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主要的是,在這坑爹的朝代,她認識的人根本就很有限,宮外的人除了傅廷琛,就只有寧勁遠,但很顯然,寧勁遠是不可能有這牛逼能勞動得了傅廷琛的。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林蕎直拍自己的腦袋,可越拍,就越覺得腦子裡全是漿糊!
在牀上翻翻滾滾一直折騰到半夜,林蕎終於有了睡意,離立秋將近,夜裡的風已是有些涼了,林蕎拉了拉小薄被子,準備睡覺。
明天的事,就明天再想吧。
可才閉上眼,就聽見屋子的另一頭有了輕微細碎的動靜,這房子造的很奇怪,雖有長長的四五間,卻只有最西邊的那間纔有門,這是這所房子的唯一出口,而她所睡的屋子則在最東邊,貼着她這間的,會有小丫鬟守夜。
林蕎開始想着可能是小丫鬟在進出,可隨即就覺得不可能,這雖只是間別苑,可規矩卻十分嚴格,似這種主子已經入睡,小丫鬟還顧自鬧出動靜跑來跑去的,是絕不可能。
正疑惑着,那聲音已越來越近,待到跟前時,林蕎終於清楚的聽出那是一陣極細碎的腳步聲,有人來了。
她大吃一驚,纔要起身時,那腳步聲已進了她的屋子裡,牀幔“呼”的被掀開,屋角預備起夜用的昏?燭火下,一張清雅俊秀的臉,赫然出現在林蕎的眼前。
林蕎愣了。她看着牀前的這個人,使勁的眨了眨眼睛,想着……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吧?
她毫不猶豫的將手指伸進嘴裡,狠狠一口咬下去,下一秒,她疼得“嗷”一聲甩開手指,這才確定——這不是夢。
慕容弈,真的是慕容弈!
也居然是慕容弈!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慕容弈的披風還沒有解下來,明顯是剛到,並且一刻也沒停歇的直奔了她這裡,見林蕎滿臉的震驚,慕容弈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向她伸出手。低低叫道,“阿蕎!”
只這一聲,林蕎就淚如雨下。
她連半絲猶豫都沒有,連滾帶爬的直撲進慕容弈的懷裡,死死的抱住他的腰不肯放,帶着哭腔一聲聲的叫,“四殿下,四殿下——”
去他的身份懸殊,去他的嘉和帝,甚至,去他的慕容琰,這一刻,他來了。他就在她的面前,她抱住了就不要再放開,其他的所有的一切她都不再想不再管不去顧念……
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去他媽的是孽還是緣?
就算天一亮她就會因此而粉身碎骨,那麼這一刻,她在他的懷裡,就已足夠!
在林蕎撲過來的那一瞬,慕容弈張開雙臂,將林蕎緊緊抱住,他嗅着她發上的清香,聲音也變得嘶啞,“阿蕎,我好想你!”
“我也是。我也好想你,我天天都在想你我天天都盼着見到你,可是說你去江南了,你爲什麼連句話都不留給我?爲什麼?”林蕎的鼻翼間是他身上淡淡的杜衡香氣,她的心一點一點的安定,心底裡卻有一股委屈涌上來,靠在慕容弈的懷裡,她哭得喘不上氣來,
“怕你擔心,”慕容弈只淡淡的四個字,然後只這四個字,林蕎就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好的解釋,再沒有什麼話。可以比這四個字更讓她聽得暖心了。
林蕎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待她終於有些和緩時,慕容弈將她抱到外面的軟榻上坐好,這才喚丫鬟來給他解下披風,打水洗漱,待終於收拾乾淨了,他命丫鬟們都退了,這纔看向林蕎,“你應該有話問我吧?”
林蕎倒也不遮掩,點了點頭,老實承認,“是的。”
“爲什麼我會和傅廷琛在一起?”慕容弈坐到林蕎的跟前,目光不避不閃。
林蕎見慕容弈坦然的樣子,她倒有些不知所措了,想了想,就道,“我想……你這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對,有原因!”慕容弈點頭,然而說到這裡時,他卻四下裡打量了下屋子,問林蕎,“這屋子……你喜歡嗎?”
“呃……”林蕎不意他居然岔開了話,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點頭道,“這屋子很不錯,很清雅,很幽靜,嗯,那汪泉水煮茶也很好喝。”
其實她依舊的不愛喝那苦唧唧的茶,每次都只讓石榴給她倒白開水,但這泉水喝到嘴裡,確實比其他地方的水更清甜。
“這是我孃親以前住過的,”慕容弈端起面前的杯子,輕輕抿了一口,才又道,“這泉水,便是慶王爲我孃親引過來的。”
“是這樣……”原來石榴口中的老主子竟然是慶王,而她口中的夫人,就是淨和師太了。
“你就是石榴她們口中的……‘公子?’”
