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三十九章 化敵爲友

“縣主,咱們現在怎麼辦?”重鷹眼中幽光閃過。

暗雲閣雖然在江湖上已經消失了,但是暗雲閣的人還都在,雖然論實力比不上天狼教的人,但是拼死一搏也是有可能的。

“派人緊盯着三公主和潘豹,尤其是潘豹不能讓他與天狼教的人聯繫上,另外,查清楚與三公主關係最爲親密的幾個大客商的底細,越快越好。”秦瀾心沉聲吩咐道。

接着,她又連寫幾封密信給蕭許姚李殷五家的家主,讓他們也暗中幫忙查找與三公主關係密切的客商的底細,畢竟都是生意場上的人,他們知道的肯定比重鷹幾人查到的要快、要詳細。

而與此同時,鍾逸也已經快馬加鞭離開京都,天狼教不是江湖上的小門小派,尤其是天狼教教主上官瀟,此人武功高深莫測,性格乖張任性,是江湖上很多人懼怕的大魔頭。

天下在武功上高出此人的只有自己的師父雲木老人和師叔雲水老人,爲了秦瀾心的安全,他必須要請兩位再次出山了。

只是,快馬行到半路的時候,他收到了齊堯的來信,讓他立即改道去福江口,因爲此時天狼教教主上官瀟正在百味莊園內。

一接到齊堯的密信,鍾逸不敢耽擱,立即讓鍾陽召集人手,然後他日夜不停終於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白石碼頭。

這一路上他一直在擔心是不是天狼教已經接了齊冰的這單“生意”,不但要對秦瀾心對手,還要對秦瀾心的家人動手,如果真是這樣,他就是不要這條命,也要踏平天狼教。

“姑爺,您怎麼來了?”鍾逸是騎着馬衝進百味莊園的,把莊園內管家阿正給嚇一跳。

“莊園裡可有事情?”鍾逸緊張地瞅了一眼園子,覺得沒有腥風血雨的味道,反而平靜如常。

“沒什麼事情呀?”阿正一臉奇怪地想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道,“哦,前陣子有一戶外地的商家家中女眷得了重病來找老爺子看病,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園子裡,說來這事還真是……”

阿正正打算把事情詳細地和鍾逸說一下,卻見鍾逸翻身下馬,丟下越影就跑去了後院。他這心裡還嘀咕呢,怎麼成了婚,這姑爺還變得急躁了呢!

鍾逸提着一顆緊張的心到了後院,就聽到一陣很大聲的吵鬧之聲。

“大哥,你也太耍賴了,這局我都快贏了,哪有自己把將給復活的,我都‘將軍’了!”就聽到後院裡秦向爭十分不滿地控訴道。

“我還沒死呢,剛纔是你看錯了,看錯了,再來一盤,這盤不算!”秦向爭對面是一個看起來比他還要年輕許多的俊美中年男子,深藍色的輕便長袍,眉眼深邃有神,嘴角掛上耍無賴的笑容。

“大哥,怎麼不算?你輸了,你輸了!”秦向爭大笑起來。

學會象棋這麼長時間,他最開心的就是這段時間,終於有了個手下敗將。

“我還沒輸呢,再來一盤!”中年男子笑容淡了,變得懊喪起來。

他一個堂堂的魔教教主,竟然會在棋道上輸給一個各方面都不如他的人,這說出去也太沒面子了。

“鍾逸,你來了!”就鍾逸跑進後院的時候,齊堯也正從鍾敬軒的藥廬裡走出來,看着他就笑了。

不過,一聽到鍾逸的名字,後院子突然多出來四道身影把他圍在中間,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也讓秦向爭和後院忙碌的下人們嚇一跳。

“全都退下!”上官瀟眼皮子都沒擡一下,那四道身影刷一下又都消失了,“二弟對不住了,我這幫手下緊張慣了,來來來,咱們再來一盤!”

