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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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前面就是閭陽驛的舊址。”
孫鐵頭恭敬的說道。
“謝謝!”
張準點點頭,隨口說道。
處理了錦州的事情以後,張準就帶着身邊的狙擊手出來遊蕩了。遼東是虎賁軍嶄新的戰場,張準對這個戰場,需要有全面的瞭解。最好了解的辦法,當然是親自出來走一走,實地考察一番。
這個年代的地圖,錯誤太多了,有的地圖標誌和實際地形,根本對不上號。你要是不實地察看過,被地圖坑死了都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特別是明軍繪製的地圖,太信不過了。
從錦州城出發,張準在遼東的野外,已經遊蕩了兩天的時間。有這麼的狙擊手護航,張準對自己的安全,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即使遇到韃子也沒有什麼可怕的。韃子在這個時候,肯定是不敢出動大部隊的,天知道是不是虎賁軍的誘餌呢?孫鐵頭這個嚮導,對周圍的情況,也算是熟悉,
張準慢慢的縱馬向前,有點感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十幾年前,這裡還是一座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驛站。但是十幾年後,這裡已經只有比人頭還高的野草了。偶爾間,可以看到幾堵殘垣斷壁。它們被掩蓋在高高的茅草裡面,要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十幾年前,當廣寧城失陷的時候,熊廷弼就是在這裡,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這個錯誤的決定,給他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也給遼東的局勢,帶來了不可挽回的影響。張準到這裡來,就是要專門緬懷一下熊廷弼的過去,也爲他的錯誤決定,感到深深的惋惜。
因爲經撫不和,遼東巡撫王化貞統軍十三萬,遼東經略熊廷弼統兵只有一萬,最終釀造了廣寧城失守的悲劇。廣寧城失守,明軍就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在此後的十幾年間,局勢一直都沒有改變過,大明國的戰略主動權,完全的喪失。
如果熊廷弼,能夠在閭陽驛發力,收拾殘存的明軍,向立足未穩的韃子發起進攻,重新收復廣寧城,或許,局勢不會如此的糟糕。可惜,熊廷弼沒有。從這個角度來說,熊廷弼被斬首,也是不冤的。他在那一瞬間,鬼迷心竅,將個人的恩怨,放在了國家利益之上,一世英名,就這樣毀掉了,的確是令人惋惜。
“噠噠噠!”
忽然間,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什麼人?”
幾乎在同一時刻,有聲喝道。
“韃子哨騎!”
緊跟着,尖銳的聲音傳來。
韃子哨騎!
張準身邊的人,精神頓時緊張起來。
韃子哨騎突然在這裡,是偶然的,還是衝着張準來的?
“殺了他們!”
不假思索的,獨孤獵就尖叫起來。
無論韃子哨騎是無意中到來的,還是專門衝着張準來的,只要將他們全部幹掉,就可以有效的消息。
“砰!”
“砰!”
“砰!”
幾乎是同一時間,虎賁銃的**響傳來。
“大人,有情況!”
陸伊典急忙上來。
“冷靜。”
張準沉聲說道。
他根據馬蹄聲判斷,韃子的哨騎數量並不多,肯定不會超過十個。不到十個的韃子哨騎,面對成羣的虎賁軍狙擊手,擔心什麼?張準纔不相信,駐守廣寧城的韃子,敢出動大部隊,向閭陽驛發起襲擊。自己到來閭陽驛,乃是臨時起意,連王時德、獨孤獵等人之前都不知道,韃子怎麼可能知道呢?
