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衝搖頭道:“太陰元陽再不濟也是合道級數,那劍圖似有不全,只要不去主動招惹,不會有太大危險,不過要受幾日困頓之苦罷了。”晦明童子問道:“你有把握破開劍圖,救他兩個出來?”
凌衝道:“以太極圖推算,此寶乃先天殺機凝聚,貫穿兩大量劫,須得轉過幾道劫數,方能落入真正主人手中,不過我卻非是有緣之人。至於如何搭救太陰元陽……”
正說之間,衆老祖激戰已至白熱化,獄神君催動混沌黑炎,與萬象鼎接連轟擊,渾天卻與金祖聯手,大戰太初。太初本與金祖戰的勢均力敵,一旦渾天插手,立刻落入下風。
可惜渾天沒了清寧寶扇,兩手空空,只能以合道元神催動仙光,共有九道刺目仙光橫空,想要將先天一炁鼎鎖住。太初元神始終不曾露面,只是催動先天一炁鼎,金祖見鼎中久無動靜,驚問:“老木!你如何了!”
獄神君笑道:“還能如何?自是被煉死了!”金祖大怒,瘋狂猛撲,想要將木祖救出。木祖在先天一炁鼎中被煉多時,果然已無力氣與外界溝通。
太初有心逗引金祖,先天一炁鼎一領,扭身便走。金祖大急,喝道:“留下老木!”急忙追去。渾天驚道:“窮寇莫追,從長計議!”九道靈明仙光凝成一股,如槍似鞭,將獄神君挑翻,銜步追去。
渾天叫道:“再纏住那廝片刻,玄冥道人須臾即至!”金祖豁出手段,五金兵器世界化爲一尊萬丈金人,大手抓下,後發先至,將先天一炁鼎死死扣住,叫道:“留下木祖來!”
渾天亦是趕至,見狀大喜,靈明仙光如同絞索,將先天鼎絞住,喝道:“正可一體擒捉!”獄神君慢了一步,亦步亦趨趕來,其惱恨太初數度見死不救,又畏懼仙闕勢大,竟不敢出手相幫。
太初也懶得去求獄神君那廝,忖道:“若我煉化先天福德元胎,又或是煉成那件至寶,豈會有今日之辱?”正要施展殺手鐗,忽有一面五瘟旗飛來,迎着渾天一晃,渾天大叫一聲,面上泛起瘟黃之色,險些翻身跌倒!
金祖大怒:“瘟魔,你做甚麼!竟敢與古神勾結!”瘟魔笑道:“沒甚麼!就是瞧你們九天仙闕不順眼!”五瘟旗晃動之間,灑下層層五瘟之氣,劇毒無匹,將金祖所化金人包裹。
金祖所化金人純以五金鑄成,只怕火祖的先天真火煅燒,但沾染了瘟疫之氣,金人之身竟生出病斑點點,宛如病入膏肓。金祖將身一抖,驅散了瘟疫之氣,金人之身重又化爲金燦燦的模樣,揮拳往五瘟旗打去,拳鋒之上又生出無數刀槍劍戟之刃,切割混沌。金祖實是恨透了瘟魔,這一擊已是使出八成力道!
瘟魔亦有些懼怕,魔道雖不禁與九天仙闕爲敵,但公然相助古神,還是犯了衆怒,五瘟旗捲動,就要逃走。金祖哪裡肯讓?五金之性便是寧折不彎,只欲將瘟魔捶死。
渾天不料瘟魔半路殺出,引走了金祖,卻被太初趁機法力,震斷仙光,先天一炁鼎凌空撞來。獄神君倒不介意火中取栗,混沌黑炎在其身後埋伏,渾天腹背受敵,終於一個不察,吃了先天一炁鼎狠狠一撞!
渾天踉蹌後退,叫道:“金祖救我!”金祖大驚,只好舍了瘟魔回援,又被太初與獄神君聯手纏住,渾天法力本源大損,指着瘟魔喝道:“瘟魔,今日我必殺汝!”瘟魔哈哈大笑,說道:“憑你也配!”五瘟旗一動,就要給渾天一個好看。
渾天發現那捲劍圖,立刻以心火靈光告知仙帝。那仙帝端坐九天仙闕道宮之中,微微訝然,失笑道:“原來如此!看來大劫端倪已現,連前幾次量劫的諸位道祖們所留後手也一一顯現了!”想了一想,分出一道靈光而去,同時伸手一抓,天妃宮中飛起一道劍影,落在掌中。
不多時玄冥道人入得仙闕之中,打個稽首。仙帝笑道:“如此有一事,欲請道友再入混沌海!”將從天妃處抓來的石劍一拋。玄冥道人訝然接過,問道:“可是要將此劍交與渾天?難道陛下尋到了此寶來路?”
仙帝道:“大劫將現,先是幕後佈局的太初搶奪先天鼎,不得已露出馬腳,如今連前次量劫中諸位大羅道祖所佈的後手都已顯現,此劍正該送歸而去,只要將此劍交給渾天,自有分教!有勞道友!”
玄冥道人道:“既然如此,我也去!”大袖一抖,飛出仙闕,直奔混沌海而去。那道人非是頭回入混沌海,自是輕車熟路,仙帝自有法子令其尋到渾天下落,等玄冥道人趕至戰場之時,便是微微一愣。
便在此時,手中那柄石劍驀地綻放無量光華,化爲一道流光,竟是直撲劍圖而去!那劍圖感應到石劍氣息,亦是沖天而起,綻放無量劍光,二者相互呼應之間,便要匯聚一處!
玄冥道人一愣,忖道:“此劍竟與這劍圖是一體麼?仙帝真是好算計!”那石劍本就出自混沌海,被仙帝到手多年,算不出跟腳,只知妨主,因此賜給天妃,不想卻在此處得遇劍圖。
這等先天法寶越是成套,內中所蘊先天神禁越多,威力越大,這幅劍圖受了石劍激發,竟顯露出先天至寶威壓,若是劍、圖合一,立成最頂尖的先天至寶!
劍圖異變,登時引動諸位老祖注意。玄冥道人見無量劍光之中,石劍之上竟有石皮脫落,露出內中斑駁劍柄與一截雪亮劍刃,那劍柄之上似乎烙印一個古字,再也忍耐不住,玄冥寶珠衝出條條玄冥寒氣,就要鎮壓劍圖。
渾天亦是瞧見劍圖異變,叫道:“玄冥道友,我來助你!”舍了獄神君與太初,橫空而去。到了此時,傻子也知那劍圖乃是無上之寶,獄神君哈哈大笑,叫道:“此寶合該歸老祖所有!”亦是騰身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