上官瀟似乎根本沒把鍾逸看在眼裡,他還在催促着秦向爭下象棋,但是秦向爭看到鍾逸卻怔住了。

“逸兒,你怎麼這時候來白石碼頭了?是不是大丫頭有什麼事情了?”秦向爭還以爲是秦瀾心有什麼事情。

“岳父大人,瀾心沒事。這位是?”鍾逸深深地看了齊堯一眼,見他對自己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就快步走到了秦向爭的身邊,並且以保護的姿勢微微站在秦向爭的前側。

看了一下鍾逸的站姿,上官瀟沒有說話,只是耐人尋味地擡眼看着他笑了笑。

“呵呵,這位是我剛剛認下的義兄秦瀟,本來是想要寫信告知你和大丫頭的,這不還沒來得及呢。大哥,這是我大女婿鍾逸。”秦向爭高興地給兩個人介紹道,根本不知道兩個人暗中的劍拔弩張。

“既然是二弟你的女婿,那也就是我的侄女婿,初次見面,聽說你是恭親王府的小王爺,以後可要對我侄女好點,否則我這個做大伯的可不會放過你!”上官瀟用半認真半玩笑的口氣說道。

“兩位叔伯,你們繼續下棋,我和鍾小王爺也是好久沒見,敘敘舊!”齊堯笑着說道。

“好,你們去吧!”上官瀟眼皮子稍微擡了一下,開始繼續和秦向爭下象棋,說什麼今天也要贏一局。

鍾逸帶着一肚子的疑問和齊堯去了秦瀾心原本的書房,現在這裡變成了一個待客的偏廳。

兩個人一進屋,鍾逸就問道:“睿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岳父怎麼和上官瀟成爲了結義兄弟?”

齊堯攤攤手無奈一笑說道:“這件事情你問我,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在瀾洲聽費無痕說上官瀟的人秘密到了白石碼頭進了百味莊園,就趕緊過來了,我到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經稱兄道弟了。聽三爺爺說,是因爲上官教主在象棋上連輸二十局給秦大叔,主動賴上秦大叔要和他結義的。你在江湖上也聽過上官瀟的名號,他這個人做事一向不講究什麼章法規矩,喜歡就做了,誰能拿他怎麼樣!”

齊堯說的沒錯,但鍾逸總覺得這件事情如此兒戲尤其是在此時此刻總透着那麼一股子不尋常,齊冰可正打算找天狼教的人對付秦瀾心呢,而這邊天狼教的教主卻和秦瀾心的父親成爲了結義兄弟,任誰看都有些荒誕不羈的樣子。

“上官瀟千里迢迢來白石碼頭做什麼?”齊堯是讓人帶的口信給鍾逸,所以內裡的事情鍾逸還一點兒都不清楚。

“他是爲了給他夫人和兒子解毒,天狼教這些年在江湖上得罪過不少人,有人報仇也是尋常事,誰知卻禍及妻兒。上官瀟別看是天狼教的教主,他的軟肋便是他的夫人和一對兒女,這次他改名換姓瞞着天下人到此尋醫,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對了,你找天狼教的人做什麼?”齊堯是從費無痕那裡得知了鍾逸在江湖上發了巡查令,想要找到天狼教的老巢。

“三公主想要利用天狼教對付瀾心,我這次出來就是解決這件事情的!”鍾逸與天狼教之間的積怨不算淺,他當初爲了救天雪宮的人,可是殺死了天狼教四大護法中的左護法,這筆賬天狼教的人一直想找機會和他算算,現在這種情況下,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三公主她真是越來越不安分了,真以爲有文淵國的姜王后給她做靠山就萬事大吉了,承州地廣人稀,山脈衆多,雖有利於康王訓練騎兵,但是承州駐兵少,他們要想造反,肯定會拉攏朝中武將,你和皇上查到是誰了嗎?”齊堯雖身在瀾洲,但瀾洲距離承州不太遠,他暗中一直在派人調查承州那邊的事情。

“嗯,已經查到了,此人是承州領地駐守曄城的將軍高儀能,三公主做媒,打算把澤霞公主嫁給高儀能的兒子高亮爲妻。”鍾逸低聲說道。

“高將軍?我記得父皇在位時,他曾是駐守西疆的得力干將,後來突然被父皇治罪,貶到曄城這個小小的地方做了護城將軍,已經有十多年了吧。”齊堯回憶地說道。

“沒錯,這位高將軍我也聽外公和舅舅說起過,年輕時稱得上是一位忠君愛國之士,只是爲人太過耿直,以前在朝廷裡得罪過不少的人,後來喝酒誤了軍務被先帝一怒之下罰到了曄城,這些年也一直沒有受到重用。不過,此人領兵打仗乃是好手。”鍾逸說道。