慕容弈嘴角微微牽動,算是笑了笑,“是,這裡是無根山莊,我就是這山莊的主人——無根公子。”
“無根?”林蕎心裡陡的一刺,她心痛的看着慕容弈,“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山莊以前應該不叫這個名字。”
“是,我自己改的,”慕容弈伸手摸了摸林蕎的臉,“阿蕎,你瘦了。”
林蕎的眼淚就又落了下來,她看着慕容弈清瘦的臉。心裡像是被刀子在剜,說我瘦,好像你胖了似的。
她之前對慕容弈有諸多的疑問,但在得知這屋子是淨和師太和慶王住過後,就覺得沒有問的必要了,問什麼呢?問他爲什麼會和傅廷琛在一起?
他的母親和傅廷琛的叔叔是愛侶,而大魯傅家又是出了名的視親情如命,即便慕容弈不是慶王的兒子,但傅家看在他的孃親是慶王一生摯愛的份上,對他也會愛屋及烏的。
可……可慕容弈爲什麼給這山莊起名叫“無根?”
爲什麼稱自己是“無根公子?”
無根,沒有根呵!
淨和師太雖然去了,可是嘉和帝明顯要彌補曾經對這個兒子的虧欠,將他寵上了天,慕容弈在朝中已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眼裡就兩個人,嘉和帝,慕容弈,甚至,讓嘉和帝不高興還有迴轉的餘地,若讓慕容弈不高興,嘉和帝能連他家祖墳都扒了。
如此盛大的恩寵,他卻說自己無根!
“我聽傅廷琛說,他要爲他的皇叔報仇,而你卻和他在一起……你……你們……”這個纔是林蕎最關心的事。她並不覺得慕容弈和傅廷琛私下不能來往,畢竟大魯要辦喪事的那對夫妻裡,有一個是慕容弈的親孃,可他到底是嘉和帝的兒子,傅廷琛要給慶王報仇,自然是衝的嘉和帝來的,慕容弈若拿捏不住尺度分寸,只怕就會釀成大禍。
慕容弈定定的看着林蕎,原本溫柔的目光忽然變得幽深凜冽,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和大哥已經開戰了,傅廷琛——是我的聯盟!”
“什麼?”
林蕎驚得從軟榻上跳了下來,“你……你是說……你是說你和大殿下開戰?”
慕容弈點頭,嘴角是極冷的笑意,“各部軍營中,早就都被慶王安插了親信進去,如今都爲我所用,我再在掌管史部時,將緊要關口上全挑換成了我的人,如今,這個天下已盡在我手,唯一的攔路石,就是——慕容琰!”
“可是,大殿下是你的大哥啊,他對你那麼好,你……你怎麼……”林蕎雖然不喜歡慕容琰,但是非?白卻還是知道的,這麼多年,沒有慕容琰就沒有慕容弈,他做什麼她都能理解,可是跟慕容琰開戰,卻令林蕎無論如何接受不了。
“他對我好什麼?”慕容弈卻低聲嘶吼,“他那是在贖罪,在贖他的罪。那封信就是他放在我母妃的妝臺上的,而那封信裡,除了清清楚楚的寫着我的身世,還寫着我不是他慕容清越的親生骨肉,若不是這封信,母妃怎可能將自己關在西涼殿十年?若不是這封信,慕容清越就不可能將我丟在重華宮不聞不問,這一切本就是他慕容琰造成的,是他欠我的。”
“四殿下?”林蕎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臉戾氣的慕容弈,自第一次見他以來,即便他那樣崩潰傷心的時候,也從來不曾有這樣的狠虐在他的臉上出現,他是那樣清雅如仙的一個人,他怎會如此?
而且,林蕎還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慕容弈剛剛在提到嘉和帝的時候,居然是隻呼的嘉和帝的名字,而不是叫他“父皇。”
可他即便說慕容琰欠他,也依舊會叫慕容琰爲“大哥!”
這……
這說明了什麼?
林蕎的心似被一隻手緊緊的攥住,疼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光着腳跳下軟榻,撲過來抱着慕容弈的腿,急得語不連貫,“四殿下,你……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在造反了?”
慕容弈搖搖頭,“我沒有造反,我只是在爭那把椅子,我必須要坐到那把椅子上去。”
“椅……椅子?”林蕎有點糊塗了,如果她沒有猜錯,那椅子應該就是指的金鑾殿上的那把龍椅,難道說——他是在跟慕容琰爭太子之位?
