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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淚眼模糊地點了點頭,他拍了拍我的頭,“雖然不知你們出了什麼事,但我想誤會其實是好事,因爲彼此間仍有牽絆。不要再像孩子一樣莽撞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我感激看着他,範清平了無遺憾道,“過幾日我便要離開京師了,有利可圖的生意還等着我去做呢,日後若是有緣,但願再見吧。”
我道:“好。”
他瀟灑大笑,“真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竟這麼痛快答應,絲毫不把‘婦道’放在眼裡。”後又心悅誠服道,“你丈夫那樣的人,明達通禮,我想他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好好求求他他自會讓你回去的。”
我驚訝問他:“你怎麼知道?”
他笑得高深莫測,眼光停在我頭頂,“兩年之後,直到現在,腦袋還好好頂在頭上不是嗎?”
我也隨他笑了,是啊,他捨不得殺我。
“明軒,謝謝你,還有,後會有期。”
每次厄運來了的時候總是恐慌“這次我一定邁不過這個坎兒”,可堅持走過去之後就會滿懷希望地想,“幸好我還活在這世上。”只要睜開眼睛,悲傷恐懼都會遠去,人生也許就是這樣,各人有各人的歸宿,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對胤祥執着是沒錯,過於偏執就沒必要了。
轉眼已是臘月中旬,一日,我正在家中拿了卷書認真看着,杏兒掀簾子走了進來,“格格,張嚴在外頭候着呢,說王爺請您過去。”
我眼依舊停留在書上,“緩緩這幾日再去吧,一身素白衝撞了他不好。”
看得出來她很是爲難,瞬即笑了笑過來拿了我的書嗔道:“我都同人家張嚴拍胸脯說好了的,您不去這不是讓咱們當奴才的沒臉嗎?”
我斜覷着她笑道:“好個伶俐丫頭,也罷,有些話是想跟他說清楚了。”
在外面罩了件素色氅衣就出了門,大老遠的張嚴就迎了我過來,嘴裡囁嚅着眼裡也帶了淚道:“福晉可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眼裡也溼溼的,勉強笑道:“再這樣我可不去了,好不容易見着不是該高興的?”
他連忙換上笑臉,“福晉說得對,奴才糊塗了。”說完扶着我上了馬車。
我坐在車上問他:“咱們去哪?”
他道:“交輝園。”答完也跳上了車,車伕揮了下鞭子,馬嘶着氣就開始擡蹄往前走了。
一路上景物很是熟悉,這條大道來來回回的都不知走了多少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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