“也不知道這位高將軍是不是已經被三公主給說動了?”齊堯對於高儀能不甚瞭解,但如果他真得答應和文淵國結親,那麼此人就不能再留了。

“這件事情以後在說,我現在需要立刻和上官瀟聊一聊!”鍾逸要在天狼教對秦瀾心不利之前阻止纔可以。

“怕是不行,這幾天,他和你岳父可是天天下到日落西山,看時候還早着呢。”齊堯搖搖頭說道。

“姐夫,姐夫,是不是你來了?”兩個人正在屋裡說話,前院想起秦瀾瑞的大喊聲。

“瑞哥兒,怎麼了?”鍾逸從房子走了出來。

秦瀾瑞一看到他就兩眼放光,然後四處瞅了瞅,問道:“大姐呢?大姐也回來了嗎?”

秦瀾心成婚之後,秦瀾瑞才徹底地瞭解清楚,以後要是再想經常看到秦瀾心怕是不可能了,除非他們一家人都住到京都去,可是爹孃的意思像是以後都要住在福江口了。

這段日子他常常會夢到秦瀾心,有時候想的緊了都想流淚,但是他還記得秦瀾心對他說過的話,要做一個不流淚的男子漢。

“瑞哥哥,這是誰呀?”秦瀾瑞的身後還跟着一個五六歲長得十分可愛乖巧的小女娃,在她的身後跟着兩個身穿黑衣面無表情的女子,自帶一股殺氣。

“清靈妹妹,這是我姐夫,是我大姐的丈夫。”秦瀾瑞轉頭對身後的小女孩解釋道。

“姐夫好,我是清靈!”小女孩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鍾逸,這個大哥哥長得真好看,旁邊的大哥哥長得更好看。

“清靈?”鍾逸覺得跟着清靈的兩個女子很像天狼教的魔女,剛纔齊堯說上官瀟的一對兒女,難道眼前之人是上官瀟的女兒?

很快,秦瀾瑞就給了他答案:“姐夫,清靈妹妹是大伯的女兒,三爺爺正在給她娘和哥哥看病呢!姐夫,大姐沒回來嗎?”

“嗯,你大姐還有事情要忙,近段時間可能都沒法回來了。”鍾逸摸了一下秦瀾瑞的頭笑着說道。

這上官瀟膽子可真夠大的,竟然把自己的妻子兒女全都帶到了百味莊園,他就不怕消息走漏,那些江湖正派的人來找他的麻煩嗎?!

“哦!”秦瀾瑞有些情緒低落地答道。

“瑞哥哥,大姐姐不回來,我們可以去找她呀,我讓藍鳳、藍凰帶咱們一起去,她們武功可高了,不怕壞人的!”上官清靈笑盈盈地拉着秦瀾瑞的手說道。

“清靈妹妹,大姐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我們不能去給她添麻煩,等她忙完了事情,一定會回來看我的!”秦瀾瑞很懂事地說道。

“是嗎?那好吧!”上官清靈笑着看向秦瀾瑞,比起自己那冷冰冰的哥哥,還是總會和她玩又疼她的瑞哥哥最好了。

武功高深的鐘逸自然能感覺出在百味莊園的四周都隱藏着很多高手,如果他所猜不錯,這些人應該都是天狼教的高手,而且即便看不到人,那些不善的目光他也是能感覺出來的。

“逸兒,你來了!”鍾敬軒這時從自己的廂房走了出來,他這幾天爲了給上官瀟的妻子和兒子解毒已經累了好多天,如今毒解了大半,他也終於能睡個好覺。

“三爺爺!”雖然是石硯扶着鍾敬軒走出廂房的,但是鍾逸還是第一時間快步走到他面前,扶他到院中的竹椅上坐了下來。

“三爺爺好!”秦瀾瑞和上官清靈都脆生生地給他問了一聲好。

“好,好,瑞哥兒你又帶着小清靈去山上採藥了?”鍾敬軒這一生也收過幾個徒弟,秦瀾瑞不算是最聰明的那個,但小傢伙一定是最用心刻苦的那個,小小年紀爲了學醫可費了不少心神。

