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阿棠姐,你能不能幫我一件事?”
阿棠詫異的問:“什麼事?你說?”
我慎重地說:“助我出去!”
阿棠面色變幻莫測,“你想出去?”
我點點頭,鄭少坤現在找我越來越頻繁了,我能深深感受到他對我的依戀。這是令我非常頭疼的事情。雖然李銘把我甩了,雖然現在我還是單身,但也沒想到和鄭少坤發生戀情。我不會愛他,但深處囫圇難免身不由已。我是個崇尚自由的人,習慣於過自已的生活,想想他那種高深莫測就覺得膽戰心驚。如果有選擇,我寧願選李銘那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市民,儘管相比較起來他可能連鄭少坤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但李銘會給我一種感覺:踏實。這是用錢和身份地位都無法換來的東西,對於女人來說卻是至關重要,是決定一個女人此生是否真正幸福的金標準。
鄭少坤說我喜歡你是因爲從你身上我又看到了真實的燕雲。
我說你拉倒吧,你只不過想把我變成理想的大白鼠。我告訴你,你想都不用想,除非你打死我。
“我只是想從你身上採集一些數據來比較而已,又不會傷害你。”
“說得輕巧,讓我來試試從你身上採集看怎麼樣?”我本是隨口說說,哪曉得他居然當真的了,“好,我就讓你試試。”
我被鄭少坤連拉帶拽地拖到他的實驗室。上次被砸爛的瓶子又重新換了,還是那樣擺得整整齊齊。
令我驚訝不已的是實驗牀上居然躺了一個人,一個漂亮的女人。我認識這個女的,是龍珠直播裡一個非常著名的網紅,叫什麼什麼,對,甜甜的雨菲,李銘說她身材非常好,舞也跳得好,在網上有很多粉絲,是五百萬級的網紅大咖。我不知道五百萬級意味着什麼,巧的是她就住在我租住的那個小區,但我們其實生疏得很,我不知道她真名,私下裡喊她雨菲。我們曾在小區裡碰過幾次面,但那時她根本不屑於與我們這種普通小市民來往,打招呼也只是淡淡的迴應。李銘說人家是名人該有架子,她一個月的粉絲禮物打榜提成就頂我幾年的工資。然而那又怎樣,我又不是她的粉絲,幾次之後我也懶得理她。
雨菲躺在牀上沒有任何動靜,像一具屍體標本。她身穿薄薄的絲質衣服,內面除了胸衣和內褲其她的肌膚與裸露無異,四肢被連了很多線,額頭上左右太陽穴處也有兩個醫院裡常見到的電極片。所有的線終端都連接在實驗臺的一臺監護儀上,那個監護儀屏幕裡跳動着各種各樣的小波形,有十多條,我看不懂這些線條各代表什麼意思。
“你把她怎樣了?”我質問道。在這裡見到雨菲就像在S市見到老鄉一樣,雖然我們並不熟悉,但同病相憐使我對她不由自主的產生同情和關切。
“別動,張楠,求你了。你上次讓我損失巨大。”鄭少坤非常機警地阻攔住我,生怕我又像上次那樣出其不意地打砸。
“哼哼,你想讓我那樣躺着,門都沒有。”我這次不會動手了,他帶我來只是看,並沒有拿我當實驗標本。
“誰說我拿你做實驗了?”鄭少坤責怪道,“你都沒有服藥,我拿你做什麼實驗?”
“你上次不是準備把我放倒弄到這牀上?”看到雨菲這樣的穿着暴露在別人家眼皮底下,我寧願被他打死。
“唉,你真是太冒失了,和燕雲一樣比較衝動。”鄭少坤搖頭嘆氣道,“上次請你來是想和你。。。。。。”他欲言又止。
我心裡一驚,隱約感覺到他會說出什麼,那是我極力逃避的話題。
我立刻打斷他的話:“你既然不拿我做實驗,那把我關在這裡幹什麼呢?還不如放我出去。”
“你在這裡不好?”他反問道。
我不屑地說:“廢話,連自由都沒有。”
“我限制了你的自由嗎?”
“我哪兒都不能去,就呆在那個屋子裡,幸虧是我,一般人早就悶死了。”
“所以我覺得你非常不一般,這一點比燕雲還要強。她悶得慌的時候就要拉我出去喝酒。”鄭少坤讚許道。
我最不喜歡他和我說話的時候扯上陸燕雲。明明知道與我無關,但“陸燕雲”這三個字竟然令我如此反感,甚至妒忌,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女人小心眼?
“這樣下去我遲早要悶死的,你還是放我走,算我求你了,好嗎?”我真是服了,低聲下氣地哀求他。
鄭少坤臉色慢慢變成醬紫,悲傷而又落魄。“張楠,你在這裡幹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離開這兒。”
“爲什麼?”我寧願一無所有的在外面漂泊,也不願在這裡無所事事,儘管可以享受太上皇般的優待。
“因爲我喜歡你!”他說得如此坦白如此堅決。
我冷笑一聲,規勸道:“鄭少坤,愛情是兩情相悅的事,我有自已喜歡的男孩子。你何必奪他人之所愛?再說你既然無法忘記陸燕雲,那麼就不該移情別戀!那麼。。。。。。”
“住嘴!”鄭少坤惱怒地打斷我的話,“你以爲我喜歡的是你?你錯了,我愛的人永遠是燕雲,只是她已經不在了。而我,從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我之所以喜歡你,就是因爲看到你就像看到她一樣。”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找這麼多漂亮的美女來做實驗燕雲知道嗎?”是不是陸燕雲死了之後他寂寞無聊,找些美女來排憂解難?
鄭少坤的回答令我相當意外:“你錯了,這個實驗是燕雲設計的。我們最初的初衷是-------”
他突然停住了,似乎對這個話題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