果然,連串的槍響以後,不斷的傳來人員倒地的聲音,還有戰馬倒地的嘶鳴。顯然,韃子的哨騎,已經嚴陣以待的虎賁軍狙擊手打倒了。話說,張準身邊的狙擊手,對付零星的韃子哨騎,還真是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力氣。
在到來遼東之前,所有的狙擊手,都裝備了最新型的虎賁銃。這種虎賁銃的生產質量更好,準確度更高,可靠性也更高。最關鍵的是,這種虎賁銃安裝了虎賁軍的第一代瞄準鏡。儘管瞄準鏡的倍率,只有四倍,但是對於狙擊手們來說,已經是如虎添翼了。在配備了瞄準鏡以後,射殺200米範圍內的目標,簡直是百發百中的。
果然,片刻之後,槍聲逐漸的冷落下來。劉芒很快前來報告,狙擊手分隊總共打死了五個韃子哨騎。同時,解救了四個身份不明的人,他們是被韃子哨騎追殺的。張準判斷韃子哨騎不足十個人,其實就包括了他們。他們本來是六個人的,但是有兩人被韃子哨騎射殺了。
“請他過來。”
張準隨口說道。
被韃子哨騎追殺的人,自然是韃子的敵人了。在這個時候,只要是韃子的敵人,張準都是有興趣的。就算最後雙方不能志同道合的走到一起,至少可以從他們那裡,獲得更多的有關韃子的消息。
很快,四個穿着毛茸茸皮衣的漢子,就出現在張準的面前。在這麼熱的天氣裡,他們居然穿着皮衣,身上居然沒有多少的汗水,顯然是已經習慣了。一眼看過去,還以爲他們是野人呢。他們的身上,有多處的傷口。他們的武器,都是清一色的馬刀。有點奇怪,但又不是非常的奇怪。
張準上下打量對方一眼,冷峻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韃子爲什麼追殺你們?”
四個人當中,帶頭的是一個獨眼的青年。他渾身上下,有多處的傷痕,加上瞎掉的一隻眼睛,看起來有些猙獰的味道。他剩下的一隻眼睛,眼神還是比較銳利的。他警惕的盯着張準,明顯有些排外的說道:“你們又是誰?爲什麼出現在這裡?”
王時德皺眉說道:“我們救了你,按理應該是你先通告姓名吧。”
獨眼青年昂首說道:“我叫羅冠陽,外號獨眼羅,羅一貫是我的父親。”
王時德有些驚訝的說道:“你是羅一貫的兒子?”
羅一貫乃是當年的明軍大將,負責鎮守西平堡,在廣寧城失陷之前,不幸戰死,在遼東軍裡面,名氣還是很大的。明國朝廷一直都對其予以表彰和嘉獎,以激勵其他將士和韃子作戰的決心。
獨眼羅昂首說道:“如假包換!”
張準好奇的問道:“你真的是羅一貫的兒子?”
獨眼羅有點不爽的說道:“我想不出冒充他兒子有什麼好處!”
張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也是,這個野人一般的青年,冒充羅一貫的兒子,的確沒有什麼好處。這裡是韃子的地盤,韃子對於羅一貫可沒有什麼什麼好感,知道他是羅一貫的後人,不派人追殺就怪了。
從年齡上來說,羅一貫是天啓二年(公元1622年)戰死的,距離現在已經十五年的時間過去了,父親戰死的時候,羅冠陽應該是十歲左右,這已經是一個懂事的年齡了。因爲父親的死,他非常的痛恨韃子,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張準好奇的問道:“既然你是忠良之後,爲什麼不在錦州服役?看你這樣做,好像是自己開伙的?你不是遼東軍的一份子?”
羅冠陽嘴角邊明顯有些不屑的神色,冷冷的說道:“呆在錦州沒意思,還是自己出來撈獨食比較好。”
張準好奇的問道:“爲什麼?”
羅冠陽不屑的說道:“他們幾個月都不敢出來一次的,哪裡有殺韃子的機會?和那些怕死的懦夫呆在一起,我擔心我自己也會變得怕死了。呸!不殺韃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張準狐疑的說道:“你身邊就這麼幾個人,能殺韃子嗎?”
