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雯說:“張楠,我怎麼辦啊?這還沒到月底,我工資卡里只剩三位數了。”
我立刻表明態度:“你活該,誰讓你隔三差五地去‘眠空'?我告訴你,我的米也不多了,你休想再來蹭飯。”
何雯翻着白眼,“你個沒良心的,我詛咒你夜跑被人綁架!你被綁了我也不會報案。”
我不怕何雯嘴硬,我怕她嘴賤,以我的身手根本不用不擔心有人會在夜跑時來搶劫。
李銘說:“張楠,我估計五條猛男都不一定能製得住你。”
李銘肯定沒預料到,不用五條猛男,我也會一樣遭人暗算。我自已也從未料到會有這樣一天,我被一個陌生人莫名其妙的劫持。
不知瞌睡了多久,下身隱隱作張,不好,內急來了!這可如何是好,總不能尿在褲子裡吧?我有些急了,睏意全無,睜開眼準備喊人,卻發現鄭少坤正坐在我對面,一聲不吭的盯着我,像鬼魅。
我嚇了一跳,吃吃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他可能沒想到我突然醒來,也吃驚了一下,但迅速鎮定下來,哈哈大笑說:“你很有趣。”
我可沒時間和他調侃這些,下面越來越漲,是真的要憋不住了。我捂着肚子,急急說道:“你快放開我,我,我要上廁所。”
完全沒有淑女的風範,被逼急的我慌不擇言。
鄭少坤也很窘迫,估計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連忙拍了一下手掌。一會兒來了一個女人,不知是不是白天的那個,看不清楚面部,也穿着女僕裝。
“把她帶到‘戴安娜'。”
那女僕很快把我的腳銬打開,我揉了揉被勒得烏青的踝骨,腳上的感覺還好,只是傷皮肉,沒動筋骨。
鄭少坤笑着說:“你很識擡舉。曾經有一個小鬼不識相,把腳卡得骨折了。”
昨晚見識過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手,我知道硬打不是他對手。而且這是他家,我根本不熟悉這裡的環境,何況現在我必須解決的是生理問題。真的快憋不住了!我沒有理會他,活動一下後緊緊跟着女僕去了他所說的“戴安娜”房間。
這個屋子就像酒店賓館一樣,一條長長的大約十幾米的走廊,兩邊都是房門緊閉,門框上分別貼有“夢露”ˎ“泰勒”ˎ“赫本”字樣,都是著名的美人明星。我所在的“戴安娜”靠最裡面。女僕打開房間,推開門,我顧不上別的,直奔衛生間,先解決主題再說。
等我出來後房門已經被套上外鎖,門很厚,是屬於防盜的那種,門中央開了個小口子,我試了試,可以伸出去兩個拳頭,但要是從這個洞口爬出去是不可能了,除非把我卸成八大塊,可惜我沒練過縮骨功。
我知道又被囚禁了,這時候哭天喊地都不會起任何作用,他們估計也不會再來騷擾我。房間裡的燈是乳白色節能燈,燈光很柔和。我都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我可以仔細觀察自已的“牢室”,反而覺得自由起來。房間不大也不小,一張木板牀還有衣櫃,一張小桌。牀上的薄棉被竟然是埃及棉!我這“鄉巴佬”之所以能一眼認出來,那是因爲讀大學時同寢室的一個閨蜜從自家裡帶來過這種棉被,夏天不熱冬天不冷。當然也知道它價值不菲,我那閨蜜是拆二代,家裡光每月的房租就是六位數的收入。
牀單和枕頭質地摸起來手感很舒服,這是什麼待遇?五星級酒店的牀不過如此,令我欣慰的是房間自帶衛生間。我困惑不已,這到底是在囚禁我還是把我當客人優待?
怎麼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那麼就讓我被關在這裡吧,這時候就算變成蛾子也難以飛出去。我不知道周少坤爲何把我困在這兒,他到底圖我什麼呢?劫色?應該不是,因爲到目前爲止他還沒有動我一根寒毛。圖錢?這時想起我那價值二百的提包,還有錢夾,還有錢夾裡的二百元錢,還有身份證。那些免費的VIP卡丟了也算了,平時我也沒時間去。哎,還有我那手機,用了兩年的NOTE10,我總把它表面擦得乾乾淨淨像新的一樣,免得被別人推薦去換新手機。現在都在傳華爲手機如何好,我也知道它好,起碼外形是我喜歡的,但是看到價格我退縮了。物質基礎決定消費水準,窮鬼就不要裝什麼檔次了。我是準備讓我的手機服務到第五個年頭才退役,畢竟當初買它也是費了一大筆銀子。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坐錯車損失好幾千。不,明天,應該說是幾個小時後的今天,我還會因無法去上班,老闆又無法聯繫到我而開除我。
糟糕,我還會失業!
怎麼這麼倒黴啊?我不覺恨起李銘來,自從他主動提出分手,我就沒好過,先後經歷了工作不順,獎金被扣的悲慘經歷,這還不夠,現在竟然莫名其妙的被人關押在這裡,前途難料,很可能若干天后S晚報又報道某某運河又發現無名女屍,赤身裸體。。。。。。
李銘你這個垃圾,這下你高興了吧!你詛咒我找不到男朋友,詛咒我被老闆炒魷魚,詛咒我不得好死,你狠,關鍵是你妹的爲什麼這麼嘴賤?而且賤得這麼準!你曾經說我可能會加薪,可能會被評爲優秀,可能會升爲主管,可能搖到一個好號,這些沒有一個變成了現實。還有比你更烏鴉的嘴嗎?
李銘雖然可恨,但這時我卻又想念其他來。畢竟他也不是一無是處,雖然總是說我土,直心眼,但在生活中對我的照顧還是很細心周到的。他會給我做好吃的糖醋排骨,會把我廚房裡的垃圾收拾乾淨然後帶走,甚至還會給我洗衣服,當然,我的內衣十不允許他碰的。
回憶是件奇怪的事,過去的酸甜苦辣都是缺一不可,全是美好的東西記不住,全是痛苦的不堪回首,有苦纔有樂,苦樂交集回憶起來纔會讓人如此如此動情,讓人如此念念不忘。
李銘說想睡覺的時候就聽聽《Ballade Pour Adeline》,沒有比這更好的催眠曲了。我很俗,不需要音樂催眠,想着想着就倒在牀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