從秦瀾心成婚之後,他就跟着一起回到了百味莊園,然後專門來悉心教導秦瀾瑞,希望自己這一身所學他都能得到真傳。

“嗯,三爺爺今天我們去月牙湖了,那邊有好多藥草呢!”秦瀾瑞說道。

鍾敬軒點點頭,兩個小傢伙手拉手去了後院藥廬。

鍾逸問起了上官瀟夫人和兒子的情況,鍾敬軒告訴他,兩個人身體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是命算是保住了。

不過接下來半年的時間他們都要呆在百味莊園裡,否則身上的毒素去不乾淨,對身體的危害也是極大的。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鍾逸看到韓氏對上官瀟的夫人楊彤很是關心,而且上官瀟和他們都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其樂融融的樣子讓鍾逸覺得很詭異。

一個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一個是農家小院的殘廢男主人,兩個人推杯換盞稱兄道弟,十分和諧的樣子讓鍾逸覺得心裡不踏實。

齊堯和上官瀟以前打過交道,所以對於他和秦向爭短時間內通過下象棋建立起來的特殊的兄弟情義,還是能理解的。

上官瀟本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他看對眼的,纔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願意,就想和你扯上關係,而且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等到一頓飯吃完,秦向爭和韓氏又問了鍾逸一些秦瀾心在京都的事情,然後就回屋歇息去了。

這時,夜色中,鍾逸主動找到了上官瀟,而上官瀟似是早就等他了,兩個人飛身往莊園後邊的山上去,還是單獨兩個人說話比較方便些。

月牙彎彎,山風涼爽,兩個人站在山峰之上,而此時齊堯在莊園裡看着兩個人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繼續轉身睡覺。

“鍾小王爺有話就直說吧!”上官瀟根本沒看鐘逸,在江湖後起之秀中,他最欣賞兩個人,一個是齊堯,另一個就是鍾逸,哪怕他曾經殺了自己最得力的愛將。

“上官教主,有人要找天狼教的人對付我的妻子秦瀾心,這件事情你可知曉?”鍾逸也不廢話,上來就問自己最關注的。

“知道!”天狼教最近內部出現了問題,有一些叛徒已經被他殺了,爲了重整天狼教,他現在需要銀子,所以連殺手的活也接了,只要能籌到錢,管他什麼辦法呢!

“如果上官教主要執意與鍾家作對,我鍾逸捨命來陪,只是不要傷害我的妻子和家人,他們不會武功,殺你們天狼教護法的人是我!”鍾逸有理由相信天狼教接下齊冰的生意,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爲他曾經與天狼教爲敵,而且還殺了他們的左護法。

“小子,你太小看我上官瀟了。雖然我是你們正派人眼中的大魔頭,可是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我上官瀟也是恩怨分明之人。鍾老爺子救了我夫人和兒子的兩條命,咱們之間的恩怨仇恨就已經一筆勾銷了,我天狼教不會主動找你的麻煩,你以後也不要來惹我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至於你的妻子,我既然與她父已經成爲了結義兄弟,那麼她就是我的侄女,我怎麼會讓自己的手下人去對付我的侄女呢!所以,你就放心吧。只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不要將我的真實身份告訴秦家人,否則,你會給他們帶來麻煩的。”

上官瀟來百味莊園是爲了救自己的愛人和兒子,卻沒想到與秦向爭意氣相投,而且自己的夫人似乎很喜歡這種農家生活,平時在天狼教都不怎麼愛說話的她,與韓氏卻如重逢的姐妹般相談甚歡。

再有自己那小女兒上官清靈簡直就成了秦瀾瑞的小尾巴,秦瀾瑞走到哪裡就跟到哪裡,就連餵飯都是秦瀾瑞代替了她身邊的丫鬟。

江湖中浮浮沉沉這麼多年,在百味莊園這幾天清靜的日子反而讓上官瀟十分留戀。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但這家人卻是他想結交的,既然秦向爭已經成爲了他的義弟,那就是他上官瀟的家人,他自然要好好保護了,又怎麼會在這時候去傷害秦向爭的大女兒呢。

