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阿飛一聲驚呼,掙扎着就要起牀,被弗萊德攔住了。
“你別動,你要有事諾西更自責。我會照顧她的。”
他慌忙放下早餐,一把抱起諾西大步走了出去。
阿飛張了張嘴還要說什麼,可一個字沒說,眼圈卻紅了。
其實諾西之前對他們可算是恨之入骨。因爲他們總是奉安辰墨之命去做很多讓她特別傷心的事情。每一次她看到他們都避之不及。
可沒想到她會那麼擔心他,好感動哦。阿飛輕嘆一聲,眯起眼睛休息。
他知道,出了這種事,安辰墨要不了多久就會趕到了。
弗萊德抱着諾西回到病房,慌忙找來了醫生。
醫生檢查半晌後,並未發現什麼問題,給她掛了些營養液就走開了。
弗萊德坐在諾西牀邊,心情沉重得不得了:此次的意外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他是知情者,可這一次太詭異了。
那麼高的懸崖,那麼小的威亞,竟然能三槍連發被打斷。這個人的手段絕對不低。所以他有了極重的危機感,覺得此次的暗殺,還會再繼續持續。他很怕。
看到諾西蒼白的臉頰,他心裡很是難過。本想着近水樓臺,他可以好好的守護她,可誰知……
他輕輕撩開她的七彩髮絲,發現她眉心緊蹙。似乎在糾結什麼。
“諾西,你醒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看着她輕顫的睫毛,他特別小聲的喊道。
諾西努力了好幾次,終於掀開了眼簾。她揉了揉沉重的腦袋,支起了身子。
“弗萊德,我剛纔好像在做夢,可我明明聽到你的聲音了,我醒不過來。”她有些驚恐的道,瞳孔瞪得老大。
“什麼夢?”
什麼夢?她夢見安辰墨滿身是血的離她遠去,越來越遠。她抓不住,怎麼努力都無法靠近。
那一瞬間,她彷彿想起了什麼。可又被弗萊德給叫醒了。
“沒什麼,你怎麼還在醫院?沒去劇組嗎?”她訕笑一下,還是不打算說夢了。
“都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誰還有心情拍戲?劇組別的人已經去日本了,我們最後一場戲還得重拍。”
弗萊德眉心輕蹙,似乎有些惆悵。這一次經歷瞭如此危險的一幕,再拍,他們心裡肯定有陰影了。
“哦,席導呢?”
“我來了,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門外,響起了席若飛甚是雀躍的聲音。
他處理完劇組的事情後,就匆匆忙和卡羅趕來了。看到諾西無恙,他頓時喜形於色。
“西西,沒事吧?”
“我沒事,就阿飛他們傷勢很重。”諾西有些嘆息的道,很自責。
“我會補償的,我一定會補償他們的。你放心好了,你好好養傷,快點好起來,我們還要繼續拍那個鏡頭。”
席若飛一臉諂媚的道,滿眼都是討好的目光。
弗萊德眉心輕蹙,冷冷的看着席若飛。
“就不能找替身嗎?”
“不!”
諾西和席若飛不約而同道,兩人相視瞄了一下,瞭然的笑了笑。
“《極致追蹤1》之所以成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爲他們的本色出演,從未用過替身。所以觀衆纔給面子。如果這部戲換上替身,那我們會損失很多觀衆的。”
“可是……”
“這次不會再有意外了,我請了部隊來清場。絕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
他嚴肅道,一臉憤恨。
兩次都出現意外,讓他覺得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就是讓拍攝場地秘密得蒼蠅都飛不進一隻。所以他邀請部隊來護航。
能大手筆的請部隊的人來清場,也怕是隻有席若飛能夠那麼財大氣粗了。
弗萊德聽罷再也沒任何異議,他都做到這種程度了,擺明了是無論如何不會用替身的。
他輕嘆一聲,起身又去給諾西買早餐去。
而此刻本在紐約的安辰墨氣急敗壞的飛來洛杉磯,一下子就找到了在病房裡苦口婆心勸導諾西要堅持的席若飛。
他衝進病房,想也不想的把席若飛提了出去。
“我宣佈,小傻蛋就此息影。”他惡狠狠的道,一臉憤怒。
天知道,當他聽完小七的報告時,一顆心差點就跳出嗓子眼了。他的小傻蛋纔不過幾天不見,就又差點香消玉殞。
這電影拍得,太tm水深火熱了。
他不要諾西拍了,就算她受得了,他的心臟也受不了!那麼高的懸崖,就算大象掉下來都會摔成渣,別說是人了。
席若飛看到安辰墨怒氣沖天的樣子,慌忙賠上了笑臉。
“安,不能這樣啊,我們的戲還沒拍完呢。這是個意外而已。我保證下一次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而且這次我請了部隊的人來清場,絕不會出意外。”
他輕輕彈開安辰墨的手,拍了拍被他抓鄒的衣服。這是最新的阿瑪尼,不能被他毀了。
“你是不是想要她的命啊?兩次了,她差點就沒了。”安辰墨怒道,心跳依然很不規則。
怪不得他覺得這些天眼皮很跳,總有股說不出的恐慌,原來真的是第六感在作祟。
“安,諾西是難得的好演員,你沒有權利要求她退出啊。”席若飛蹙眉,轉頭看向了病牀上的諾西。
他又不是故意要引來這些殺手,他自己都很納悶:難道是他名氣太響了,被同行業的人嫉妒了?還是諾西長得太過於美豔,也被人嫉妒了?
