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說,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可是他就是想要出去看看。聽回來的前輩們說,北面有一座神山,最適合他們這些靈獸去修煉。一旦飛昇成仙,便可擁有深不可測的靈力。
小小的他,心中第一次有了目標。走出青丘,去北面的神山。
也是在這裡,他結識了胡天風。胡天風雖然天資沒他好,卻經師傅指導修煉的比他好很多。胡玉郎硬是憑着自己的感覺,自己修成一派,竟也進步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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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在避雷劫的時候,傷了腿。恰巧被經過的人類看到,結果拎到了佟佳的面前。想着那個大喊“住手”的小姑娘,胡玉郎心中一暖。
佟佳,你要等我,我一定會救你!
可是,沒等到胡玉郎帶着衆人去營救,佟佳已被送到了女真的宮殿。女真的大王看着眼前的女子,蒼白乾瘦,而且髒的不像樣子。真是想不明白草原上的一枝花,就長成這個樣子?以訛傳訛……
“朵朵兒,你是叫這個名字吧?看來,傳聞和本人差距太大了,雖然我沒看得上你,但是你還得活着。你活一天,就羞辱着哈達部一天,你若是死了,就等着你的族人給你陪葬吧!”
女真的大王,是個中年男子。他能把女真族從一個沒落的小部落成長爲今日草原上的鷹,靠的就是暴戾狠絕。朵朵兒聽說過這個大王很多的事蹟,每個事蹟都能把她嚇個半死。
“放出信去,就說我娶了佟佳部的朵朵兒,她就是我女真族的女人了!”女真的大王陰險的笑着,他傳出的口信不知道會對現在的格局產生什麼影響?
我在心裡一直在揣度,無論什麼影響,這個影響都會是以朵朵兒的名義。她肯定會被冠以紅顏禍水的惡名。
“你……你不要太囂張,我父王和夫君,會派人來救我的!”朵朵兒脆弱的哭喊道。她的喊聲讓正在掀門而出的女真大王很感興趣的停頓了下來。
“救你?好啊,本王這就派人去給他們送信兒,告訴他們你就在本王這裡。看他們什麼時候來救你?”女真的大王折返回來,饒有興趣的打擾着朵朵兒。那陰寒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看穿、看透!
“要不,本王真娶了你如何?佟佳拔旺那個老頭會不會一氣之下拔劍自刎?”
朵朵兒怒視着這個張狂自大的王,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混着血的唾沫飛到了大王的臉上。
“做夢!我父王是草原上最勇猛的人......我......我父君也不會善罷甘休
的!”
我心中一片焦急,傻朵朵兒,你現在需要自保,怎麼能去激怒這個暴戾的人呢?
女真的大王斜着眼睛用匕首把唾沫颳了下來,然後冰冷的匕首就貼上了朵朵兒的臉頰。
“那你就等着瞧那個最勇猛的男人來救你吧!還有,你夫君?那匹老種馬?”匕首在大王的說談下,在朵朵兒的臉蛋上來回拍打着!
“來人啊,把這女人給我洗乾淨,餵飽了,晚上我要把老種馬的小母馬騎在**,看看他會不會來挑戰我們女真一族?哈哈哈……”
言畢,大王大步開心離開!
我心中一片蒼涼,傻朵朵兒,你是有多傻!
但是,朵朵兒沒被洗乾淨,卻是被人捆到了城牆上。
城牆上面寒風陣陣,牆外的大地上,冰雪覆蓋,杳無人煙。朵朵兒擔憂着,這是要把她凍死嗎?不是說讓她好好活着嗎?
跟着一起來的女奴,傳話給她。“大王已派人送了口信過去,說是讓您在這看着他們來救你!”
朵朵兒不知道的是,送信的命令是大王下的,可是把她綁在這裡吹寒風的卻是大王現在的閼氏所爲。可是,她心中卻更喜歡這個待遇!