可是以嘉和帝對他的恩寵,他真想要當太子,天長日久的,說不定可能也許……嘉和帝也是會封他的,他有必要跟慕容琰開戰嗎?
這老頭子還在,兩個兒子就打起來了,嘉和帝再疼他寵他,只怕也是不允許的吧?
所以說,慕容弈爲什麼要這麼着急?
“可是你和大殿下鬧起來,皇上那兒怎麼交代?”林蕎使勁兒的甩一甩頭,她努力的想要理清楚這團亂?,“大殿下乃是皇后嫡出的皇長子,無論是立長還是立嫡,他都是名正言順,而你卻出師無名,就算皇上寵你,可是你犯這天下的大不諱,皇上也護不了你的。”
“哼哼,哈哈哈——”慕容弈卻仰頭大笑,“我要他護我?他且能護得住自己的命先?”
“啥?”林蕎的心臟已快承受不住了,她扶着慕容弈的膝蓋,顫顫的問,“難道……難道你還弒君了?”
慕容弈卻不說話了,他擡起手來,輕輕的撫着林蕎垂散在肩上的長髮,一下,又一下……
許久之後。他才輕聲道,“我人雖不在宮裡,卻安排了人幫我保護你,紅兒那賤婢該死,竟敢陷害你,原本我的人當夜就要救你出宮的,不想,大哥的人也在救你,嗯……他很喜歡你,對不對?”
“他——”慕容弈這話題一會兒一轉的,林蕎張着嘴,就有些反應不過來。
除了反應不過來,她更多的還有滿滿的心虛。慕容琰是不是喜歡她她不知道?她就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經被慕容琰得了。
林蕎突然刷的就是一身冷汗,如果說……慕容弈和慕容琰已經開戰,那顯然是已撕破了臉,若這時候再讓慕容弈知道她被慕容琰睡過了,豈不是更火上澆油?
不,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慕容弈知道。
揪着慕容弈的衣角,林蕎緊張的一頭冷汗,她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
“若是以往,你在大哥那邊也很安全,可如今我和他已經開戰了,我就不能再放你在他那裡。”慕容弈將林蕎抱起,“阿蕎,你就在這裡住着,等我平定了這江山天下,那時,我就帶你去暢遊這大肅山水,帶你去看那民間的盛事繁華!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自由自在的在山水間遨遊。”
林蕎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他月白色繡着暗紋圖案的袖子上,再一朵一朵的洇開,彷彿一朵朵悄然盛開的花,她問慕容弈,“難道……這麼多年,你都一直恨着大殿下?”
他剛剛說,那封信令他和周妃十年淒涼的信,是慕容琰送進去的。
可是他明明又一聲聲的叫着“大哥!”
“恨,也不恨,時間久了,就覺得這是命定的劫數,是我的,也是他的,”慕容弈將林蕎在牀上放好,他一側身也在林蕎的身邊側躺了下來,“我和大哥之間有個結,不解不行!”
他這個動作令林蕎又是一身冷汗,若是沒有和慕容琰的那一出,此時的她會心甘情願的任由慕容弈予取予求。無論他要什麼,她都給,哪怕是她的命!
然而現在,命,可以給,身子,卻無論如何不能也不敢讓他碰。
林蕎眼裡一酸,眼淚就更洶涌,眼前這個可是她無比摯愛的男人呵,他現在明明離她這樣近,她一伸手就能夠到他了呵!
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心裡一定很空罷?是不是他表面上越暴虐,內心其實就越難過?
而她能拿來慰藉他的,好像就只有自己的身子,而在她的內心深處,她又是多麼的渴望能和自己最喜歡的人有更近一步的親密接觸,若老天恩賜,給她一個蘊含他血肉的孩子,那她將是這天下最幸福的人!
可是便是這一點,卻讓慕容琰給剝奪了。
她該恨慕容琰的,可不知道爲什麼,在得知慕容弈居然嚮慕容琰開戰的時候,她心裡的痛竟有幾分是爲的慕容琰,他曾經是那麼的愛護這個弟弟,可是現在這個弟弟卻選擇了與他爲敵,慕容琰此時此地,也是十分難過的吧?
慕容弈卻只攏一攏她的被子,便再無進一步的動作,他看着她的眼睛,她長長的都蝴蝶翅膀般的睫毛扇子似的對着他一扇一扇,而每扇一下,就會滾出一大泡的眼淚來,這讓他很心疼。
“阿蕎,你放心,我要的只是那把椅子,不是大哥的命,甚至,哪怕我是那麼的恨他的母親,爲了大哥。我都願意饒她一命!”
