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輝被我打的濛濛的,迷茫的看着我。我掌心發麻,才發覺方纔那下子打的可能有點重。 "靖輝,你冷靜些!妹夫還在西屋睡覺,你想自己先把事情張揚出去嗎?我和你保證,我有一千種法子讓他開不了口,你只需要過好你的日子,與他再無糾纏就好。"或許是我的氣場震撼了靖輝,也或許是剛纔的雞蛋大戰讓她見識到了另外一種力量,總之她安靜了下來,趴在婆婆懷裡小聲抽泣着。 "我這位三姐夫還真是個人物,我之前真是小瞧他了!"我心中冷笑着。不過,剛剛的動作似乎是嬰靈發出來的,他能這樣保護母親,證明我們之前的努力都沒有白費。 "靖輝,去那屋睡吧,事情都解決了。嬰靈已經原諒了你,他會助你受孕,然後再次投胎轉世到你的肚子裡,放心吧!"我給婆婆與靖輝吃下來一顆定心丸,靖輝這纔在婆婆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多多,多多,快出來,來活兒了!"這位三姐夫不是讓我等着瞧嗎?他可找錯了人,我佟曉軍從來都不是喜歡等待的人,向來,都是主動出擊! 三姐夫憑着一股子怒氣,從靖輝家回到了自己家,看到媳婦兒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媳婦兒就是長得普通,身材幹癟,哪有靖輝的水靈嬌嫩。這次算是把這小姑娘可得罪了,要不然以後玩玩人妻也是不錯的滋味。 他還不知道自己會爲這種齷齪的想法付出何種代價! 是夜,三姐夫拿出了從鎮上二哥那借來的殺豬刀,壓在了枕頭底下。沒有這依靠,他怎麼敢去佟曉軍那裝相,他又不是傻子。 聽着多多來報,三姐夫的刀殺意十足,他不敢近身的時候,我不得不請大仙出場。 靖輝和妹夫次日吃完晚飯走後,我就開始武裝起來。等天已全黑,家家戶戶熄了燈後,靖安看我在那備好鼓,掛好鈴鐺,準備請神時,滿臉不解。 以我現在的修爲和堂仙的默契,是不用跳舞請神的。而且,通過這種形式來請神,天庭都是能觀測到的。我費這麼大陣仗就是爲了告訴堂仙,這件事情雖然是我的私事,但是我也要讓它變成公事。出了一切問題,都由我佟曉軍來承擔。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關。喜鵲老撾奔大
樹,家雀老撾奔房檐。行路的君子住旅店,當兵的住進了營盤。十家上了九家的鎖。只有一家門沒關。要問爲啥門沒關,敲鑼打鼓請神仙。左手敲起文王鼓,右手拿起武王鞭。。。今日只請黃三哥,另把金華帶一邊。黃三兒金華請聽令,弟馬召喚速速傳。"在這個天矇矇黑的晚上,我慢悠悠的跳着,大聲的唱着。鈴鐺聲和請神詞,穿破屋牆,繞過大街,在村中四處瀰漫着。家家戶戶的狗同時狂吠起來,有的小孩兒也怕的啼哭不止。在這個晚上,整個村子都能聽見鈴鐺聲。 三姐夫趴在炕上,抱着殺豬刀更是顫慄不止。 "你是不是得罪了佟曉軍,還是你和靖輝的事情還沒斷?"三姐冷冷的看着丈夫。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她爸給她挑的,再不好也不能離婚,這就是老一輩的想法。她本就信奉基督教,所以對丈夫的一些勾當早已不在意,可是看到他嚇成這個樣子,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不用你管!"