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清朗,空氣溫潤,有些微的菊花香浮動於疏枝密葉間,早晨看着赤焰山莊的景緻,遼闊壯美,卻也有宛如江南水鄉的風情。
秋月端了盆洗臉水進來,看到慕容闌已經披了衣服,在窗子前坐着,看着‘鄰居’發呆,不由着撲哧一笑。將洗臉水放好,走過去,笑得沒心沒肺:“慕容姑娘,不過是一晚上沒見嘛……待會兒不就見着了嗎?”
慕容闌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滿臉戲謔之色的秋月,嘴角輕揚,站起身來,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別胡說!”說着,拿了毛巾,洗漱起來。
秋月是司馬伕人安排給她的侍候丫鬟,約有十八九歲的年紀,和慕容闌差不了多少,容貌嬌俏,性格開朗,人也聰明,心思也細,武功也是僕婢中出色的。聽司馬伕人說,這丫頭戀着莫青楚,每次莫青楚回來都會纏着他,卻也有個分寸。昨晚回來,秋月笑得那叫一個心知肚明,但是什麼也沒說,很細心地替她收拾好,讓她睡了個安穩覺。
洗漱完,慕容闌剛要出去,門已經被推開,一個綠衣少女飛奔進來,笑得甜蜜蜜:“慕容姑娘,給,這是一套衣服,趕緊換上了,咱們蹴鞠去。看姑娘這身子骨,應該不會經不起運動吧?”
秋月狠狠地剜了一眼綠衣少女,見她置若罔聞,惡狠狠地說:“綠衣丫頭,沒看見姑娘正要出去?冒冒失失的,什麼時候能把這毛病給改了。”
“我說我的,你才管不着。”綠衣把衣服丟給慕容闌,看慕容闌笑着去換衣服,這才放心地和秋月鬥起嘴來,潑辣的很,“莫公子還沒說他喜歡誰呢,你纔沒道理教訓我。我還真就不信了。昨個兒晚上你到底幹嘛去了?是不是去找他了。我告訴你啊,昨晚上青玉拉着我去碧棠河,你是沒見呀,慕容姑娘那舞,真是傾國傾城啊。咱少主昨個兒那眼神,真是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秋月呼吸一窒,聽着綠衣極快地說出那些話,擔心地看了看綠衣,顧不得計較她所說的莫青楚,手指悄悄地指了指綠衣身後的慕容闌。綠衣詫異地看着她,繼而轉過頭去。
“啊——姑娘你鬼啊?這麼快的動作?”看到身後語笑嫣然的慕容闌一身輕快的運動裝束,綠衣嚇得退後一步,叫了一聲,繼而結結巴巴地說,“慕容姑娘,我不是有意偷看的,實在是……青玉拉着我去的呀。我絕對是被逼的!”
看着綠衣緊張兮兮的樣子,慕容闌不由着挑眉一笑,沒有一丁點兒怪罪的意思,因着穿了運動裝束的緣故,眉宇間多了幾分英姿颯爽的英氣:“誰說我怪你啦?跳個舞,大家看了也是好事嘛……豐富豐富大家的生活,多好。”
綠衣和秋月瞠目結舌,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倒是慕容闌,笑得陽光燦爛:“站着發呆做什麼,走了,蹴鞠總不能在這兒吧?”
說完,就極其瀟灑地轉身離開。垂下的水藍色的腰帶隨風翻飛,淡淡地飛揚出一股子的清新自在之感。
赤焰山莊,後花園!
十幾個赤焰山莊的僕婢齊聚後園,皆是素白色的運動裝束,男的瀟灑,女的颯爽,站在秋風中,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赤焰山莊的後花園也很大,珍貴的林木也多,雖是秋天,卻有着不少奇異的花草。花園南角有一塊極大的空地,早晨的時候,赤焰山莊的僕婢都會先在這塊空地上練練手,然後再去吃飯,開始一天的生活。
今天的活動,正如秋月和綠衣所說:蹴鞠!