林蕎??的看着慕容弈,她突然想起前幾天傅廷琛說的,“任是她聰明,男人的事,她也最好不要過問。”
當時,她只覺得傅廷琛是個看不起女人的直男癌,到此時此刻她才明白了他的用意,慕容弈和慕容琰二虎相爭,她誰都幫不得,唯有靜候事態發展,聽天由命!
伸出手,林蕎輕輕的抱住慕容弈的腰,低聲道,“四殿下,請你答應我,無論如何,你都要好好的,一定!”
慕容弈攏在她肩上的手就緊了緊,啞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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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後,慕容弈每天都早出晚歸,並且,他每個晚上都會陪在林蕎的身邊,石榴等人每每都對着林蕎一臉曖昧的笑,唯有林蕎知道,她和慕容弈之間即便是同牀共枕,也是發乎情,止乎禮!
有時候慕容弈睡着了,燈影映在他俊逸的臉上,好看得令林蕎心碎,而更讓她難過的,是他就算是在睡夢之中,眉頭也都是緊皺着的,像是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孩子。
她伸出手指,下意識想替他撫平這緊皺的眉頭,可手指伸出去卻又停住,不能吵醒他,他那麼累,那麼的苦,或許,只有睡着的時候,他才能稍稍的放鬆點吧?
拉一拉他身上的小薄毯,林蕎禁不住又想起了慕容琰,相對於慕容弈的守禮,她愈發鄙視那個一言不合就把她吃了又吃的慕容琰,小人果然就是小人,這人品上,慕容弈生生甩他幾十條街啊。
只是他倆的戰況到底如何了?那嘉和帝又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慕容弈對他做什麼了?
就算情感上傾向慕容弈,林蕎還是不能接受慕容弈弒君,無論如何,那都是他親爹啊!
而慕容弈本是那麼的淡薄權勢富貴的一個嫡仙樣的人兒,若是爲了一把椅子。連親爹都殺了,這樣的改變,她實在接受不了。
有時候她實在忍不住,就很想找人打聽下這件事,可是她依舊出不了這個園子,石榴等人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至於傅廷琛,依舊是一直都不露面。
這太多的未知,令林蕎很焦躁,這一天,在慕容弈又要離開的時候,林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問,“你……你能告訴我,你和大殿下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嗎?”
自那夜後,林蕎就一直沒有問過慕容弈這件事,此時突然提起,慕容弈倒愣了一愣,下一秒,他慢慢的拿開林蕎的手,向林蕎一笑,“你放心,快結束了。”
“快……結束了?”林蕎有些驚恐,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慕容琰已經輸了?
她不想慕容弈輸,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也不願看見慕容琰倒黴。她其實每天都在禱告上蒼,希望能產生奇蹟,讓這兄弟二人能和平解決,和好如初!
慕容弈點點頭,他想了想,突然伸手去她脖子上一扯,就拽下那塊被慕容琰強逼她不離身的玉佩,握着那塊玉佩,慕容弈撫了撫林蕎的臉,“這塊玉佩先借我一用。”
“呃……”林蕎心裡咕咚一跳,她分明並未想到什麼,可潛意識裡就覺得不妙,然而不等她開口反對。慕容弈已將玉佩揣進懷裡,大步離去。
這一去,晚上居然沒有再回來。
林蕎忐忑不安的等到天透亮了,也不見慕容弈的人影,她心裡隱隱覺得不好,抓過石榴問,“四殿下還沒有回來嗎?”
石榴點頭,“可能……公子太忙了吧?”
“忙爲什麼不傳個信回來?”林蕎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不行,我要出去,我要去找他。”
“林姑娘,你要上哪兒去找公子呢?”石榴自然不答應,她攔住林蕎,道,“而且公子吩咐過了,道林姑娘只有留在這裡才安全,說無論如何不能讓你出去的。”
“那你把那小白臉給我叫來,”林蕎道。
“小……小白臉?”石榴有點懵逼,嗯,他們這裡誰的臉比較白?
“傅廷琛,你把傅廷琛給我叫來,”林蕎也不廢話,“總之,今兒要麼讓我出去找人;要麼讓傅廷琛來見我;要麼,我絕食!”
這大招一放,石榴就急了,也顧不得驚訝林蕎眼裡的小白臉竟然是她家不怒自威的主人,慌忙道,“我們主人也不在。”
“也不在?”林蕎意外,然而很快就想到……傅廷琛說他是來報仇的,這會子慕容弈和慕容琰已經開戰,那麼作爲慕容弈的聯盟,傅廷琛自然也沒個坐在家裡喝茶的道理。
林蕎站在青石板小道上,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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