可不管是什麼原因,也都不能成爲諾西退出娛樂圈的理由。她纔剛剛走向巔峰,還沒大紅大紫呢。
怎麼可以半途而廢?
看到席若飛那諂媚的樣子,安辰墨鄙視的瞄了他一眼。
“哼!小傻蛋也不會想留下。你最好另尋良才吧。”他冷哼一聲,大步走進了病房,砰的一聲把席若飛關在了門外。
“小傻蛋,你有沒有事?”
走上前,安辰墨不由分說的把諾西抱在懷中,使勁的汲取她的味道。
他要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存在,證明她還活着。
“我沒事,我很好。謝謝你讓阿飛他們來保護我。”諾西推開安辰墨,有些悵然。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強悍,無人敢惹。可誰知……
“我們不拍戲了好不好?不拍了?我不敢保證下一次還能夠如此及時的救你。”
安辰墨親吻着她的髮絲,心中特別忐忑。她總是在不斷經歷生死,上天彷彿有意在折磨她似得。他好怕。
“沒有下次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諾西看着安辰墨,臉色有些動容。
“我怕,我很怕。小傻蛋,我已經嘗過沒有你的滋味了。我不想再嘗試,我會瘋掉的。”他癡癡的看着她,一遍遍廝磨她的臉頰。“我是我的女人。沒有你我活不了。”
諾西蹙眉,有些怔怔的。
這句話,怎麼那麼熟悉?她的腦子裡,好像出現了另外一句相似的話:你是我的男人,沒有你我活不了。
“不拍了,好嗎?我不想這顆心始終都提心吊膽的。”他輕啄她的脣瓣,把她的手拉在左胸上,感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這裡很擔心,很害怕。你知道嗎?”
“我……”
諾西愕然,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每次一看到他這痛心的樣子就忍不住心酸。彷彿她做了什麼讓他很傷心的事情似得,讓她特別心疼。
“對不起,我好像,不值得你這麼心疼。”諾西自嘲的淺笑一下,有些落寞。
安辰墨看到她的反應,心又忍不住疼了起來。
他覺得她離他很近,可又覺得她好遙遠。她明明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可他卻抓不到。
“小傻蛋,你要怎麼才能想起我。記得我們之間的一切?”他痛心的道,對她這莫名其妙的失憶是無奈又心酸。
她要麼徹底忘記也還好,可她卻模模糊糊只把他忘記了,這讓他無法接受。
諾西輕嘆一聲,漾起眼眸看着他。
“你最近麻煩纏身,你快回去吧。劇組的時間很緊迫,我也馬上要回去了。”睨着安辰墨悵然若失的樣子,她總是特別心酸又自責。
“公司的事情有我,你那麼擔心做什麼?小傻蛋,我只是想來看看你。你就那麼迫不及待趕我走?”
諾西的話讓安辰墨有些不悅。也有些委屈。他極力的討好她,可她似乎不爲所動。
聽得她從懸崖上墜下來,他心都要碎了。他只想看到她好不好。她卻只想着趕他走。
他很難過。
“你沒有必要對我那麼好,會讓我有壓力。”諾西輕咬一下脣瓣,有些忐忑。
“我對你好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你是我未婚妻,我們訂過婚的。”
安辰墨有些氣餒的道,脖子上取下一根鏈子,上面墜着那顆曾經被諾西唾棄的戒指。
“這是我親自爲你設計的,你難道一點都想不起來嗎?”他把戒指放在她的手心,難過得不得了。
諾西盯着手心的戒指,眉心輕蹙。
這戒指……是他們訂婚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戒指很璀璨,很貴重,也很陌生。
“我……已經忘記你了,別逼我好嗎?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她看着他,臉色漾着苦澀。
失去記憶不是她故意的,可她就是失去了。她有什麼辦法?
“不夠!這不夠。”他拿起鏈子要掛在她的脖子上,特別急切,“這樣,起碼證明你還是我的未婚妻。”
“我不要!”諾西擋住他,臉色有些不好。
她不要莫名其妙被冠上未婚妻的頭銜,她根本都不記得他了。
“你回去吧,好好經營你的公司,別再出狀況了。”
諾西垂眸,眼底有些悵然。她想起了安氏最近水深火熱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