綠衣所說的青玉,正是昨晚河邊的男子,陽光下濃眉大眼,英氣逼人,手中轉着球,嘴角掛着戲謔的笑:“慕容姑娘,來來來,你想跟哪一隊?不過,我先說,少主可沒來。至於待會兒他來了入哪個隊,我可就不清楚了。”
慕容闌落落大方地走上前,眉梢一揚:“戰場無父子,我纔不會手下留情。是男女混合的嗎?”青玉一笑,點點頭。
“好。秋月和綠衣在哪個組?我和她們一組就好。”慕容闌笑得更是燦爛了,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沒什麼公平可言吧?”
青玉仍然點頭,趕過來的綠衣和秋月恨得牙癢癢。秋月跑到慕容闌身邊,拽了拽她的衣袖,低聲說:“慕容姑娘,你會武功吧?不然的話,這場蹴鞠,我們一組,必輸無疑。”
慕容闌眉梢一壓,悄聲問道:“他的武功到什麼地步?如果沒超過你們少主的話,我包咱們贏。”說完,俏皮地眨了眨眼,隨即走開。
慕容闌與秋月,綠衣等人一組,青玉等人一組,爲了區別幾人,腰帶的顏色的並不同。慕容闌等人爲水藍色,而青玉等人爲蒼青色。
作爲裁判的莫青楚一吹口哨,場上的人便活動起來,身姿靈活,動若脫兔,狡黠如狐。
慕容闌身體下彎,躲過對方球員的猛攻,腳下帶着球,以極快的速度奔向對方的球門。青玉見狀,繞過秋月和綠衣的堵截,飛奔過來,腳下一勾,帶着球繞開。慕容闌趕忙去追。眼見慕容闌就要追上,青玉‘哎呀’地叫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弓下身子,雙手抱住球,腳下生力,使出輕功,‘噌’地躍上最近的樓閣。
原來如此!慕容闌眼睛裡閃過一絲瞭然的笑意,腳尖一點,順帶着也飛出去,踏上磷磷琉璃瓦,與青玉展開了空中追擊。
好一個出色的女子!青玉笑着,手中抱着球,踏着琉璃瓦飛奔,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慕容闌,不由着稱讚一句,更使出了幾分力氣,腳下一拐,順帶着飛下去。慕容闌料到他會拐下去,早飛了下去,在青玉飛下的瞬間,腳未着地,便搶了球離開。身影飄然,留下盈盈的笑意:“青玉,如何?繼續搶啊。”
青玉的笑容於是便爬了滿臉。她的輕功真是不錯,如果再拼下去,怕是他這個赤焰山莊僕婢中輕功最好的人,也要輸了幾分。更何況,莫公子曾說過,她的輕功,比他還要好。
“姑娘,小心!”慕容闌正奔得快,腳下帶着球回了球場,正欲射門,猛然間聽到秋月的喊聲,心裡詫異,挑了眉向前看去,另一隊的球員又衝過來一個。心裡默唸,怎麼都纏上她了?都是有意的不成?身影一晃,步子虛浮飄渺起來,微微地側過身,那個球員便晃了過去。帶着歷盡艱辛得到的球,接近對方的球門,凌空一射。
進球!滿場歡呼!
