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的另一桌吃客說到:“你們知道這次送囚車的人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們”
一箇中年漢子帶着好奇的目光,趕忙問:“聽說是來自大魏帝都的將軍之子,叫什麼來着,”漢子喝了口酒,閉上眼睛想着,忽的用手拍了下腿,接着點頭說道“對了,好像姓薛,對對對,就是姓薛。”
同桌的另一個大漢一臉的不信,問“你又知道了?”
中年大漢臉上突然露出得意的神情,眉飛色舞的道:“我有個親戚就在礦處衙門當差,他當天晚上就回來給我講了,說那人牛氣哄哄的,脾氣還不太好,給他準備的行館和美人,是左個挑剔,右個不滿,好不難伺候。還有...”
三人邊吃着飯,邊聽着大堂內吃客們聊着飯後趣聞。大堂內你來我往的人羣,熱鬧不凡像個小型的情報交流所。
吃完飯的三人,付錢走出客棧,剛出客棧宇文玥對月七吩咐到:“你去聯繫下我們的人,做好準備。我和星兒去城西轉轉。”
“諾”月七領命,轉身離去。
宇文玥牽起楚喬的手,尋了個路人問了向城西走的方向,便拉着楚喬向前而去。
夕陽下的小鎮,如同被灑上了一層金紗,襯托着不遠處綠意盎然的銀水峰,美輪美奐的出現在人們眼裡,恰是一幅山水畫一般,讓人駐足欣賞。
宇文玥牽着楚喬漫步在街道上,看見兩旁還未收攤擺賣飾品的小攤,便走上去看看。
閒逛中一家飾品小攤上,一根銀色吊墜吸引着楚喬。吊墜是一輪銀質彎月,彎月的外表上雕刻着複雜的紋路,繁雜卻不顯俗氣,月亮的月尖託着一顆黑色的星星,在光照下反射着點點紫色星光。
宇文玥走到小攤前,掃了一眼,就看上了這個精緻的吊墜,在側着頭看着楚喬,楚喬正興趣盎然的看着吊墜,伸手想拿起來看看,誰知宇文玥比她快一步先拿起了吊墜,問道:“攤主,這星月吊墜怎麼賣。”
攤主看了看眼前穿着錦緞的兩位類似江湖人士的客人,臉上本來板着的臉,像變臉一樣馬上洋溢出諂媚的笑容,傾身說道:“貴客好眼力,這吊墜可是我家最好的貨,五十兩文銀。你看着精緻的做工,絕對划算。”
楚喬看着攤主,冷冷的說道:“五十兩,太貴了,三十兩。”
攤主馬上又變的一臉苦臉道:“貴客啊,你看這做工也不只三十兩啊,這可是上等的秘銀,上等的紫星石,最低三十五兩。”
“三十五兩,你敲詐呢。一個上等的女奴都才賣十兩。”楚喬冷着嗓音反駁道。
老闆不以爲意道:“這首飾怎麼能和女婢比,首飾買的是心頭好,再說啦,這相公給娘子買個喜歡禮物,區區三十五兩,也不算貴吧。”說完,看向宇文玥,眼神中似乎在說,你家娘子看上了,你不買好意思嘛。
宇文玥就聽到最後這幾句,臉上露出了笑容。正想伸手往懷裡掏銀子,卻被一旁的楚喬拉了拉手,動作也頓了頓,淡然的說道:“在拿條配的上的銀鏈子,三十五兩。” 攤主這一聽,敢情這相公比娘子還狠,三十五兩還得送條上好的銀鏈子。
“你倒是賣不賣啊,不賣我們走了。”楚喬催促的道。
攤主見好不容易來了兩位出的起錢的,索性也就答應了,不過臉上依舊是掛着個苦瓜臉,像是虧得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似的,苦着臉說道:“賣,賣,賣,這賠本的買賣喲。”
宇文玥接過老闆送上的銀鏈子,將星月吊墜串起來。這才伸手在懷裡掏了銀子,丟給了攤主。接過錢的攤主,苦臉一變,彷彿從來未出現過,笑的合不攏嘴,顛了顛銀子,才往懷裡踹。
宇文玥轉身將楚喬的身子轉了過來,傾身向前,兩手拿着項鍊的兩端給楚喬帶了上去。此時像是被抱在懷裡的楚喬,臉頰緋紅,只聽宇文玥溫柔的說道:“星兒,星月本是一體,如果我不在你身邊,那便讓它替我先陪着你。”
楚喬在懷中輕輕的點了點頭,宇文玥鬆開楚喬,楚喬這時纔拿起吊墜看了看,開心的笑了。
