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張大雷的病還真奇怪,病發的那一刻自己像是被火燒了似的,在這麼冷的天氣居然脫光了上衣,竟在炕上手舞足蹈的亂蹦躂。
“村長,你家雷子每次犯病都這樣嗎?”秦楓迅速的跳到炕上兩手死死抱住張大雷,稍後便是將他拖倒在牀上,與周勤狠狠地摁住了他,不要讓他亂動
。
村長急忙的轉過身從牀邊拿過來了繩子,說道:“是的,每次都這樣。每次雷子病發的時候我就只能拿着繩子綁住他了。”
看着張大雷這麼痛楚的樣子,秦楓又走過去看了看他,張大雷的樣子實在是讓秦楓覺得毛骨悚然,瘦骨嶙峋的形態實在已經是到了只剩骨骼的架勢,凸顯的溝壑越來越明顯。看樣子,這個張大雷已經飽受了這疾病的折磨。
“村長,你家雷子日漸消瘦,恐怕這樣下去會缺營養死掉的。”周勤看到張大雷的這個樣子,有些同情。
此時,秦楓沒有等村長回答,看了一下後,馬上問道:“村長,雷子是怎麼換上這病的?”
“這個…”村長搔了搔後腦勺,想了想後,然後回答:“這個我也記不清楚了,只是那一次他在山上放羊,結果到了大晌午的還沒有回來,最後我上山找他,結果發現他在山上暈倒了,後來等他醒來之後就變得瘋瘋癲癲了。”
村長竭力的在腦海中尋找着那次事件的經過,可是自己怎麼也沒有想起來。不過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秦楓,周勤看了看他後,於是問道:“秦楓,你認爲這是怎麼回事?”
秦楓思索了一會兒,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但是他肯定雷子得的病不是那麼簡單。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現在他也不像是撞了客,這麼怪的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經意間,秦楓轉過身向身後的窗外看去,此時雪已經下得非常大,漫天肆虐着,毫無休止。窗外遠處的山上荒草不停地晃動,欲要擺脫這些寒雪的壓迫。
眼前的這位張大雷病情古怪,細細看去,秦楓發現他的手還不停地抖動,身上竟然是長出了有一釐米長的稀稀落落的毛,看樣子確實有些噁心。
秦楓知道,照這麼下去的話,這個張大雷是活不長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到他原先昏倒的地方去看看,或許還能發現些什麼。
不過外面的雪很大,秦楓剛說完,村長就搖頭反對,說這個地方一到下雪的時候會有狼出沒,而且山溝裡溝溝壑壑的,萬一弄不好可是很危險的
。
秦楓倒是不怕,看着張大雷的這個樣子和村長的遭遇,自己還是決定趁現在去,免得夜長夢多。
收拾好東西,於是秦楓與周勤就在村長的帶領下向五年前張大雷暈倒的地方行去。
黃土高原這種天氣很常見,而這裡面的野雞似乎也早已經適應了。一羣羣的野雞,撲撲啦啦的便是成羣頂風冒進,驚響了空寂的整個山區。要說黃土高原貧瘠倒是有點過,一個連一個的山丘上草都長得摸過了膝蓋,而且還不時的看見野兔竄過,喜鵲嘰嘰喳喳的不停的叫着,讓秦楓感到此處實在是鄉味十足。
翻過了兩個不高的土丘,走了一段彎路後,村長就來到了一個不高的土丘上,對秦楓說:“就是這裡了。”
看着眼前毫無異常的事物,秦楓也沒發現沒什麼異常。要真說有的話,就是這個地方的草長得比其它土丘的要茂盛一些。
“有沒有發現什麼?”周勤看了看秦楓手中的羅盤,問道。
“暫時還沒有。”
接着,秦楓又道:“既然羅盤指針沒有異常,而且周圍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說明雷子的病不是風水的問題。”
“那會是什麼?”周勤雙臂緊緊抱成一團,哈着白氣哆嗦的問道。
秦楓搖了搖頭,還不清楚,周邊的山丘層層相連,一望無盡。山丘的北面是一個很深的地溝,應該是地殼斷裂形成的塌陷。
周圍很平靜,除了飛雪落地的聲音外,就是秦楓這三個人的喘氣聲。眼見大雪漸漸的遮住了草叢,秦楓趕緊的想從這裡面找到些線索。
“怎麼,你懷疑有什麼蹊蹺?”周勤又問道。
“或許吧,看看這草叢裡有什麼東西沒有。”
秦楓專心的沿着這周圍找了一遍,結果也是一無收穫,除了發現這塊地方草叢裡有很多密密麻麻的腳印以外,其餘什麼都沒有。
就這樣一無收穫的回到了村長家裡,秦楓他們就在思考着這件事
。雷子的病看這樣子也撐不了幾年了,尤其是他身上長的那些毛,很是讓人費解。
“村長,這些年雷子沒有說過話嗎?”周勤問。
“沒有,自從瘋了之後,就沒有說過話。”村長應道,稍後又是沉悶着臉,說“都五年了,啥辦法也沒有,這下子我也老了,只可惜了雷子…”
冷風吹了進來,擾亂了村長的思緒。滿頭的白髮此時變得更加治絲益棼,蓬垢出了滿面的滄桑。院子裡已經沾滿了雪,雪白的一片,壓制住了躁動與不安。
周圍開始安靜起來,秦楓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纔好,隨便的瞥了幾眼後,自己忽然間把目光投向了掛在牆上的那個東西。
“村長,這個是……”秦楓站起身來走了過去,仔細的看了幾眼後就問村長。
村長見後,說:“哦,這是很早的時候我和我們家雷子一塊上山抓的一隻狐狸,我看這狐狸皮厚,青墨色與白色相間毛很少見,於是就把它做成了這麼一件藝術品。”
“狐狸?”秦楓驚訝的有重複的問着。
“嗯,我們這一帶狐狸比較多,所以很平常的就抓了。”
秦楓仔細地看着那張狐狸皮,的確,正如村長所說,這張狐狸皮很漂亮,很大,看上去應該是隻大狐狸。青墨色與白色的毛相間緊密,很是具有觀賞性。
不過看到這件東西,秦楓忽然間有點想法了。
“會不會是殺了狐狸引起的報應?”秦楓聽完後,在腦海中第一反應到了這個。
但很快秦楓就否定了,即便是報應也不會一病不起足足五年之餘還不見好,而且看張大雷的症狀與撞了客、中了邪還不一樣,這倒是讓秦楓很難判斷。
“吱呀!”“吱呀!”
“咚咚”“咚咚”
忽然間,就在秦楓疑問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