三姐夫雖然牙齒在打顫,可頂起媳婦兒來還是中氣十足。 三姐索性不在管他,自己爬進了被窩。 三姐夫不敢關燈,望着窗外黑黑的天,不知道今晚會有什麼東西來找他! 等到黃三兒和常金華匆匆而來的時候,我才停下腳步。 "今日弟馬開口,實爲有事相求。昔日黃怪作祟,將我手於火中炙烤,仙堂覺得蒙羞。而近日,有流浪地痞屢次口出狂言羞辱於我,弟馬實在氣難平,比上次黃怪更甚。請二位老仙出馬,幫我收了他!"我半跪在地上,手裡還舉着鼓,舉拳相請。 "這是玩哪一套?"常金華和黃三兒面面相覷,這和平日的她太不像了,說起話來還文鄒鄒的。還有收了他,怎麼收?收到仙堂還是地府? "曉軍,你起來吧,搞什麼啊?不就是受欺負了嗎,我們哥兩幫你討回公道就是!"聽黃三哥這麼一講,我心中也有了底氣。 "我只是想嚇嚇他,只要嚇不死就行。反正不管如何,讓他死去活來,看到我就哆嗦!"我恨恨的表情可能是有些反常,兩位大仙齊齊領令,奔着三姐夫家就去了。 窗外風聲大作,大柳樹的枝條四處亂飛,拍在三姐夫家的玻璃
上啪啪作響。三姐夫本來是打着瞌睡,可是燈突然滅了。 他驚恐的擡頭,外面只剩下枝條橫飛的場景,竟像似餓鬼一般。窗戶突然被風吹開,一股子陰風都灌了進來。 三姐夫忙着下地去關窗,月光昏暗,他一時摸不到窗戶的插栓。就在他摸着插栓的時候,他摸到一個涼涼肉肉的物體。粗糙的皮面讓他十分陌生,等他醒過神來,一條白蛇吐着鮮紅的芯子向他襲來。 三姐夫猛的坐在地上,避過一擊,回身就去炕上取刀。把尖刀拿在手,三姐夫的心臟算是回到了原位。只是這突如其來的白蛇,肯定是佟曉軍搞得鬼,他心臟突突的跳着,略有些後悔。 窗外的風還在呼呼往裡颳着,白蛇不見了。三姐夫一步一步慢慢蹭到窗前,警醒的向外看。只覺得窗外的柳樹映着紅色的光芒,院子裡都呈現淡淡的紅色,似是院子中點着看不到的紅燈籠。 他正在疑惑着,遠處的大地上真的出現了兩隻紅燈籠。紅燈籠由遠及近,越來越大,最後到大門時竟然像水缸般漂浮在半空。 紅色的大水缸飄進來院子,三姐夫的呼吸亦急促起來。他覺得越來越喘不上氣來,等那兩個紅色的大水缸到眼前的時候,他纔看清。那分明是一條大蟒蛇,那是他的兩隻眼睛。 "啊!"三姐夫手中的刀直直的順着窗外就扔了出去,蟒蛇的芯子順着窗戶就鑽了進來。那鮮紅的芯子,分着岔,滴着鮮血,眼看就纏上了自己的腰。蟒蛇的血盆大口在窗戶處長着,發出的腥臭氣似乎都能把人的身體化了。 三姐夫跌坐在地上,整個人的四肢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他頭腦中嗡嗡作響,世界裡只剩下血噴大口和鮮紅的芯子。 三姐夫艱難的往後退着,那蛇芯子也是逗着他玩一樣,伸到他臉上,碰一下。 "啊!"三姐夫慘叫一聲,一塊肉就被硬生生的拉了下來。蛇芯子轉到他的腿上,纏住兩條腿往回拖,三姐夫覺得耳邊生風,自己馬上就要被吞到蟒蛇的肚子中,他慌亂中摸到了柱子,死死抱住柱子不鬆手。兩條腿就這樣被拽着,臉上腥風吹過,蟒蛇呼出的氣體凝結成了腥水,滴滴落在他的臉上。 他屏着最後一口氣,停止呼吸,停止心跳,讓時間靜止。 撕拉一聲,一陣劇痛,從腰下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