家,又是嫡出獨女,我註定要被許給某個皇子,而且按我爹的意思,我將來自然要母儀天下才行,而且,如今我已經做了這麼多了,也沒有退路了,不如所幸一直走下去.對了,無憂,你可願幫我？”
“當然了,你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我們不幫你誰幫你,只是我除了治病,還能做什麼呢?”
“你知道我現在還不一定能做的上太子正妃,我不認爲太子會單純的只要喜歡我就會納我爲正妃,所以我需要一個籌碼,我想,也許你哥哥能幫到我,所以我預備擇日去你家拜訪你爹和你哥哥,畢竟太子現在應該是急需新鮮血液的,那批現在做牆頭草的老古董根本靠不住.”
“好,這個倒也好說,只是勸不勸的來就看你自己了,我爹和大哥都是頑固的要死的人,除非你有特別的能力去打動他們,否則誰也將他們拉不出山.”
“好,那你今日就別回去了,就住在離我不遠的秋水齋吧,你走了這麼久也一定累了,去休息一下,明日我帶你去見小櫻……哦不,是柳顏眉”說完我起身將她帶到秋水齋安頓下來,囑咐了那裡的丫頭翡翠好生服侍着.
安置好了無憂,我又回到竹林前,告訴阿政下去休息,不必在這守着了.因爲我知道,皓月今晚一定會來找我,果不其然,沒等多久他就來了.
“若兒,你長大了”皓月擔憂而又欣喜的望着我.
“人,總是要長大的”
“那個黑衣男子是你的侍衛嗎?”他似乎有點黯然的問道.
“嗯”
“武功很好,有他在你身邊我也放心多了,”
“是啊,他很可靠”
“你……”他沉默了,忽然好像鼓足了勇氣突然說了一句“你可願意隨我離開?”
“不,我不願意”我堅定的回答說.
“我知道你是擔心世伯會承擔欺君之罪,沒關係的,我會向天啓皇帝說明你是我的未婚妻,他會解除你的婚約的”
“不,皓月,你聽我說,我要的,你沒有,你要的,我也給不起”我急急的解釋道.
“不,若兒,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不愛你,皓月,我不愛你,如果我愛你,我不會顧及任何事,可是我不愛你”我一咬牙,只有來絕的了.
“爲什麼,那麼你愛誰?你愛的是那個太子嗎?”皓月有點瘋狂的抓起我的手
“不,我目前誰也不愛,我愛的,是這天下”我低聲說道“也許某一天我會愛上什麼人,可是我仍舊會追求這權利.這是我早已經決定的了.”
“你,你……”
我把我的手輕輕的但是堅決的抽出.“你在鄙視我嗎?鄙視我這個嗜好權利的女人?可是這是我的命,也是我的追求,在這樣一個尷尬的境地裡,我只有去抓住那份權利,才能保護秋家,保護我自己.所以你若幫我,我謝你,你若鄙視,我離開我,我也不怪你,可是你若阻擋我……”我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過,瞬間黯淡下來 “是啊,即便你阻擋我,我也不能除掉你,因爲你是皓月啊,所以,即便你阻擋我,我依然不會怪你”怪只怪,我們不同路.
“是嗎?是這樣嗎?所以我不行嗎?只因爲我沒有你想要的你就要棄我如棄破履?”皓月表情痛苦的靠在一刻竹子上
“我們依然是好朋友,如果你不介意你就依然是我的皓月哥哥”
我將一條早已準備好的絲帕放在他手裡,然後轉身走進房間
月光下,皓月緩緩展開絲帕,上面有我親自繡上的一行字: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月郎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