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三十!”
王囧的眉眼裡是掩不住的驚喜,鄙視那些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囧人,自己只是數了三十數兒而已,但是眼前的財富足夠令玉女墮落成慾女,衰哥化身爲帥哥。
三十萬兩啊!
王囧自認不是一個財迷,但是此時此刻不得不承認那句古話,財帛動人心,美人紅人面,古人誠不欺我啊!
除了這三十萬兩銀票之外,還有兩張巧奪天工的人皮面具,不得不說霍瑤珈不愧是公輸妙的弟子。王囧已經試戴過其中那張男子的面具,幾乎全然看不出破綻,連一些細微的表情,也能演繹地惟妙惟肖。
而且霍瑤珈也頗通易容喬裝的深意,這一男一女,兩張面具,可謂是長得毫無特點,讓人看着如同淡淡的白開水一般,根本難以留下深刻的印象,放到片場裡,屬於那種做八輩子龍套也不嫌多的相貌。
王囧喬裝出去,本就想做些避人耳目的事情,所以這‘普羅大衆’的相貌對於自己來說,簡直是久旱逢甘霖,天賜之福啊!
王囧在欣喜不已之餘,心裡也是微微有些掛懷。
正所謂飲水不忘掘井人,無論是三十萬兩銀票也好,還是這兩張面具也罷,一切都是拜霍瑤珈的‘饋贈’,也不知這意欲私逃的美人兒,現在是個什麼處境。
想想昨夜那火辣性感的香脣,還有勾人魂魄的嬌吟,王囧的心尖也是有些酥了。要是當初早知懷中是如此惹人憐薄的尤物,定是不會讓那場香豔的邂逅以這樣的結局告終,自己只要再進一步...
王囧捧着銀票和麪具,漫無邊際又毫無道德底線地癡想起來,直到‘滴答’的口水濺溼了手裡的銀票,方纔驚醒過來。
罷了罷了,就當是一場沒有結局的春夢罷了,莫說是霍瑤珈已經心有所屬,自己這邊也是十八個籮筐也裝不夠的麻煩,哪裡還有閒情逸致去勾搭這萍水相逢的女子。
而且霍家莊似乎在醞釀着一場極大的風暴,自己還是不要摻和進去的爲好了。
王囧以無窮意志力,努力地讓自己忘記了一個美人兒,隨後他的心思又落到了另一個美人兒的身上。
三日已滿,今天可不就是朱鳳妮比武招親的大好日子嘛!
爲了那份作爲嫁妝的紅玉草,看樣子自己今日還是要再次出賣一下色相和肉體了。
嫣兒小姐,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我的幸福未來着想,你應該不會吃醋吧!
打定主意,王囧不再猶豫,梳洗打扮一番後,人也到了英雄帖上所說的地點。
擂臺就擺在城南的一個空地上,不過還未曾走近,就看到了紅布裝點得擂臺還有下面黑壓壓地人頭。
這些人目光中的敵意,傻子都看得出來,看來除了看熱鬧的之外,還真有不少想打朱鳳妮的主意,畢竟像這樣級數的美女,大多數時候只會養在深閨金屋裡,怎麼可能輕易拋頭露面呢?
果然是人爲財死,鳥爲色亡,美色動人心啊!
王囧找到了擂臺的所在,倒沒有急着過去,而是閃身就進了旁邊一家小酒館內,一來是爲了填飽肚子先,等下要想奪得美人,想必免不了一場大戰。二來呢,自然還是想找個僻靜處,先將面具換上纔好。
從酒館茅房出來的王囧,已經徹頭徹尾換了一個人,即便是凌珊和自己擦身而過,也定然認不出這長相平庸之人,就是她的王大哥吧!
從酒館飽餐了一頓出來後,擂臺那邊已經起了新的變化,只見擂臺上站着一個老漢,正是朱老爹。
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又或者今日不再是把自己作爲賣藝的江湖漢,朱老爹也是精神抖擻,腰桿子挺直地和年輕小夥兒一般。
只聽他中氣十足地道:“感謝諸位英雄前來參加小女的招親擂臺。老漢是江湖人,也不作這許多虛言!要想今日娶得小女而還,規矩不多也很簡單。今日的招親‘以武爲綱,以緣爲先’!”
以武爲綱,以緣爲先?
王囧也是聽得有些糊塗,果然人羣中起了一片聒噪的聲音。
不過朱老漢好似早有應對的經驗,忽然從臺上躍起,凌空飛出幾丈,又是在空中換氣盤旋而回,最後氣定神閒地又是落回了擂臺之上。
朱老爹的這一手輕功,震懾了很多生事的粗漢,擂臺下也是頃刻便清淨了下來。
“諸位英雄,且聽老漢細細說一說何謂是‘以武爲綱,以緣爲先’。只要諸位尚未婚配,年齡在三十以下,均有資格上臺打擂。上了擂臺之後,必須擊敗五位以上的挑戰者,又或者是博得小女的青睞。這樣纔有資格和小女直接切磋。若是這位英雄再能戰勝小女...”
