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我不想跟你玩這種曖。 昧遊戲了,我知道你很清楚我的心意,工程結束後我會從公司離開,到時候,我需要你給我一個答案。”
……
唐姒躺在牀,身邊的蔣穎早已酣然入睡。
她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腦海內總回想着剛剛封簡說的話。
給他一個答案?
其實這個答案她早說過無數回,可是慢慢的又好像有什麼不同了,她有點不那麼確定自己的心是否還能夠如當初那般堅定。
在經歷了這些事後,體會過有人陪伴在身邊能時時刻刻幫襯着她以後,她好像有點捨不得。
捨不得放棄好不容易收穫的溫暖,重新回到冷冰冰的世界。
最親的兩個人相繼離開了她,連來之不易的友情也許都要摒棄了。
她必須一個人離開,因爲他們的開始是基於欺騙的基礎之。
唐姒想她騙了蔣穎和封簡太多,從一開始,她沒有跟他們說過實話。
蔣穎拿她當知心好友,什麼事都和她說,處處拿她當知己一般對待。
她清楚蔣穎的一切,而蔣穎對她的過去卻是一知半解。
甚至連這張臉……
她的這張臉都是假的,不屬於她。
唐姒只能說她和蘇喬安長相一樣的事沒有被太多人知曉,沒有引起太大的誤會和動亂是不幸的萬幸。
褚江辭和蘇喬安的這次前來已經給她敲響了警鐘,明確的說明她已經不可以繼續用這個身份生活在這裡了。
一再的被拖延下去,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動手術。
這張不屬於她的臉啊,她必須要儘快的從她身拿走。
當初爲了讓她這個和蘇喬安長得並不相似的人整容到一模一樣又不會看起來是很僵硬的整容臉,她吃了很多苦頭,導致現在要重新調整並不容易。
這世,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好的技術。
一個生死不知,未來不明的人,有什麼資格擁有感情呢?
唐姒側躺着,睜着眼看着窗外的幽幽燈火,心底亂糟糟的。
要離開了也好,一切都會迴歸到原位。
她會離開這裡,在確認她動完手術後還能撿回一條命的話,她一定會走的遠遠的。
唐姒根本不知道是因爲太過心煩,還是因爲睡了太久而睡不着。
這一晚,她都沒有合過眼。
隔天早蔣穎和封簡陸陸續續起來洗漱時,唐姒已經在廚房忙活了。
她簡單的弄了三碗麪,還熱了兩杯牛奶,磨煮了一杯咖啡。
看他們醒來了,她也只是叫了他們一聲讓他們過來吃早餐,隨後自顧自的在餐桌邊坐下用餐了。
蔣穎洗漱完打着哈欠過來坐下,“你怎麼起這麼早啊?”說着,她擡頭看見了唐姒的臉,訝異道,“怎麼臉色這麼難看!?你昨晚沒睡好嗎?”
難道是因爲不習慣和自己睡在同一張牀所以沒睡好?
有着不良睡姿的蔣穎現在有點擔心是因爲自己的緣故,影響了唐姒的睡眠質量,導致她一個晚都沒怎麼睡好。
唐姒輕搖了下頭,“我睡得很好。”
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擾亂她的心緒的話,她或許會睡得更好。
蔣穎半信半疑,她還是覺得是自己影響到了唐姒的休息時間。
隨後而來的封簡卻是知道真正的原因。
他在門口聽到兩人的對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唐姒,見她臉色蒼白,眼圈烏黑,心下便一沉。
還是說的太早了,所以讓她覺得煩惱了嗎?
封簡不着痕跡的將眼沉鬱壓下,踱步進了餐廳,自然的在唐姒對面坐下。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過話,好像彼此都不存在一樣,這種怪異的氛圍,連較粗神經的蔣穎都察覺出來了。
她狐疑的看了看兩人,正處於低氣壓,她也不敢冒失的開口打攪,生怕一不小心踩了雷。
蔣穎現在是搞不清楚一夜過去,這彆彆扭扭的兩人又發生了什麼她所不知的事。
想了想,她也只是悶頭吃早餐,一聲不吭。
罷了,她能做的事也有限,私底下游說還行,要真是面對面給兩人拉紅線,她恐怕也沒有那麼好的本事。
當事人一個一個事不關己,冷淡如冰,她一個外人躥下跳跟耍猴戲一樣,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鬱悶到無以復加的蔣穎,早起的好心情也因爲兩人持續的冷戰而消失殆盡。
她只盼着能夠儘快去班,從這怪異的氛圍立刻抽身出來,也免得被殃及。
雖然她也是真的很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與好心相較,還是小命更重要。
忍耐着吃過了早餐,蔣穎看着唐姒在廚房洗碗,她悄悄的跟封簡說,“我先去公司班了,你們慢慢來。”
“嗯”封簡的反應淡淡,也看不清楚喜怒。
蔣穎縮頭縮腦的收拾好了東西,麻溜的從封簡家離開,刻意躲開了唐姒沒有驚擾到她。
等唐姒出來,蔣穎已經走了十來分鐘了。
她環顧四周,看了眼屋子內好像只剩下封簡,頓覺疑惑,“小穎走了?”
“公司要打卡,她怕遲到了會扣全勤,老早走了。”封簡可不在意這一套。
他班從來不準時,尤其是最近爲了工程忙得焦頭爛額,他更不在意是否每天都要去一趟公司走一下形式主義。
也是,蔣穎對錢看得較重,因爲她花銷太大,幾乎每個月的工資都被她拿來還信用卡花唄付房租了,還有剩下的錢也會被她拿來接着花,接着買東西,根本沒有要存錢的意識。
對此,唐姒也是勸過她的,可惜效果微乎其微,蔣穎仍然是我行我素。
再者現在蔣穎交了男朋友,她的對象都不介意她花錢大手大腳,還很寵她,那她這個當朋友的也什麼都不好說了,只要蔣穎自己過得快活,她也放寬了心。
唐姒將圍裙摘了下來,看了眼時間說,“那我先去公司了,你昨個兒忙了一天,想來該做的事也都差不多做完了,今天放你一天假,你不用去公司了,好好在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