寒風中,朵朵兒發起了高燒。這種刀割一般的寒風,確實能要人的命。我走不開,動不了,只能陪着朵朵兒一起感受着這種酷刑。我只盼,自己能夠替她抵擋一會兒。更加盼望,胡玉郎能夠快一些,把信先送到。
到了夜晚,會有人把朵朵兒解開,送回溫暖的帳篷裡面。次日,又被捆到城牆上,望着遠方,期盼着有人來營救。
日復一日,已經過了三天。我的意志力也要撐不住了,朵朵兒快不行了。她的嘴脣已經泛紫,心臟跳得也緩慢起來。我的視力隨着她的意識模糊而模糊,可是她還是堅持着往遠方看去。
今日,遠方不再平靜。
遠遠地,能看到一隊人馬踏雪而來。馬蹄揚起的雪,和馬上揚起的大旗,讓朵朵兒看到了希望。是佟佳部落,是父王派人來救她了。
佟佳在這三天,期待過,也落空過。傷心過,更絕望過,可從未掉過眼淚。現在看到佟佳部落的大旗,竟是淚流滿面。我也跟着欣喜起來,是胡玉郎。我看的清楚,最前的那個人懷裡,抱着一隻白狐,肯定就是胡玉郎。
片刻,這隊人馬已經到了城牆下。
所有人起身下馬,將一封音信送到守衛手上。
朵朵兒看着胡玉郎,他立在雪地上興奮的衝她晃動着小爪子。朵朵兒露出了多天不見的笑容,大聲喊着:“謝謝你,胡玉郎!”
不一會兒,城牆上來
一個高貴冷傲的女人。滿頭的珠翠證明了她的身份,女真大王的閼氏,正經八百的閼氏。
“哼,我還真是高看了你!”閼氏冷笑着啓口。
朵朵兒心中不明,只是在閼氏開口的同時,城牆下的一隊人馬竟然轉頭離去。一絲陰冷爬上了朵朵兒剛有了溫度的心,她着急的喊着:“回來,你們回來!”
“別喊了,自己看信吧!”閼氏把信放在城牆上,女奴撿了起來撐開在朵朵兒的面前。
“真是不知道大王怎麼想的,居然讓我給你送這封信!晦氣!”說完,閼氏就轉身下了城牆。
閼氏還沒走到城下,就聽到“嗙”的一聲,重物落地。她驚恐的拎起裙襬,不再優雅,飛速的跑下城樓。
城牆下,那個紅衣的小女孩靜靜的躺在那裡,頭部一灘血,人已是不在了。一隻白狐,兩隻爪子抱住小女孩的頭,緊緊靠在懷裡,大聲慟哭。
閼氏看到眼前的這一刻,忍不住大吐起來。城牆上的女真大王,看着城下的兩個女人,陰險的笑了。女人間的小計謀,他從未在意!只是,他不喜歡被人算計,包括他最愛的女人!
我浮在半空中,張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幕。這一刻發生的太快了,快到我根本無法阻止。那封信,被風颳着,慢悠悠的飄到了朵朵兒身上。我清楚的知道,那封信上寫着什麼。
“被擄不潔,使部族蒙羞,逐出佟佳部落。無根之女,哈達棄婦,悉聽女真尊便!”朵朵兒看完這幾個字,萬念俱灰。
她恨自己爲何不早些以死明志,偏偏要給自己希望。
“逐出部落”!她的父王,早已將她捨棄,可是她偏要再給自己補上一刀,期盼族中能夠派人來救她,這真是一個笑話!
“哈達棄婦”!那個口口聲聲非她不娶的大王,雖然年老,她也是心甘情願要嫁過去,一心做他婦。現在看來,這也是一個笑話!
“悉聽女真尊便”!便是讓她在這冷冷的城牆上,忍受着心裡和身體上的寒刑?這更是一個笑話。
是啊,還有什麼理由活下去呢?
朵朵兒站在城牆上,張開雙臂。風鼓動着她的嫁衣,還是那襲紅色的嫁衣。我在她的身體中大聲喊着,“不要!不要!活着就有希望,活下去!”
城牆下方的胡玉郎呆呆的看着這一切,想必他還沒反應過來,爲何來救援的人突然返回。爲何他愛的佟佳,要危險的站在城牆上。
朵朵兒往下看了一眼,也許這世上唯一真心對她的,就是這隻小狐狸吧。
“胡玉郎,來生再見!”
朵朵兒口中輕聲念着,隻身跳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