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王縱然跌落品階,仍是歸一境的眼力道行,廣惠與蘇晴兩個運用法力太過粗糙,根本不值一提,若其出手,數招之內便能轟的二人吐血重傷。
七公主壓下出手的躁動心思,將手一揮,一道六慾魔光騰起,助諸葛安穩住陣腳。諸葛安驚魂甫定,惱羞成怒,一語不發,驀地祭起一顆赤紅圓球,那圓球一散之間,化爲一條污血長河,飄向廣惠二人。
廣惠二人皆露出厭惡之色,蘇晴大喝一聲,太陽真火流轉,化爲一條火龍,一氣扎入污血長河之中,借自身火力煉化污穢,但本身也被污血之力污穢的鱗甲散亂,真火熄滅。
那赤球是諸葛安用了一萬女子的天葵污血煉化而成,穢臭無比,專門用來污穢玄門法寶,因此遭人厭惡。就連七公主與七情魔國之人都不以爲然,不過污血長河果然威力不小,生生將蘇晴法力所化的一條大日火龍溶解,但自身也未剩下多少。
諸葛安自覺扳過一陣,冷笑一聲,鼓勇殺去。冷不防面前魔影閃動,似有一人手持魔幡,向自家冷笑。諸葛安還以爲是七情魔國的三位玄陰之一,給他開這玩笑,但察覺不對,面色一變,忙先用六慾魔光護身。
那魔影閃得一閃,已然不見,諸葛安不敢大意,先保住性命再說。他這裡裹足不前,惹惱了七情魔國玄陰,一人喝道:“諸葛安,你幹甚麼?速來匯合!”諸葛安心頭嗔怒,只好飛身過去,不料那魔影又自閃現,將諸葛安嚇了一跳!
那魔影這一次停頓時間長了些,似乎揮手灑下一片七色光華,與七情魔光極爲相似。諸葛安自家便是修煉六慾真法的行家,哪敢讓不明來路的魔光近身?六慾魔光發動,將那些不明魔光驅散。
一旁七公主忽然柳眉倒豎,喝道:“誰人鬼鬼祟祟!”諸葛安愕然道:“你也瞧見了?”七公主總不能說以她歸一境的元神,察覺有強敵窺伺,只好模糊道:“方纔似有一道魔影飛去,因此喝問。”
諸葛安叫道:“不錯!是有魔影!”七情魔國三位玄陰再也按捺不住,高聲喝罵,令他倆馳援。諸葛安道:“你與我聯手,防備那魔影再來!”七公主將本身魔光與諸葛安相合,果然再未見那魔影現身。
另一頭紅珠老祖正與蓋沖霄圍攻漱石子,兩位魔祖爲此事謀劃了數年,連麾下弟子也毫不知情,只求一擊必殺,但以大石壓卵之勢,仍未一舉奏功。
亂鬥之間,紅珠老祖驀地喝道:“何方鼠輩!”六慾魔劍脫手飛出,往虛空一處刺去!歸一老祖神通非同小可,那魔劍刺破重重虛空,果然逼出一道玄光!
那玄光一出,真氣一震,便要重新遁入虛空躲藏。紅珠老祖冷哼一聲,六慾魔劍直指之處,發出一道森寒劍氣,將那玄光死死釘住,紅珠老祖再用法力,便欲將那玄光抹除!
漱石子冷哼一聲,大袖一拍,神光乍起如潮,一道金光橫推出去,猶如海上生明月,金光之上托起一面斬虛定魂符,晃一晃,紅珠老祖立足不穩,這一招神通便未發出。
漱石子哼道:“爾等是瞧不起我麼?”蓋沖霄哈哈笑道:“不過是區區一條小蟲子而已,待我拍死了便是!”面上忽轉怒容,彷彿胸有萬千雷火怒火,手指處,無數七情陰雷憑空生出,向那玄光炸去。
漱石子三人皆瞧得明白,那玄光遁法雖妙,也不過是純陽級數,根本抵抗不得歸一神通,若被蓋沖霄一招轟實,必是粉身碎骨的下場。漱石子方欲援手,卻被紅珠老祖猛然撲上纏住。
眼看七情魔雷就要轟實,只聽一聲輕笑,那玄光之上升起一株巨樹虛影,雖是樹形,光禿禿的卻無甚麼枝葉,那巨樹虛影一閃而過,連帶那玄光也自不知去向,萬千七情魔雷落在了空處!
蓋沖霄咦了一聲,這一分神,便漱石子捉住戰機,猱身而上,一掌將其歸一元神拍飛!蓋沖霄面色忽轉悽切之意,口中噴出一口魔火,嘶啞着聲音叫道:“漱石子,你好狠的心!”
漱石子屈指一彈,太乙寶鏡凌空舞動,見紅珠老祖狂風驟雨般的攻勢盡數化解,但自身也後退了萬里,朗聲笑道:“七情魔道要分化七情,等合道之時卻要將七情合一,否則元神不純,蓋道友到如今還控制不住七情反噬之意,此生只怕無緣合道了!”
這一句話當即將蓋沖霄激怒,蓋沖霄畢生之願便是晉升合道,擺脫七情聖魔的鉗制操控,無奈入魔太深,魔頭隨影隨行,道行越高,魔念之威越盛,這些年來已漸漸操控不住七情魔念反噬之意,等到本真元神不能壓制魔念之時,只有七情相沖、走火入魔一個下場!
蓋沖霄叫道:“老子七情反噬之前,必先滅了你的太清門!”揮動七情魔幡重又殺來,這一次簡直悍不畏死,簡直入魔了一般。漱石子暗暗心喜,紅珠老祖卻是暗罵一聲:“枉你蓋沖霄還是一代魔道巨擘,被漱石子區區一言,便挑動了心魔爆發,簡直貽笑大方!”但她的六慾魔道又何嘗不是如此,見了蓋沖霄失態模樣,也自暗暗心驚。
那玄光正是凌衝的陽神所化,隔空向廣惠道人輸送太清真氣,露了行藏,才被蓋沖霄兩個察覺。漱石子猜到是凌衝暗中相助,也唯有他修煉了太清正傳,又有生死符在手,纔有這般精純的真氣手段,因此出手搭救。
凌衝陽神終究只是小小純陽,還是靠了建木分枝才能在三位歸一老祖眼皮底下來去自如。數萬裡之外陽神閃現而出,又有一道陰神御使幽影刀魔幽若飛回,陰神已然引起殤王注意,不敢再行弄鬼,這纔回歸。
陰神陽神合一,催動起先天陰陽之氣,先遮蓋自身天機,凌衝這才鬆了口氣,方纔分兵兩處,實是無奈行險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