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地尾隨着凌逸來到碼頭。碼頭上靠岸停放着好幾艘大船小船。各種小販在岸邊四周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攤子,各種吆喝聲,嘈雜聲此起彼伏的,甚是熱鬧。
一艘大船靠近,岸邊的一羣人都蜂擁而至地簇擁過去。
“他們幹嘛呢?那船有黃金不成?”我好奇地問着凌逸,也不知道他是否會回答。
“卸貨!賺錢!”
凌逸的回答雖然簡單,不過我卻是聽明白也清楚了。原來這羣人都是做苦工賺錢,幫人卸貨裝貨,賺點勞苦費。不過他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是想說明什麼嗎?
正當我想詢問凌逸帶我來這裡的目的時,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我的面前一閃而過。如晴天霹靂般地,我瞬間呆愣着不知所措,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說。
沉重的木箱壓在肩頭上,其中的份量從那眉頭的緊蹙便可以看得出來。那早上還出去的絲綢錦衣不知爲何變成了一身的粗布麻衣。那原本整齊的頭髮有些凌亂,額間滲出涔涔汗水,順着臉頰滑落而下。他低着頭看着地面路況,舉步維艱。
好不容易地將沉重的木箱搬到推車上,領取了木籤,卻又馬上回去繼續搬運。
他很忙,忙的連自己臉上弄髒了也無暇顧及,要知道,他可是
有潔癖的,我記得以前的他是碰不到髒的。
他很忙,來來去去地搬貨,運貨,送貨。卻始終看不到站在不遠處的我們。
“是...是從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我已經無法平靜。雙臂環胸,緊擁着自己,卻始終無法抑制我渾身的顫抖,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凌逸淡漠地看了我一眼,又將視線重新放回那個忙碌的少年身上,面無表情。
“他真的將你保護地很好!”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這樣子究竟做了多長時間了?”我沒有細琢凌逸所說的話,只知道他剛纔的回答並不是我所想要的答案。此刻的我,是多想知道這一切一切的真相。
似乎這全世界都知道的秘密,只有我不知道。
“從他跟你搬出去的那天開始!”
“怎麼會?這騙人的吧!你是不是在騙我?這...怎麼可能?”我拼命地搖頭否定着,不敢相信眼前這些都是事實。他爲了我跟家人決裂搬出家住,爲了我去在這當搬運工。爲了我連自己的少爺身份都丟棄了。
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爲了我?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怎麼?一聽軒沒有了酒樓幹這種下等活你就嫌棄了
?不是富貴人家少奶奶,不是酒樓老闆娘,你現在是不是特失望?雖然如此,我還是要告訴你,很抱歉讓你失望,你現在所看到的這些都是真的。”
凌逸看着我說着,一臉的鄙夷。
“他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我有些沮喪地看着凌逸詢問着。如果凌軒一開始就跟我說,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做這些事情的,我也不會那麼任性地對待他,安心地接受着他的照顧,要知道他每天這樣子幹活已經夠累了,回家還要照顧我。我真是個罪人。
他怎麼受得了?享受慣了的闊家少爺怎麼受得了這種累己的活?還每天在我面前掩蓋疲倦。
淚早已經奪眶而出,順着臉頰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是那麼地冰涼。
“哼!他騙你?其實他也不算騙你。軒他的名下確實有一棟酒樓,不過那是在救你還有你那死人朋友出青樓之前的事情了!”
“你說話能放尊重點嗎?什麼死人朋友?他有名有姓叫錦衣,他還沒死呢?”
我有些不爽地看着他反駁着。說我什麼都可以,但是覺不能說我朋友!
凌逸沒有說話,沉默地盯着我良久。眼神閃過一絲的詫異,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看來,我還要帶你去個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