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霍天出了“雲香宮”,乘了龍攆一路往“甘露殿”而去,他背上的傷還需靜養,這幾天都不能早朝了。
得好好安排下這幾日的政務纔是。
他單手支頜,劍眉微擰,想要靜下心來,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眼前總晃着歐陽箬那楚楚動人的淚眼。
這是怎麼了?他的心思竟會被一個女人左右。即使知道自己喜歡她,愛她,但是她的委屈與幽怨還是像絲一般無孔不入地纏在他的心中。
亂了亂了……
從他獲報她的車駕驚馬狂奔,不知所蹤的時候,他的心就亂了。於是他親自點了三千御林軍兒郎上前去營救。
他那時只想着救她,卻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會令朝野與後宮如何揣測,作爲帝王,喜怒不能形與表面,他是過於急噪了。
可是再重來一邊,他還是依然會如此。
衝冠一怒爲紅顏,原來是這樣的感覺……他苦笑地揉了揉自己的面頰。
“改道,去皇后的‘鳳儀殿’!”他沉聲喝道。李靖才一愣,這才趕緊傳下話。
車碾滾滾,往皇后的“鳳儀殿”而去。
過了小半刻,楚霍天的龍攆纔到,皇后似知道他會過來一般,鳳服金冠,與一干宮人恭敬地跪在殿前迎接。
楚霍天步下龍攆,皇后十分殷勤地上前攙扶,楚霍天看了她一眼,並未說什麼,只讓她扶着。
“皇上背上的傷還需臥牀靜養,怎麼能隨意走動呢。”皇后關切的話中透着濃濃的憂慮,她見楚霍天沒接話,轉過頭對李靖才道:“李公公怎麼也不勸着點,萬一傷口裂開了可怎麼辦?皇上的龍體怎麼能當兒戲。”
李靖才連連點頭稱是,眼角卻含了三分委屈看着楚霍天的背影,他怎麼可能沒勸過皇上,只不過一切都得皇上聽他的纔有用啊。
楚霍天微微一頓,淡淡道:“一點小傷算什麼,想當年朕在戰場上受了多重的傷都挺過來了,也不見得有什麼事,皇后多慮了。”
李靖才見矛頭從他身上轉移了,這才鬆了口氣。
皇后轉了眼,對楚霍天笑道:“皇上當年神勇,如今也是,只是現在不同以往了,皇上可要顧念天下,以後萬不可爲這點小事就親自去了,也得放手給下面的人去做纔是。”
小事?!放手?!李靖才額頭的冷汗刷刷的流了下來,皇后今天是怎麼了?明明知道皇上心情不好,還把自己往槍口上推。
果然,楚霍天的腳步又頓了頓,冷冷地看了身邊的皇后,當下一聲不吭地步入內殿。皇后恍然不覺,也跟着進去了。
李靖才見得這兩尊進了去,連忙喚人進去伺候,無關人等趕緊後退,免得被波及。
果然不一會,裡面就傳來“哐鐺”一聲,瓷片破碎的聲音。李靖才趕緊伏在門邊,偷眼看去。
只見楚霍天冷着一張面孔,皇后已經低着頭跪在地上。
“朕本來不想與你吵架,不過你也要適可而止,就算你怎麼恨柔芳儀,你也得顧慮下她身上可是懷着朕的骨肉。”楚霍天冷冷道,一張俊顏已然是黑得可以媲美黑碳。
“皇上息怒,臣妾看這事蹊蹺得狠,怎麼她一去敬香,就有這等事情出現……臣妾怕……怕這是個圈套啊……皇上……”皇后擡起她那化得十分精緻的面孔,哀聲道。
“你!……”楚霍天額上青筋跳動,她到現在還想反咬一口?!人說最毒莫過與婦人心,什麼時候她竟然變成這般模樣了?
“御林軍昨天已經將那幾人立斃在林中,查了身份,皇后想知道他們是哪邊的人麼?”楚霍天冷冷地問她。
皇后慌忙搖頭:“臣妾哪裡知道他們是哪邊的人,皇上如此問臣妾,臣妾惶恐……”
楚霍天冷哼一聲:“他們是華地的逆民,想用朕的妃子去換他們在牢中的同犯。怎麼樣?這樣不就坐實了柔芳儀對外勾結謀逆的罪名了麼?”他慢慢地在她面前蹲下,盯着她的眼睛。
“臣妾……”皇后剛想說,卻猛地看着他的表情,想好的話忽然一字也說不出來。
“若不是朕早就派人盯着他們這一幫人,換成誰,都以爲這次是柔芳儀勾結外人,想要陷害朕。”楚霍天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
“皇后想想看,這楚宮深深,她幾時出行,還有她是朕最寵愛的妃子,更重要的是,她懷着朕的骨肉,這一切要是讓那些人知道,倒真的是一個奇貨可居的人呢。這些消息是怎麼從楚宮裡透露給那些人的呢?皇后掌管六宮,你倒說說看,是哪個妃子有這等通天的本事呢?”
楚霍天說完,立起身來,巨大的陰影覆在她的面前。
皇后頓時冷汗浹背,不敢再言語。
死一般的寂靜圍繞在二人中間,剛纔楚霍天震怒打翻的瓷片還在閃着微涼的光。她的心就這樣跌入了無底的深淵,原來他都知道,他都知道……
“皇后跟隨朕多年,你也該知道當年的王皇后是怎麼死的?你且說給朕聽聽。”楚霍天冷然道。
“王皇后後宮干政,擅權自專,……她毒害先帝……謀逆叛亂,最後被賜死……”皇后跪伏在地上,戰戰兢兢不成語調。
“皇后知道便好,古人有云,前車之鑑,後事之師。朕不想你成爲第二個王皇后……你自己好好想想罷。什麼事都要有自知之明,別以爲你們趙家在那邊朕便不敢動你。若你賢德,朕自然永保你皇后之位無人可撼,若是你實在是過分,朕也不能再容你。”
楚霍天淡淡說完。可是那一字一句,卻似刀一般插向皇后的心中。
——————
求鮮花啦!本文若是按計劃更新,七月份要結文了!所以親們,冰冰就衝這六月的鮮花榜啊,不求別的啦,有花的投吧!今天被深深刺激到了,月榜上楚宮的名次又掉了下來了。
5555……想留着最後給冰鮮花的親們趕緊藏好,想現在幫冰冰衝榜親們趕緊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