“只要上官教主不傷害他們,我自然守口如瓶,我也不希望秦家人和天狼教的關係被別人知道。”如果讓有些人知道秦向爭是上官瀟的結義兄弟,哪怕是傳言,都會給秦家人帶來危險。

“我上官瀟雖不是大英雄,但也絕不是那些江湖鼠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千倍萬倍還之。”天狼教的宗旨一直是如此,當初要不是天雪宮聯合幾個門派以“正義”爲名先對天狼教發動攻擊,天狼教也不會滅了天雪宮,有些人不過是咎由自取而已。

不過兩個人下山回到百味莊園的時候,卻看到齊堯一臉急色,而一名黑衣人也飛身到了上官瀟面前。

“鍾逸,不好了,我剛剛得到消息,有一夥天狼教的人要準備對瀾心不利!”本來以爲有了上官瀟這個教主在,秦瀾心這件事情就算完結了,卻沒想到半路發生了逆轉。

“怎麼回事?”剛剛還對鍾逸保證天狼教不會動秦瀾心,怎麼才一轉眼的功夫,自己人就來打臉了。

這時,黑衣人說道:“啓稟主子,是右護法聽聞此次要對付的乃是殺死左護法之人的妻子,所以帶領一幫手下去了京都,現在應該是快到了!”

“混賬,我不是說這單生意不做了嗎!”上官瀟一身戾氣,讓四周隱藏的黑衣人身上俱是一涼,他們教主發起威來可是很怕人的。

“主子,右護法說既能拿到一大筆銀子又能爲左護法報仇,如此一箭雙鵰的好事錯過了就可惜了,還說這次出了什麼事情他自己負責,回來後就會領罰!”黑衣人小心地回稟道。

“他是想找死!立即傳令,不準任何人動秦瀾心一根手指頭,有違此令者格殺勿論!”上官瀟狠聲說道。

“是!”在天狼教,上官瀟這個教主的命令與皇帝對於臣子的聖旨還管用,誰讓他武功高呢!

事不宜遲,鍾逸也不能在百味莊園繼續呆下去了,他騎上越影就離開了,而齊堯這個王爺沒有皇帝的命令是不能擅自回京都的。

“睿王,你留在百味莊園保護衆人,這是我天狼教的教令,在這期間留守百味莊園的人都會聽你調遣,看來這京都,我需要親自去一趟了!”上官瀟有些不放心右護法,這左右護法是生死兄弟,兩個人感情一向極好,這次右護法是去報仇,他擔心右護法會做出魚死網破之事。

如果他沒來百味莊園,或者與秦向爭也沒什麼交集,那麼秦瀾心是生是死和他是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秦瀾心要是有事,他對秦向爭可沒法交差。

五日後,深夜,知趣園內安靜極了,秦瀾心躺在園內主屋內室之中無意睡眠。

她已經得到確切消息,齊冰的人已經和天狼教的人聯繫上了。

最初,她以爲齊冰是想利用山匪出身的泰禾酒樓的大掌櫃潘豹來和天狼教的人聯繫上,所以她把潘豹給看得很嚴實,就是齊冰身邊也暗中安排了監視的人手。

可秦瀾心沒想到從潘豹一開始對付百味酒樓沒成功時,齊冰就起了疑心,猜到潘豹已經被人盯上了,所以她暗中利用其它的渠道聯繫上了天狼教的人,目的就是殺秦瀾心一個措手不及。

幸好,秦瀾心也識破了她的計謀,準備來一招守株待兔,現在在知趣園她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算天狼教的人這次真的過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功成身退的。

不過就算什麼事情她都已經計劃好了,心裡還是有一些忐忑,主要是她自己不是武功高手,就算身邊一直有重鷹他們守護着,到時候天狼教的人一出現,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她可沒忘了,當初鍾逸這樣的高手和天狼教的人對打的時候也是受了傷的,她那幾下拳腳功夫對付一般人還可以,真遇上高手就只有找死的份兒。

爲了不連累恭親王府和其他人,秦瀾心就搬到了知趣園來住,也正好這段時間無論是鋪子還是田莊,她都有很多事情要忙。

夜越來越深,秦瀾心睜着一雙眼睛在黑暗裡,這個時候她好希望鍾逸能在她的身邊,至少她會心安。

突然,一道銀光閃過晃了一下秦瀾心的眼睛,這種黑暗中夾雜着死亡之氣的氛圍讓她真切感知到危險的來臨,也就在下一瞬間,她的牀前已經站滿了四個人,正是重雙、重喜、重嫣和重雪。

