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天一走,空桑上人道:“我等也暫且離去,凌衝小友新近證道,還需時日鞏固境界,過些時日再來!”火祖大笑道:“痛快!真是痛快!”腦後火光一閃,將凌衝放出,又伸手一抓,竟從太極圖中將生死符生生抓去,喝道:“我去也!“
尹濟渾如不見,將袖一抖,笑道:“功成身退,他日再會!”不容凌衝拜謝亦是,瀟瀟灑灑的去了。
凌衝驚魂未定,方纔玄冥道人之威當真可畏可怖,穿透太極圖,直指元神,當真是下了殺心,看來要想與合道級數掰腕子,還是相差太多。有太極圖護住元神,合道級數雖不能動念間便將凌衝抹殺,但也不過是多加幾道神通的事罷了。
凌衝暗自慨嘆,忽聞程素衣傷心欲絕之哭聲,愣了一愣,忙即飛去,才知姬冰花竟是自散功力,連元神都未保住,只剩下三魂七魄,隨時要魂歸地府。
凌衝在火祖腦後火光之中,全與外界抽離,根本不知之後的事,想了想,說道:“程師姐節哀,我這太極圖能護姬前輩魂魄周全,不至消散,其他之事,容後再議!“
程素衣雖悲不亂,輕聲道:“有勞凌師弟了!”凌衝以太極圖將姬冰花魂魄收去,擡眼望去,兩枚星河皆已演化出先天至寶,空桑上人臨去之前,撤回虛空神通,又將兩座星界緩緩推移開去,就在衆人大戰之時,天星、地星兩界已悄無聲息迴歸了各自本位。
此時鈞天道人手託鈞天壺而來,笑道:“恭賀凌掌教陰陽歸一,自此天高海闊,有合道之資!”凌衝苦笑道:“不過是將陰陽之氣煉成歸一,要想再進一步,不知何年何月,又何喜之有?還要多謝鈞天前輩照拂兩界生靈,凌衝方未造下滔天罪孽!”
鈞天道人笑道:“師命不可違,凌掌教不必多禮!待得將兩界生靈放歸原處,老道便即功成身退!”凌衝道:“是!”喚來百鍊道人、元晦和尚,說道:“兩界生靈足有四萬萬之多,煩請兩位助衝一臂之力!”
百鍊道人早因凌衝陰陽歸一,欣喜無極,心花怒放,笑道:“謹遵掌教法旨!”元晦和尚亦道:“敢不從命!”當下兩大歸一隨同鈞天道人前往天星界釋放人口。鈞天壺中仙光一閃,無數人牙還未反應過來,已被挪移出來,重歸故土。
凌衝望了一眼極天宮,就見兩道劍光飛來,正是楊遜與浩光道人兩個,同時稽首道:“恭賀凌掌教陰陽歸一!”凌衝面上似笑非笑,說道:“左明驄躲在極天宮之中,必是前去遊說兩位聯手殺我,想必兩位必是嚴詞拒絕的罷?”
楊遜勉強笑道:“這是自然!凌掌教與本門同出輪迴界,豈可因左明驄區區挑撥,便拔劍相向?簡直不當人子!”浩光道人也忙點頭道:“正是!正是!”
凌衝笑道:“如此便好,只怕二位利慾薰心,與九天仙闕沆瀣一氣,壞了我等輪迴界修士同氣連枝之情,那便不美了!還有,我見賢師兄弟情意深重,不若楊掌教也將少陽派搬入域外如何?如此也可與浩光道友合力將少陽派道統發揚光大!另外,楊掌教存於鈞天道人處的人牙,鈞天道人想將之挪移到空桑星域之中,命我向二位致歉,想必二位不會反對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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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遜當真是有苦說不出,將少陽派歷年豢養的人口交給凌衝,本意是給其添麻煩,誰知鈞天道人神通廣大,如今更不願歸還,看在凌衝陰陽之氣歸一,十分難斗的份上,只好打斷牙往肚裡咽。
凌衝笑道:“既然如此,那是最好,三日之後,便請楊掌教搬場罷!“陰陽之氣歸一之後,他已不將楊遜兩個放在心上,只是還未到下殺手之時,將兩派合一,發配到域外,正是相得益彰。
楊遜與浩光道人悶悶而去,到了極天宮中,浩光道人怒道:“欺人太甚!”楊遜冷笑道:“不必管他,且由得他去!兩枚星核化爲先天至寶,九天仙闕、玄陰魔界、佛門皆會前來搶奪,凌衝那廝等若三歲小兒手持黃金行於鬧市之中,早晚必有橫禍!”
凌衝打發走楊遜兩個,道:“還請程師姐隨我入太象宮中,我以先天八卦之道爲姬前輩推算一個去處!”程素衣強忍悲痛,道:“多謝師弟了!”
當下二人飛入太象宮中,凌衝先將太象宮挪迴天星界中,天星界地表被太火燒透,表面變得溝溝壑壑,地脈之氣泄露、地龍摧斷,風水大破,還要重新移山填海,聚斂靈機,方能供練氣士修煉之用。
凌衝依舊將太象宮落於太玄山上,立時與地脈相接,宮中禁制發動,梳理地氣。凌衝入了掌教大殿,端坐雲牀,元神一斂,忽然化爲一團陰陽之氣,其後有生出一卷太極圖,太極圖之外有先天八卦卦象符文閃動。
程素衣瞧得目眩神馳,卻忍住不曾開口發問。凌衝也是首次探尋陰陽之氣成就歸一之後,究竟有何妙用。陰陽之氣一經發動,只覺無數先天道妙之意涌上心頭,似乎諸天萬界之事只要費心推衍,皆可知之如掌上觀紋。
凌衝催動先天八卦,忽有靈機勃發,八道先天卦象彼此碰撞演化,竟而生出六十四道新的卦象!凌衝暗忖道:“此卦象乃先天演化後天之道,可推算一切後天之事,當爲後天卦象!”先後天卦象合作一處,靈光閃動之間,驀地現出一座陰曹地府之形!
凌衝嘆息一聲,收了太極圖神通,忖道:“看來陰陽之氣歸一之後,推衍之能大爲精進,合道之下的天機儘可推算得來,就算合道之上,若我不怕道力反噬,也儘可一試!還有陰陽之氣能演化太極圖神通,此寶介於有質無質之間,拓印大道,更有平定地火水風之能,可惜以我目前道力,不能將此寶演化淨盡!但有此寶在手,殺歸一級數猶如屠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