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安氣鼓鼓的僵坐着,腮幫子微微鼓起。品書網
褚江辭將她的手機關了放到了離病牀較遠的茶几,看她還在生悶氣,褚江辭頭疼道,“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動不動置氣,你怕孩子出生以後跟你一樣是個氣包子?”
“你纔是個氣包子!”蘇喬安白了他一眼。
她躺好靠着牀,閉了眼睛。
等了許久,褚江辭都沒過來,她纔不滿的睜開了眼睛,極爲彆扭,“你不幫我把牀放下去,我怎麼睡?”
褚江辭嗤笑了聲,任。勞任。怨的過來幫她調好了牀位,他要起身的時候,衣炔一角被她給拉住。
躺在牀的蘇喬安眼巴巴的望着他,悶悶的問,“你不給我講故事了?”
“你不是煩我煩的要死嗎?我還留在這裡,怕招你心煩。”
“……”
蘇喬安撒開了手,冷哼了聲。
逗了她一會兒,褚江辭才起身去洗漱。
等洗漱完了,他才牀,調整了下位置。
病房內的燈都關了,只留下了牀頭這一盞柔和的燈光足夠他閱讀。
褚江辭長手一伸,將擱置在牀頭櫃的一本厚厚的全英書籍拿在了手。
那一小片手工製造的銀葉子夾在書籍央做了標記,他直接翻開了書籍,沿着昨晚停頓的地方唸了下去。
蘇喬安格外聽他講故事,他的嗓音條件本身很好,低沉又帶着磁性,尤其是那一口純正的倫敦腔,念起英來,格外的醉人。
他念時的語速輕緩,帶着異的魔力安撫人躁動的神經,讓人不知不覺的沉醉其。
剛剛還怒氣衝衝的蘇喬安,這會兒已經完全忘了剛剛的矛盾。
主動窩到了他懷裡,微微仰起頭看他。
燈光在右側,他隱匿在光與影的交界之,纖長的睫羽也落了一層淺薄的光。
被虛無光影勾勒的輪廓模糊且柔和,彷彿他渾身下都透着溫暖的光澤。
她很喜歡看褚江辭被她的無理要求鬧到不可耐煩又無可奈何的地步,他會選擇無條件妥協,那樣會讓她感覺到他對自己最誠摯的感情。
她的男人不喜歡花裡胡哨的裝扮,身每天都乾乾淨淨的,沒有留長的指甲,沒有過長的頭髮,沒有鬍子,有時候看他換最平常的家居服,她都覺得他好像還是個大學生。
他不愛笑,也不愛與人建立過於親密的交往關係。
不過……
在她眼前的男人,和旁人嘴裡所描述的那個男人似乎不是同一個人。
他從來不會說很嚴肅的面對她,從不吝嗇於對她的笑容。
既不冷漠也不狠心,有說不盡的耐心,道不盡的溫柔。
可能他不是這個世界最出彩的人,卻是她這輩子遇到的最讓人她心動的人。
她還是喜歡看他笑的,他笑起來像是陽春三月的暖暖煦陽,讓人覺得溫暖洋溢,如沐春風。
蘇喬安困了,眯着眼睛的模樣像是被人豢養的貓咪,嘴裡喃喃低語的喊了褚江辭一聲。
褚江辭一頓,視線從書籍離開。
“我好像…重新愛你了……”她臉皮薄,羞於啓齒這種表白的事。
藉着睏意,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說出了心底藏得最真實的話。
她好像重新愛這個男人了。
重新喜歡這個別人嘴傷害她最深的男人。
她並沒想起過去,也記不清其他的人和事,獨獨愛他是一種本能,無師自通。
真過分,她原來很打算好好折磨一下他的,好出出以前的惡氣。
可她不捨得。
怕折騰狠了,褚江辭會厭煩她,怕傷太深了,他會難過。
她還是這麼沒出息啊……
一點都不希望他經歷自己所經歷過的事。
蘇喬安迷迷糊糊的,感覺好像有人在她額親了一下,用很溫柔的聲音和她說,“睡吧”
心滿意足的蘇喬安帶着笑意沉沉睡去。
褚江辭將書本闔,輕輕放回了牀頭櫃,動作極慢的調整了姿勢,慢慢躺在了她身邊。
大手覆在她小腹輕輕撫摸着,深瞳內流淌着動人的溫柔寵溺。
她說出這話來,是褚江辭沒有預料到的。
他凝着蘇喬安看了許久,才湊前去親了親她臉頰,他也想告訴她,他的感情不她少。
——
過了臘八是年,連一向冷清的醫院都洋溢着年味兒。
她所在的vip病房區域沒有人敢來打擾,但是樓下的病房可熱鬧了。
蘇喬安聽說樓下有人出資打算讓因爲身體緣故不能出院回家過年的病人們一起過個春節,還親自去發送了物資,聽得蘇喬安都有點想下去看看了。
她提出這種想法後,前來幫忙照顧蘇喬安的陳薇阻止了她,“姑奶奶,您別去湊熱鬧了,怎麼說那都是病患,什麼病都有,您這抵抗力又差而且又不能挪動位置跑下去瞎湊什麼熱鬧?這要是出了點什麼事,褚先生還不得拿我開刀?”
“唉——”蘇喬安嘆氣。
“別唉聲嘆氣啊!你要是真想要的話,找你老公要不得了?”陳薇說,“反正這次分開物資的人也是你老公,他要不是念着你在這醫院養胎,估摸着也不會有這麼好的心弄這套。”
“是他做的?”蘇喬安有點驚訝。
褚江辭可不是這麼閒的人,和陳薇說的一樣,他壓根不會浪費時間去做這些事兒。
這麼說……
褚江辭還真的是因爲她在這醫院養胎,所以才弄了這麼一出?
“是啊,除了他以外,你覺得還有誰會這麼財大氣粗?這整個住院部大大小小的病患可不少,再加還有在職的醫生和護士,算下來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開支。”陳薇嘖嘖稱,“沒想到孩子還沒出生,褚先生從老婆奴變成了孩子奴。”
“那樣不好嗎?”蘇喬安溫柔的笑着,“當是爲孩子積陰德,出點錢也不算什麼。”
“那是因爲你們有錢”陳薇也笑,“有錢當然好!唉,我可真羨慕蘇律師你能找到一個多金又高顏值的老公,我估計我這輩子是沒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