在所有丫鬟中,這四個出身暗雲閣的人,武功是最高的,而重鷹、重飛和二十六衛都在知趣園做好了埋伏,而她便是“誘餌”。

就在秦瀾心以爲這一夜的知趣園會伴隨着死亡與殺戮而到天明的時候,劍剛剛出鞘只聽到外邊幾聲沉悶的響聲,然後便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難道是她聽差了?今夜天狼教的人沒來,還要再等幾日?

“怎麼回事?”重雙幾人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現身的,一定是剛纔感覺到危險,秦瀾心有些詫異地問道。

“王妃,您呆在這裡先別動,奴婢先出去看看!”重雙幾人也覺得此時的氣氛很詭異,明明是生死關頭,可轉瞬間像是煙消雲散一樣。

就在重雙推開門的時候,知趣園突然亮起了燈火,鍾逸與鍾陽幾人手中的利劍已經重新入鞘,重鷹和重飛臉上也有着莫名的疑惑。

“好了,你們都先各歸各位,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如果不是他和上官瀟來得及時,剛纔一場大戰在所難免,無論傷了誰,接下來的事情都不太好辦。

說實話,鍾逸不是江湖人,他也知道天狼教的力量,不到萬不得已,白道也好,黑道也罷,他都不願意插手。

一聽到鍾逸的聲音,秦瀾心也跑了出來,她身邊依舊有重喜幾人護着。

“夫君!”

“心兒別怕,沒事了!”

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秦瀾心才覺得一陣踏實,她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有鍾逸在讓她心中的緊張和害怕少了許多。

“你們都先下去吧!”屋子裡點上了燈,鍾逸拉着秦瀾心回了屋。

“夫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出去辦事了嗎?”鍾逸也回來的太巧了,“剛纔是不是天狼教的人來了?”

摸着秦瀾心有些發涼的小手,鍾逸有些心疼地說道:“這幾天你一定擔驚受怕了,我讓鍾陽他們不把要天狼教的事情告訴你,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剛纔的確有天狼教的人來了,不過這都是一場誤會,以後他們不會來傷害你的!”

“怎麼會這樣?夫君,你是不是和天狼教的人達成什麼協議了?”

這一次齊冰能請動江湖第一邪教天狼教有大半是因爲天狼教本身和鍾逸就有仇怨,否則天狼教不會這麼莽撞地和朝廷作對,要知道鍾逸可是恭親王府的小王爺,一旦他們惹怒了鍾懷邵和朝廷,到時候大軍壓境,天狼教就是武功高手再多,也會被殺的片甲不留的。

“沒有!”因爲答應了上官瀟不會把他的身份告訴秦家人,包括秦瀾心,所以鍾逸沒有把這當中的內情告訴她,“心兒,放心吧,沒事了!”

“夫君,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重要的事情?”天狼教都已經到了知趣園,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突然就撤走了。

“心兒,我已經答應別人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說,但我保證不說是爲了你好,天狼教的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鍾逸不想瞞着秦瀾心,但又不能告訴她,只有如此說。

“嗯,我相信你,我以後不會再問了!”秦瀾心說道。

第二天,秦瀾心接到一封信,竟然是天狼教教主寫給她的,約她在百味酒樓的雅間見面。

秦瀾心把這封信拿給鍾逸看,然後說道:“夫君,這次連天狼教的教主都來了,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意欲何爲,但是我想見一見此人。”

“我陪你一起去!”鍾逸昨天晚上就已經見過了上官瀟,這次應該是天狼教想要給秦瀾心一個說法纔對。

秦瀾心本打算百味酒樓暫停營業一天,但是鍾逸告訴她沒必要,雖然天魔教以嗜殺聞名天下,但是與他們無冤無仇他們是不會對手的,尤其是那些無辜的老百姓。

聽到鍾逸這樣說,秦瀾心就覺得自己先前對於天魔教的認知可能存在誤差,不過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一幫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她這個普通人還是會緊張的。

