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出自私心也好,什麼都好,蘇喬安可不想讓褚江辭拖着病體當個什麼工作狂。
所以在褚江辭睡覺的時候,蘇喬安將他的手機給收走了。
同樣是折騰了一天,她也沒有怎麼睡,一大清早被糰子給弄醒了。
小糰子也算是會挑人,一醒來爬到了她身,重重的壓在她身,她在睡夢呼吸不暢才勉強清醒了過來。
看到趴在自己胸口的肉糰子,蘇喬安哭笑不得。
怕吵醒了褚江辭,蘇喬安只得將睡了一整天后精神奕奕的糰子給抱走,順帶將褚江辭的手機也拿到了樓下。
一大早在廚房忙活,給糰子泡了奶粉,又弄了簡單的輔食喂她吃,她自己吃了兩片吐司敷衍了事。
陪着糰子在沙發邊玩時,褚江辭的手機響了。
備註的工作號是本地的號碼,她不用看備註也知道打電話過來的人是誰。
她和這位封簡封先生根本沒有見過面,彼此也只是通過褚江辭的口才知道對方的存在,不過能確定的是,他們應該都挺討厭彼此的。
最起碼,蘇喬安是不喜歡封簡的。
封簡聽見褚江辭的電話是一個女人接的,還愣了一會兒,“又是你?褚太太原來這麼不放心自己的老公,還要千里迢迢的跟到這裡來啊?”
“封先生,您有話直說好了,不必要想着法子挖苦我。”她不太在意別人的想法。
要是褚江辭沒有生病,她纔不會眼巴巴的跑過來。
褚江辭現在是個病人,身邊沒有人盯着,沒有人照顧的話,他會讓自己的情況演化的更加糟糕,除了她以外,恐怕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讓褚江辭老老實實的聽話了。
封簡頓了下,“算了,也沒有什麼太重要的事,你轉告他,說人已經找到了。”
“哦。”蘇喬安既沒有追問他們要找的是什麼人,也沒有要過多追問這件事能否解決的意思。
在這一點,她是很信任褚江辭的。
她相信褚江辭什麼都能做好,相信他不會讓他自己陷入到僵局。
從生下糰子以後,她安安心心的當她的全職太太了,她這下半輩子的唯一任務是將女兒撫養長大,他工作的事,她不太想過問。
蘇喬安又詢問了一句封簡是否還有其他要緊的事,得到了封簡的回答後,蘇喬安將電話給掛了。
封簡握着手機又是一怔,這個女人還真是急脾氣,一聲不吭給掛了。
褚江辭這都什麼眼光,找個這樣的女人也不覺得會被人笑話?
他輕嗤了聲,將手機重新揣回了褲兜裡,想着既然那個女人過來了,那麼今天褚江辭應該沒有時間處理這些瑣碎的事了。
那正好,沒有褚江辭礙手礙腳,他可以完全按照他的方式來辦了。
他的效率是很驚人,要找到那個連夜跑路的人,換作其他人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可他不需要花費吹灰之力將拖家帶口的罪魁禍首都給抓了過來。
簡陋封閉的小房子內,男人正瑟瑟發抖,老婆和孩子也縮在牆角,了年紀的老母親則是坐在小房子內的唯一一張牀。
急的來回走的男人,愁的焦頭爛額。
他還以爲他的速度已經很快了,都已經逃離了這座城市,只要他們行事低調點,要找他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這纔多久啊?距離發佈會結束也不過一個晚的時間,他們一家人被堵在了高速路口。
更可怕的是他和人求救了,高速路口收費站的人員卻視而不見,任由他們一家人被帶走,這足夠說明將他們一家人抓來的人背後勢力有多恐怖了。
他現在忽然開始後悔當時利慾薰心做下的決定了,早知道是給他再多的錢,他也不敢去得罪這種權勢滔天的人啊!
從被關進這裡開始,他們一家人先是着急的互罵互相埋怨,沒有水沒有吃的東西,渴了好幾個小時,他們在這黑暗被鎖了幾個小時頹廢了下來,沒有力氣再去爭執。
他急的滿頭大汗的時候,緊閉着的房門被人從外打開了,刺眼的光亮爭先恐後的從門口涌入,刺傷了人的眼睛。
男人下意識的擡手擋着光,眯着眼睛去看,盛極的暖光,站着一個身材高。挺的男人。
“知道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嗎?”封簡冷冷的問。
男人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知…知道。”
“很好,那省得我費勁了。”封簡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過來,是想讓他在恐懼煎熬,繼而心理防線奔潰,到時候要詢問起來不需要浪費任何的精力了。
男人身子抖如篩糠,“封先生,您能答應我,不追究我的責任嗎?”
“呵”封簡薄脣微掀,似笑非笑道,“不追究你的責任?因爲你的一時貪念導致那麼多人受傷,我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那些工人死還是活我不在意,但你……”封簡眉眼倏地一厲,“你有膽子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手,你認爲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
男人擦了擦額的冷汗。
這種不好的預感現在落實了,他反而更加無措了。
那個人給了他一筆不菲的錢,讓他將事情給辦好,他最終敗在金錢的引。誘下,偷偷摸摸動了手腳,然後又趁着人多眼雜的時候逃跑,他認爲算他們後來回過神來了,查到了他頭,那個時候他和家人也已經躲到了國外,他們即便手再長也伸不到國外來,哪知……
封簡似是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看了看縮在牆角的女人和小孩兒,又看了眼坐在牀像是要昏厥過去的老人,他嘲諷道,“不妨告訴你,你算躲到國外去了,我也有辦法將你弄回來,你躲過去也只是死得更快。”
他們封家在國外盤踞了那麼多年也不是白得來的名聲,要找個把人真的太容易了,何況這個人還毫無背景,算被弄死了,也沒有人會追究責任,只是處理了屍體草草了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