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上午的時候,長時間待在那間屋子裡,外面的陽光從窗戶外射進來,刺得我眼睛有些生疼。
客廳裡現在只剩下我們兩人,彼此都沒有說話。我還是“敵不動我不動”,這是鄭少坤的家,我無論哪一方面都處於絕對的劣勢,沒有任何先機,魯莽出手只會招來殺身之禍,至少沒有便宜可佔。我能採取的是措施是後發制人,唯有等他出招,見機行事,以不變應萬變。
鄭少坤並沒有像那位女僕那樣盯着我看,他只是間歇性的瞄了一眼然後又默首,像是在思考什麼。
我無所事事,只得雙手交叉在胸前,背靠沙發,一副坦然自如的樣子,內心裡卻不禁有些焦躁。
人與人的氣場不一樣,剛纔與女僕人僵持時我一點也不慌,自信滿滿,此時面對鄭少坤靜如磐石反而有些心神不定。
這對於我來說不是個好兆頭,無形中慢慢已經落了下風,這樣下去我必敗無疑。
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我最不能接受的是沒有任何抵抗的失敗,男兒頭可斷,血可流,但不是砧板肉,即使犧牲,那也必須是壯烈的。
我不是喜歡說廢話的人,“你爲什麼要把我軟禁在這裡?”ˎ“你想怎樣?”ˎ“你到底想怎麼樣?”這些質問現在沒有任何意義。
他也不會給我滿意的回答,因爲我發現鄭少坤也是寡言少語之人,這種人不會說廢話,不會像李銘那樣囉裡囉嗦。
“你很有趣!”鄭少坤究竟沒忍住率先發話,竟然是這樣的一句話,是在調戲我嗎?
我記得這不是他第一次對我這樣說過。
“此話怎講?”我立刻接過話題反問,心裡有一絲的得意,因爲是他先說話了,感覺像是取得先機一樣。
鄭少坤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有些不甘心地問:“你在這兒難道一點也不慌?”
我知道此刻要是流露出一絲毫的膽怯慌亂那就完了,會立刻被他從精神上心理上擊垮。
他果然是個高手!
我暗自深吸一口氣,這是叔叔教我的臨危自穩的好方法,深吸氣可以使自已的情緒很快平靜下來,能提高人的反思能力。
我哈哈大笑道:“慌?老實說開始有一點,但是緊接着你優厚的待遇讓我吃驚不已,說非常的欣喜也不假。我從來沒有這樣享受過公主般的待遇,大概是樂不思蜀吧,後來我真的安心不少,以至於我都忘自已是怎麼被關進來的。”
我太放肆了,從氣勢上一點也不輸給他,甚至有東風壓倒西風之感。
估計這對於鄭少坤來說是少有的事,從來他都是年少氣盛不輸於人,偏偏遇上我這個刺兒頭。
我一點都不膽怯,李銘說我心很大,不知道天高地厚。但從小我的性格就是這樣,我不怕別人比我狠,我怕別人比我軟弱。
鄭少坤面露慍色,臉上陰雲反覆,像在作激烈的鬥爭,但最終他沒有發作,只是冷笑了一聲:“那你就繼續享福吧!”
我大失所望,本來希望他來點狠的,結果他居然就這麼灰溜溜的夾着尾巴逃走了,這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少爺?
女僕人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暈,好不容易出來透透風,就這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