夜幕降臨,夜空下的小鎮顯得格外的安靜,燈火寥寂的街邊小道上,楚喬與宇文玥身影穿梭着,突然前方的街道上燈火明顯密集起來,顯得此處格外的不同。
兩人緊靠院牆,尋找着翻牆進院的時機,偶然發現在側門不遠處,牆邊堆放着雜物箱,楚喬向宇文玥示意,兩人輕身躍起,借力牆邊的箱子,向院牆內跳去,可當兩人進去後,才發現腳下是一片水池,兩人連忙運起內勁,輕點水面,飛渡岸邊,只聽不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宇文玥連忙找了個犄角旮旯,抱着楚喬就躲了進去。
此時犄角旮旯裡的兩人緊貼着,多一點空隙都顯得是寬敞的。楚喬只覺耳後傳來淺淺的呼吸聲和溫熱的氣流感,臉上忽的發燙起來。兩人只聽腳步聲越來越近,都將自己的氣息降之最低最慢,漸漸地外面的腳步聲越行越遠,楚喬和宇文玥才緩緩走出。
向巡邏衛兵剛纔走來的方向,飛身而去。兩人在偌大的礦處所中尋找着,躲過四波巡邏衛兵才順利找到關押囚犯的地方。
只見此處是用岩石砌成的外牆,中空用玄鐵桿攔住,只能供一個小孩頭伸出,鐵門外站着兩個守衛,爲了摸清敵情,宇文玥和楚喬不得不在礦處所尋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輪流休息。
兩人在守了一天一夜發現,看守的侍衛是每隔一個時辰換一班,但每隔四個時辰換班的時候,來接替的人中,會有一個穿戴與他人不一樣的守衛,那人應該是統領級別的,因爲只要有他來換班,之前站崗的守衛就會特別警惕,摸清這個路數,宇文玥和楚喬又趁着夜色的掩護下,退出了礦處所。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才從街上返回了客棧。
剛睡醒的店小二福貴看着前兩天的貴客回來了,連忙招呼起來,又是準備早膳的又是準備沐浴水的。正在房中焦急等待的月七,聽到宇文玥和楚喬回來了,連忙打開房間,向樓下走去。
到了樓下只見二人正坐在桌子旁,吃着清粥小菜,他剛到兩人身旁坐下,福貴正把熱騰騰的滿頭給端上來,福貴見又多了一位,連忙又往廚房跑去,端着碗清粥走了過來。
“三位慢用,廚房正燒着水,等貴客們吃好了,水也差燒好了,就給貴客們送上樓去。”福貴躬身說道。
“把水分別提到天子三號和四號。”宇文玥淡淡地說道。
“好嘞,小的記下了。”說完,福貴轉身離去。
三人細嚼慢嚥的吃着早膳,街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不一會客棧的大堂的人越來越多,宇文玥等人也起身付錢,向樓上客房走去。
兩人上樓後,分別進了三號房和四號房,而月七則是站在門外守着。等兩人都收拾梳洗完後,喚來小二把房中給簡單的收拾了下,三人坐在天子四號房中商量起來。
月七首先說話:“經過這兩日打聽到的消息來看,每月的十五日,銀花鎮的礦處所會向銀水峰礦場輸送一次囚犯,而囚犯的人數就是一礦處所所關押的人數爲準。我們還打聽到,這次在銀水峰礦場外,還有大魏的一小支軍隊,聽說是來運送鍛造好的軍需武器的,帶頭押送的就是驍騎營的薛統帥。”
楚喬挑了挑眉說道:“薛致冷?他不在帝都呆着,來押送兵器?”
宇文玥思考着這次的營救計劃,淡淡的說道:“這次我們和以往不同,我們要的是人和礦場,所以要保證萬無一失。現在首要是瞭解礦場內的情況,所以當務之急,我和楚喬得想個辦法先混進囚犯中,通過跟他們一起進入銀水峰打探裡面的情況,然後月七領青海衛和月衛在外,來個裡應外合。我想薛致冷不敢在銀花峰待太久,燕北大魏戰事不斷,前線需要補充,這次派他來,也許就是因爲這批物資比較重要。”
“你那帶有迷煙嗎?”楚喬問道。
“有五步醉”宇文玥想了想回答道。
“那何不想辦法換兩人出來,把我們放進去呢?”楚喬看着宇文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