秋月和綠衣擁抱在一起,滿含熱淚地看着嘴角笑意清淺的慕容闌。這可是她們這一隊第一次進球啊。青玉那廝太狡猾,每次都用輕功躲開她們的追擊,她們根本就進不了球,而這一次,慕容姑娘真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青玉恨得牙癢癢,躥過來,重新發起進攻。慕容闌,秋月和綠衣主攻,而其他隊員防守。眼見青玉帶着球要奔到自己隊的球門方向,秋月趕忙伸出腳去,青玉腳下一絆,頓時倒地,眉眼間閃過嗔怪之色:“秋月丫頭,你心還真狠啊。”
秋月撇撇嘴,衝他做了個鬼臉,不以爲然地帶着球跑開。一路暢通無阻,凌空一射。球在空中旋轉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眼看着就要落入球網,一道身影倏然間殺了出來,旋轉着,抱住球,繼而身影一晃,離開。
“姑娘,你趕緊去追啊。”秋月恨得跺腳,“少主可是出來了。把球都給搶了呢!”其他人也不踢了,眉眼間都盪漾起笑意,看着那道宛如飛鴻的身影鬼一般地來,鬼一般地飛,繼而,在他們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另一道鬼魅一般的身影掠身而起,直向司馬逸塵飛過去。
慕容闌的輕功極好,在江湖
上能夠與其相匹的人並無多少,或許司馬逸塵是一個。司馬逸塵待到慕容闌近了些,又趕忙離開。妖孽無雙的容貌在素白色的裝束的映襯下多了幾分尊貴清冷,嘴角綻放出如花的笑意。
兩道白色的身影一起一落,追趕得分外精彩。空地上站着的人都忘記了自己該做什麼,出神地看着他們兩個在空中的爭鬥。“真是戰場無夫妻啊。”青玉很無賴地說一句,眉梢眼角皆是戲謔的笑意,在他心裡,這個少夫人,慕容姑娘,當得起!昨晚的舞已經傾城,更何況今日的武功也讓他大開眼界。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綠衣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青玉,真不知道世上怎麼還會有如此無恥,如此厚臉皮的人。
慕容闌奪了球,抱着球,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過來,司馬逸塵在後面緊追不捨,越來越近。伸手抱住慕容闌,在她臉紅的瞬間搶過她手中的球,丟過來,笑着說:“趕緊進球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繼而,俯下身去,琉璃色的眼眸泛動着盈盈光采,眼神溫柔地看着慕容闌。
底下的人球也不踢了,青玉率先大聲喊出來:“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大家先是一懵,繼而都反應過來,高呼出聲。
“闌兒,我好想你。”司馬逸塵嘴角勾勒出璨然的笑意,抱着慕容闌,在空中飛旋着,脣一點一點地覆上去。慕容闌躲閃不及,愣愣地看着那片脣瓣離自己越來越近,乾脆閉上了眼。
彷彿是一瞬間奪取了自己所有的呼吸,脣畔輾轉,熱情而渴望。慕容闌的意識越來越淡薄,不由自主地摟住了司馬逸塵的腰,似乎她已不再是一個會武功的人,若少了他的支撐,會立即倒下一般。
她就像是毒藥。司馬逸塵吻着她,心裡發燙的厲害。這真的是第一次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熱情地吻着她,心裡不由着想。僅僅是一個吻,他就捨不得放開她。她的脣,就像是罌粟,一分一毫,就足夠讓他淪陷。
細細軟軟,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慕容闌的脣間,司馬逸塵琉璃色的眼眸裡泛動着水一般的神采,看到她疲軟的神情,不由着一笑。她是生手啊,接個吻也不行。之前在那裡,哪一次不是他主動?而在這裡,也還真是這樣。但是,細想想,他呢?也是如此啊。不過,他相信,只要有時間,一定會改變這些的。
“少主……少主,杜姑娘來了。”來的僕人看到這一幕,驚得眼都瞪直了。等了半晌,看到司馬逸塵終於落地,這才顫巍巍地抖着聲音,很小心很小心地報告。
青玉狠狠地剜了一眼來報的人:“你沒瞧見現在是什麼狀況啊?杜無雙怎麼又來了?前幾日不是纔來問過嗎?”提起所謂的‘杜姑娘’,青玉似乎極爲不滿,極爲憤怒。
我當然知道!來者憤怨地想,看着司馬逸塵懷裡的慕容闌,嘆了口氣。心裡對杜無雙更是怨責了幾分,哀嚎着:我怎麼就這麼倒黴?!挨批都能輪到我。
“不見!”司馬逸塵一計冰冷的眼神掃過來,頓時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攬着慕容闌的腰,轉過頭卻笑得萬分溫柔,“闌兒,走,娘等了不少時間了,吃早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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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