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被召見不一樣,今天打開門我就是一臉迷糊,頭髮也亂糟糟的。那女僕一看我這個樣子不但沒有一臉嫌棄和厭惡,反而露出會心的笑容,看樣子我這個模樣令她很滿意。
這說明我預料的對了!
我殭屍般地跟着她東一腳西一腳步履不齊地來到那個客廳。
依舊是上午,窗外的陽光射進來比上次更加刺眼。我用手擋住光線,順便從胳膊彎的縫隙中偷看鄭少坤的表情。和女僕姐姐一樣,這次他的臉色比上次緩和很多,似乎對我的表現很滿意。
“飯好吃嗎?”他不緊不慢的問道,預期中充滿了不屑。
“嗯,好吃,比,比以前還要好吃。”我故意說得慢吞吞,含糊不清。
鄭少坤站起身朝我走過來,我本能地往後退,但背後是沙發,我被迫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緊張地問:“你想幹什麼?”
他沒有說話,用手拂開我黏在額前的劉海。我知道他在觀察我的表情,故意擋開他的手把頭偏向一側,表現出很害怕的樣子。
鄭少坤的手懸在空中,他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沒說什麼話,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我心裡暗叫糟糕,難道被他看出破綻了?爲了這次表演我精心把自已化裝成蓬頭垢面的邋遢婆,額頭臉上還沾上了幾顆飯搭子,完全是自毀形象。
可能覺得自已有點冒失,鄭少坤露出矜持的微笑說:“你看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我暗罵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卻裝作半睡半醒迷糊糊地問道:“你在說什麼啊?”
鄭少坤懶得與我多說話,朝女僕做了個手勢。於是我又被帶回房間。
趕緊給自已沖洗趕緊,重新恢復貌美如花的面容。我瞅着鏡子裡面的美人自問:我到底怎麼啦?接下來該怎麼辦?
按照他們的設想,我的症狀會越來越重,也就是越來越糊塗,越來越傻。。。。。。
我去,我寧願死也不能成爲任他們擺佈的玩偶。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乾脆把米飯全倒了,沖洗那麼多次吃下去還是有一點毒性,那就乾脆不吃好了,每天的魚肉果蔬鮮奶完全能保證我豐富的營養供給。
似乎離他們期望的目的越來越近了,鄭少坤召見我的次數比以前更加頻繁了。才第五天,我又被女僕帶出去。
這次不是在大廳,七彎八拐地跟着女僕走過幾道長廊。上次是裝的,這次是真的磕磕碰碰。走廊很窄,拐彎抹角的地方很多。我滿腹狐疑,雖然走的路很平坦,我卻有一種直覺是往地下里走。
走了幾分鐘終於來到一間小屋子裡,不大,比我那“戴安娜”小,裡面只有一張辦公桌和一張沙發椅。
鄭少坤就坐在辦公桌前,女僕給他鞠了個躬就返身退出去。我傻乎乎的站在門口,頭髮蓬亂,臉上還故意胡亂抹了點粉顯得有些腫脹。活脫脫一個傻姑形象,只差沒流口水,因爲我確實表演不出來。
“坐啊!”鄭少坤朝沙發指了指。
我依言坐了下來,還沒看清室內情況鄭少坤就起身朝我走過來。我膽怯地往後縮,卻被他一把抓住胳膊。
他的手細皮嫩肉,手指修長,是男人堆裡很少見的好看的書生手。這雙手卻非常有利,鷹爪子一樣抓得我胳膊生疼。
我皺了皺眉,不敢用力反抗,怕暴露自已練家子的功底。
“別緊張!”他溫柔地微笑,手上的力道也鬆懈下來。我頓時有一種輕鬆感,同時也有一種恐懼感,沒想到面前玉樹臨風的羸弱公子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我一直在期待能在某間密室裡把他制服,可他不經意間流露的功夫讓我震驚。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他剛纔隨手一抓手指就卡住我的肘關節,這是要害之處,即使我用力掙扎也是徒勞。
我不再反抗,他見我沒動,鬆開手從桌子上拿出一個環帶套在我頭上,“戴好它,別動,聽見沒有?”
我瑟瑟發抖,裝出很害怕的樣子。
“不要怕,它不會傷害你的。”
鄭少坤重新坐回辦公桌,對着坐在沙發上的我,面露笑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叫‘戴安娜'?”
我正準備說出自已的名字,被他後面的問題驚了一下,很明顯他的問題有“引誘性”。我順他的問題“嗯”了一下,他想把我的思維引誘到哪裡去?
鄭少坤後來又問了一連串的弱智問題,“你是S市人吧?”,“你是未婚少女吧?”,“你找不到男朋友吧?”
,“你已經失業了吧?”,“你對人生已經失去希望了吧?”。。。。。。
我記不清他到底問了多少問題,也記不清他後面問題的具體內容。他的語速越來愉快,我跟不上節奏,唯有含糊不清地“嗯嗯嗯”。即使不裝傻,被他這麼無腦的問下去我也會被問得一臉懵逼。
鄭少坤終於停止繼續題問,盯着他桌上的電腦發愣,臉上顯露出驚疑不定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的表演哪裡出了漏洞,有些惴惴不安。
鄭少坤走過來,用手重新整理了一下我的頭帶,好像感覺我佩戴沒問題,重新坐回椅子上。
“‘戴安娜',我再問你一些問題,你給我聽好了。”他的語氣有些嚴肅,不耐煩。
我唯唯諾諾點頭。
接下來的問題和剛纔差不多,“你叫什麼名字?”,“你是哪裡人?”,“你結婚沒有?”,“你有沒有男朋友?”
,“你做什麼工作?”,“你對人生有什麼期望?”。。。。。。
這次回答不能再“嗯嗯嗯”了,我雖然知道應該是按照他第一次提問那樣去回答,卻疲於應付,他的問題看似弱智但是有點多,我怕說快了出差錯,故意反應慢一怕。
問完了之後鄭少坤坐在桌前眉頭緊皺,顯然我的回答令他不滿意,可是我自我感覺並沒有出什麼丫蛾子。我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因爲敵人對我產生了懷疑。
正當我忐忑不安地時候,鄭少坤突然離開椅子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將我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