“是不是就可以抱着美人入洞房了啊!”
雖然朱老爹露了一手,但還是有人口出輕佻之眼,臺上頓時又響起聒噪之聲和帶着猥瑣的笑意。
朱老爹蹙了蹙眉心,只待臺下聲音淡去,方纔又是道:“上面這些說得都是‘武’的部分,但是今日擇婿,更重要的是一個‘緣’字,若是小女覺得無緣,即便是勝了小女,這招親一事也是作罷。老漢的女兒雖然是出自小門小戶,但也是老漢的心頭肉,有此比武招親之舉,只爲尋得一佳婿良伴。所以我們也是有言在先,還望諸位英雄海涵則個!”
朱老爹這一番話盡,臺下又是聒噪起來,畢竟這麼一來,是否能雀屏中選,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朱家父女手上,若是打生打死了半天,這朱鳳妮輕飄飄地一句‘無緣無份’,豈不是就白忙活了一場嘛。
衆人對規則有些不滿,但王囧倒是覺得這樣才更合理一些,否則若是隻憑武力爲先,實在是有些太過孟浪兒戲,萬一此人有武無德,豈不是害了朱鳳妮的一生。
朱老爹也不顧臺下人的反對,只是退過一邊,而後一直在擂臺一角坐着的朱鳳妮俏然起身。
今日的朱鳳妮面籠清紗,看不清真切面貌,身着白色勁裝套裙,遠遠望去,還是可以看出婀娜體態,真若神仙中人。
只見朱鳳妮款款走到臺心,襝衽一禮道:“小女子一片摯誠,諸位英雄想必也是寬懷大量,當不會爲難我們父女,否則定也不是小女子的良配。今日擂臺只比兩個時辰,若是誤了吉時,這擂臺就不打了!”
朱鳳妮的這番話不卑不亢,既立場鮮明,又惹人愛憐,當下不少喧譁聲都是安靜了下來,其中更有道貌岸然者朗聲道:“朱姑娘說得不錯,姻緣本就是你情我願之事,哪有強求的道理,若是入不了姑娘的法眼,也只能怪自己爹孃生的不好,難道還指望人家嬌滴滴的小姐,託身給一個魯漢子嗎!”
“這位公子說的對!規矩是人家父女立的,而且有言在先,別人又沒拿刀架着你們的脖子,你們愛上不上,我們還少幾個對手呢!”
“就是就是!”
場中的形勢立時轉變,贊同朱氏父女立場的立時佔了大多數。
臺上的朱氏父女也是交換了位置,朱鳳妮退回了擂臺的角落,而朱老爹又是立到臺心道:“現在吉時已到,比武招親正式開始!”
朱老爹言語一落,立刻就有兩人不分先後地飛身上了擂臺。
王囧見狀暗道,美人兒的魅力果然不可小覷,再加上這朱氏父女定下的規矩,是贏夠五場就能和朱鳳妮切磋,也不存在先上者吃虧的情況,再說如此美嬌娘,覬覦爭搶者必定不少,若是姑娘先看上了別人,後來者可就沒有機會了。
王囧思忖之間,臺上的兩人已經拳來腳往的爭鬥起來,不過在現在的王囧看來,不過是七八品武者的兒戲罷了,雖然臺上打得熱鬧,但是王囧卻是提不起心思來,他已經打定主意,等到有人勝夠四場,再上場也是不晚。
可是王囧這一等,就是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原來很多人有實力者因爲都是和王囧一般心思,所以總是在有人勝夠四場後,有更厲害的高手跳將出來。所以根本沒人能夠達到連勝五場的門檻。
不過這擂臺上比武者的實力,倒是隨着優勝劣汰的規則,步步攀升,現在這勝夠四場之人,已經有三品武者的實力了。而且此人人如其名,名叫周正,長得也很周正,談吐着裝也是不差。
王囧見此人條件不錯,臺下的躍躍欲試者也是不見,估摸着應該自己出場了,當下就要準備飛身上臺。
忽然一陣得得的馬蹄聲,伴着九聲春雷般的大震,將衆人的注意力短暫地吸引了過去。
衆人循聲轉頭望去,只見來者白衣白袍,英挺逼人,劍眉斜指雲天,身下騎着高頭駿馬,好不威風。
這白衣青年就這樣當着大家的面,躍下馬來,似不將擂臺周圍之人放在眼裡,隨後也不見他身體如何動作,一晃眼就落到了擂臺之上
他徑直走向朱鳳妮,深情無限地道:“三千弱水一瓢飲,不愛江山愛美人。朱姑娘,我終於趕上了!”
白袍年輕人的出現,讓朱老爹臉色一變,連着朱鳳妮也是嬌軀微顫,雖然看不到紗巾後的表情,但也看得出情緒有些波動。
他們認識?
王囧心中方自升起這個疑問,那白袍青年已經走回臺心,轉向那連勝四場的周正,一雙眼睛霎時精芒灼灼,淡淡道:“你可以下去了!”
“爲什麼?”周正臉上現出一絲怒氣。
白袍青年哈哈一笑道:“因爲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