到了百味酒樓之後,樓裡樓外一如既往地熱鬧非凡,烤鴨、烤雞的香味更是饞的人口水直流。

一到樓上,就有人帶着秦瀾心和鍾逸進入了一個雅間,重雙幾人則被攔在了門外。

來的路上,秦瀾心已經從鍾逸口裡得知這位天魔教的教主武功幾位高深,就是鍾逸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他,所以她見重雙幾人被攔住,也沒說什麼,真是要人家想殺她,重雙幾人跟着也是白白送命。

到了房間之後,雅間被竹簾隔了起來,秦瀾心只能看到簾子那邊一個模糊的高個人影,身上的氣勢隱隱壓人,而屋子裡除了簾子後邊的人,還有一箇中年刀疤漢子。

此人看到鍾逸的時候,眼睛裡都是毒光,也有些嚇到秦瀾心,鍾逸則是狠狠地瞪他一眼,這人是天魔教的右護法司徒過。

“來了,坐吧!”上官瀟特意變了一下聲音,說不定以後他和秦瀾心會面對面地接觸,現在還不想秦瀾心知道他究竟是誰。

“多謝!”秦瀾心聽着這位教主的語氣很平靜的樣子,就和鍾逸在竹簾這一邊坐了下來,這明明是她自己的地方,現在反倒像個客人一樣。

“跪下!”上官瀟突然厲聲說道。

秦瀾心咯噔一聲,卻發現那刀疤漢子猛地跪了下來,而且還是朝着她和鍾逸的方向,她不明所以地看看同樣平靜的鐘逸又看看竹簾那邊的身影。

“這是什麼意思?”最終秦瀾心還是問出了聲。

“他是我天魔教的右護法司徒過,違抗我的命令對你出手,雖然沒造成什麼傷害,但他也應該受到懲罰,你想怎麼處置都可以!”上官瀟也在對面坐了下來,似乎絲毫不介意司徒過的生死。

“怎麼處置都可以?包括殺了他嗎?”秦瀾心是故意這樣問的,但她見司徒過頭都沒擡一下,看起來並不準備反抗。

“可以!”上官瀟淡淡地說道,“不過他始終是我的手下,他這條命我願意替他還。”

“爲什麼?”雖然司徒過沒有殺成自己,但他始終是曾經想殺死自己的人,要說一點兒芥蒂也沒有,那也不可能,只是秦瀾心更奇怪這天魔教教主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想和你們化敵爲友,雖然你的相公殺了我的左護法,但是這本是江湖事,自有江湖的規矩來了斷,如今我們兩不相欠,以後也不會有什麼恩怨了!”上官瀟笑着說道。

“我還是不明白!”怎麼就化敵爲友了?猛地告訴秦瀾心這些,雖然危險有可能解除了,但是卻並不讓人覺得安心。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知道從今往後天狼教的人不但不會傷害你,還會幫助你就行了,要是以後誰敢欺負你,這是我天狼教的教令,有了它,天狼教的教衆可聽你差遣。”天狼教一共有三塊教令,而右護法司徒過手中的那塊教令已經被上官瀟給收了回來,此時扔進了秦瀾心。

一塊烏漆漆的鐵木牌子被竹簾後的人用巧勁扔到了秦瀾心和鍾逸之間的高几上,她看了看鐘逸,卻發現他也同樣覺得詫異,這樣的牌子她可不敢收。

“雖然我現在還弄不清楚事情爲什麼是這樣,但只要天狼教的人以後不找我的麻煩就好,這塊牌子我不能收,我只是個尋常後宅婦人,你們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我管不着。”秦瀾心並不想和天狼教扯上任何關係,即便天狼教主動示好,她也不希望如此,交上天狼教這個朋友,可就預示着隨後而來也會有麻煩。

“你嫌棄?”上官瀟語氣不悅起來。

秦瀾心趕緊搖頭說道:“不,我不是嫌棄!我……”

“那就別說那麼多了,這塊教令牌你要是不收,我就殺了你相公,收了,你以後就是天狼教的座上賓,沒人敢動你的人!”上官瀟霸道地說道。

啊!怎麼這天狼教的教主不但任性地讓人偷鳳凰海珠,就是送人東西,還帶這樣威脅的?那她是不收也得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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