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子上,雖然被矇住了雙眼,我仍舊感受到外面的世界果然不同,連呼吸到鼻子裡的空氣都夾雜着一絲雜質的味道。空氣並沒有古堡裡的新鮮和清新,但這久違的氣息卻令我倍感親切。
車子開得很慢,我的心卻跳得很快,終於逃出來了!
“謝謝你,阿棠姐!”
阿棠微微一笑:“謝什麼,我們互相利用而已。”
我的勸說終於說服了阿棠,女人永遠服從於感情。阿棠不再隱瞞暗戀鄭少坤的事實,但她堅持說是自陸燕雲去世之後纔開始的。這個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我只注重結果。
我開始教阿棠怎樣學會吸引鄭少坤的注意。阿棠與陸燕
雲認識有五年多,尤其是在古堡裡相處兩年倆人更是親如姐妹,彼此熟悉得互相一個眼神便心領神會。陸燕雲有很多特殊愛好,她喜歡喝酒,喜歡穿高貴的衣服,崇拜歐美著名的女明星,所以把供給招進來的女孩子的住房命名爲各大女明星的名字。
阿棠說這些的時候我很納悶,我沒有這些愛好啊,怎麼會讓鄭少坤覺得“神似”陸燕雲呢?
阿棠說:“你的性格和燕雲小姐相似,喜歡蠻橫不講理,喜歡和少爺較勁,喜歡認死理。”
我去!
我後來主動約鄭少坤一起進餐,而且把阿棠也拉進來,我們三人在一起吃得其樂融融。那些日子其實真的很和睦很溫暖,像一個大家庭一樣。然而我和阿棠卻是“心懷鬼胎”,只有鄭少坤矇在鼓裡。
燕雲死後鄭少坤不再喝酒,然而我卻總是故意喜歡飯前飯後咂幾口。小時候家鄉附近有個酒廠,從小在酒香中長大,對酒精早已免疫。大學畢業歡送會我才發現我是如此能喝,白酒乾掉三瓶,驚得班上所有的男生差點掉了下巴。然而我並不嗜酒,上班之後除了應酬之外是滴酒不沾。李銘每次嘲笑我幾瓶啤酒都奈何不了怎麼混,何雯白酒能搞一瓶所以當上主管。我心裡冷笑,何雯能快速上升那是她有本事,光憑喝酒就能升職我早就是總經理了,小樣,喝不死你。
我拉鄭少坤喝酒當然是有目的的,不是酒後亂性,是酒後人的警惕性容易放鬆。鄭少坤開始並不願意,但是我不會像阿棠那樣遷就他,我必須要他遷就我。吃飯沒酒不香(抱歉,現在我才發覺酒真是好東西),但我也有剋制,不可能每次搞個幾瓶。鄭少坤的酒量也不錯,阿棠雖然在酒吧當個酒保,但在我們三人裡她是最差的。我們每次三人吃飯個兩瓶,這個量對於普通人來說其實是非常多了,但對於我們三個酒鬼而言,實在是難以盡興,每次吃完飯我都忍不住砸吧幾下嘴脣,恨不得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完。
在我的“栽培”下阿棠總算慢慢有所領會,孺子可教也。一個月之後她能單獨陪鄭少坤吃飯喝酒了。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不敢想象的事,幸福來得太突然,阿棠像春心蕩漾的少女,臉上都泛起朵朵紅暈。她本來就長得漂亮,這時簡直就是一朵羞答答的玫瑰。
或許鄭少坤也慢慢有所察覺,他有些迷茫,但沒有說什麼,更多的時候無奈的搖搖頭苦笑幾下。
我不能讓阿棠錯失機會,這時鼓勵她面對鄭少坤挺直腰桿,該和他較勁的時候不要讓着他,不要對他他言聽計從,表現出一副可憐的奴才樣。
阿棠開始有些不習慣,扭扭捏捏。這是下人做久了的緣故。所以經常有人抨擊我們國家有些人奴性改不了,不是沒有道理的。
鄭少坤不在的時候我開始訓練阿棠,讓她把我假象成鄭少坤和我擡槓,爭吵,比狠勁。我們訓練得很投入,經常連我都感覺自已是鄭少坤了,看着阿棠那不服倔強而又秀美的臉,我的拳頭捏的咯咯響但捶不下去。鄭少坤當初面對我也是不是這樣的心情?
阿棠的訓練起到了明顯的效果,有一次她給我說:“張小姐,你說咋辦?我今天把所以給鎮住了,他看着我有點慌的樣子。”她模擬鄭少坤的時候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知道她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說你不用緊張,這是好兆頭,他沒有對你動真格那就說明他心裡有你。
“那萬一他對我動真格怎麼辦?”
啊,我真沒考慮到這些,鄭少坤應該不會這樣狠吧?我只得硬着頭皮說:“那代表他已經把你當成燕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