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蚊子說哥兒

石鳴一寄來的玉提醒張寶了,都說玉護主,有時候玉突然碎了,那是玉在替主人擋災。張寶就想着給家裡的人每人買一塊玉。希望玉能護主平安。

張寶問大壯哪邊有好的玉。大壯說北邊,北邊經常有好的玉石,就是京城的玉石大多都來自北邊。北邊,還是很北的北邊,張寶是不會去的了。鎮上又沒有好的玉賣。張寶打算等走商的人經過鎮子上的時候讓別人幫着帶幾塊好玉回來。

還有幾天過年,今天是鎮上年前的最後一個逢集,大壯家一家人都出來趕集了。吃的、用的大部分都準備好了,今天趕集一是爲了湊熱鬧,二是買一些漏下沒買的東西。

集市很熱鬧,大家也沒有大包小裹地買,最多就是拎着個小包。張寶牽着五壯,走到牛記點心鋪,“小五還有啥想吃的沒?”桃酥,麥芽糖,油果,家裡都買了。五壯自己掰着手指頭把家裡有的東西都數了一遍,“梅花糕”。“行,咱稱三斤梅花糕回去。”

半路上遇到賣玩具的攤子,五壯看好了一個鬼面具。那面具還是所有面具裡面最貴的一個,要三文錢一個。張寶眉頭都沒皺直接就掏錢就買。正好遇到六子家的哥兒李良。兩人打了聲招呼,張寶就牽着戴上面具的五壯走了。

李良回去就和六子說,張寶家有錢,買個三文錢的玩具,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六子嘴裡叼着根草杆,“人家有店,又縫玩具的,家裡怎麼沒有錢?”

在二十七那天,吳哥兒的阿麼走了。吳大牛過來通知的吳哥兒。吳哥兒去哭了一頓,給了他爹一兩銀子就回家了。回到家,王天趕緊燒水給吳哥兒洗澡,把吳哥兒換下來的衣服洗了。吳哥兒也沒說什麼,不過晚上睡覺的時候在被窩裡又哭了一回。雖然說爹麼不好,可那也是養了自己十幾年的爹麼,小時候對自己也還是不錯的。

二十九那天,張寶喊了蚊子他們來吃飯。他們家裡面就幾個小孩,張寶就讓他們過年來家裡吃。結果吃飯的時候,蚊子還拎了些年禮過來。

“這麼客氣幹啥?”張寶接了年禮,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過年走禮都是應該的,張家哥哥的好咱們記得呢。”想到今天的好日子,蚊子、耗子、栗子還有南瓜,都記得這是張家哥哥給的。

“記那些幹啥,日子過舒坦了就成了。”

“張家哥哥你不知道,前些天有媒人來給俺蚊子哥說親。”南瓜手裡拿着桃酥。他現在大點了,自己整理還算乾淨整潔。頭髮梳得很不錯了。張寶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南瓜頭髮枯黃,亂七八糟的,只在頭頂紮了窩窩頭。

大壯問,“說的哪家的哥兒?”

蚊子帶着笑回道,“隔壁縣的,牛家彎的,牛二東家的。”

張寶問,“那哥兒家裡條件怎麼樣?”

栗子搶先回答,“媒人說很好。家裡有四間房,還有五畝地。”

“你們家裡沒大人,等年過了,俺去幫你看看。”張寶心疼他們家裡沒有大人做主,就主動把事情攬了過來。

“那謝謝張家哥哥了。”

張寶把李小清也叫來了。以前,張寶沒出嫁的時候,家裡才三個人過年,本來就夠冷清的了。現在張寶走了,家裡就剩兩個人了,更加冷清。張寶就叫他們一起過來吃。

吃了晚飯,大壯領着一羣人去院子裡放了鞭炮。放完了鞭炮,一羣人又包了餃子。滿屋的人,嘻嘻哈哈笑着,年味很濃。

吃完了餃子,又說了些吉祥話,大家纔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小華早早就開了門。張寶剛起牀,外面就來了一羣小孩子,進屋就說吉祥話,張寶聽得眉開眼笑,一人給抓了一把棗子,又給了幾塊糖。拿了東西,一羣小孩子就呼啦啦散去。張寶洗完臉,又來了一羣小孩子。一早上來了七八批小孩子,好話說了幾籮筐。

吃完了早飯,大壯和張寶領着幾個小的去大伯家拜年。大伯都給了紅包。也不多,每人五個銅板,用紅繩子串起來的。

過了正月十五,張寶牽着五壯就打聽着去了牛家彎。牛家彎是個比較大的莊子,分爲大彎和小灣。牛二東家住在莊子外圍,在大彎。

張寶裝作討水喝的人上了牛二東家的門。這牛二東家裡有一個小子和一個哥兒。正巧,牛二東家大都出去了就小哥一個人在家。小哥兒人也不錯,讓張寶進了屋,還給倒了熱水。

張寶就和這小哥兒聊了些話。牛小哥兒長的不錯,今年十二歲。家裡確實有三畝地,四間房。可是這小哥兒一看就是邋遢人。身上棉襖上都是灰,陽光下看着都反光。頭髮也沒梳好,有點凌亂。張寶心裡就不喜這樣的哥兒。這肯定不行啊,這哥兒肯定不是勤快人。以後跟着蚊子過日子,家裡肯定就收拾不好。

喝完了水,張寶就走了。回家就把自己的評價對蚊子說了。“以後你也別相信媒人的話。俺來幫你相看。”這媒人就是欺負蚊子他們家沒人,這樣的哥兒都說給蚊子。

蚊子說,“嗯,以後俺聽張家哥哥的話。”

張寶以後就多了一項任務,幫蚊子相看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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