羅冠陽昂然說道:“你這是小看我們!我們只殺韃子的哨騎,別的都不動。這幾年,死在我的手裡的韃子,前前後後,有五十多人了。”
說到這個數據的時候,他很驕傲的揚起了頭,眼神裡閃閃發亮,好像這個數字是非常了不起的一樣。事實上,對於遼東的明軍來說,殺死五十多個韃子,是很了不起的戰績了,
然而,令他有點失望的是,張準的反應,只是輕輕的點點頭,好像根本沒注意到這個數字。好吧,對於虎賁軍來說,五十個韃子,真的是……那就是一個小隊的戰績。
張準看看四周的地形,又看看遙遠的西邊,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們藏在這裡,還是藏在西邊?”
羅冠陽說道:“西邊。”
張準點點頭,又不說話了。
其實,遼西的地形,真的是很複雜的,這裡有很多的丘陵地區。要是繼續往西,到蒙古人控制的興中(今遼寧省朝陽市)和北票(今遼寧省北票市)一帶,山區更多。這些地形複雜的山區,要隱藏幾個人甚至是幾十個人,的確是太容易了。
最關鍵的是,這些地方說是屬於蒙古人的控制,其實在那些山溝溝,根本就沒有多少蒙古人。蒙古人是以放牧爲主的,跑山溝溝裡面做什麼?在一片沒有人煙的地方躲藏起來,鬼都找不到。相信韃子也沒有這樣的心情,在山溝溝裡面和他們捉迷藏。
當然,在荒無人煙的原野,想要過日子,也非常的困難。最困難的就是糧食的來源。遼東這個地方,什麼樣的物資都很緊缺,其中,最最緊缺的,肯定就是糧食了。羅冠陽的身邊,只有這麼寥寥幾個人,應該是因爲食物不好找,才無法發展壯大起來。
片刻之後,張準才期待的說道:“你身邊還有更多的人嗎?”
羅冠陽搖頭說道:“沒有了,都被殺光了。”
張準的神色有些黯然。
唉,韃子的騎射,還是比較犀利的,一般人,想要在韃子的箭鏃下活下去,的確是不容易。羅冠陽他們能夠活下來,應該主要是利用了兩軍交戰的混亂。大概韃子都認爲他們是明軍的哨騎,沒有發現他們自己是自主的馬賊。否則,早就派人趕盡殺絕了。
羅冠陽羨慕的看了張準一眼,又看看張準身邊的狙擊手,目光落在他們的火**上面,很是好奇的說道:“你是新來的薊遼督師?還是遼東巡撫?”
張準搖頭說道:“什麼都不是。”
羅冠陽奇怪的說道:“那麼,你是外地調過來的總兵官?”
張準還是搖頭。
羅冠陽皺眉說道:“總副參遊,你總應該是其中的一個吧?”
張準還是搖頭。
羅冠陽還真的來興趣了,四周仔細的打量着虎賁軍的戰士,又將王時德和孫鐵頭都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緩緩的說道:“你先不要說,讓我猜一猜,看看我的眼力是不是退化了。你帶有這麼多的家丁,武器也這麼好,顯然官職最低也是一個守備。但是,我們遼東,守備基本上都是蝦兵蟹將了,是根本沒有膽量出來遊蕩的。有膽量出來活動活動的,至少也得是一個遊擊。”
張準笑眯眯的說道:“好吧,我的官職,的確要比遊擊高一點。”
羅冠陽大受鼓勵,眼神一亮,興致勃勃的說道:“比遊擊高一點,嗯,嗯,總副參遊,你又說自己不是總副參遊,你是文職?不會吧?你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是文職啊?”
張準搖頭說道:“我不是文職。”
羅冠陽想了好久,目光不斷的閃動,顯示出自己內心的思索。但是,他最後還是想不出所以然來,只好無奈的說道:“算了,我認輸了,猜不出來。你告訴我吧。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只好改天問黃得功了。”
張準詫異的說道:“你和黃得功有聯繫?”
羅冠陽點點頭,有點酸酸的憤憤的說道:“有時候情況危急,我會去他那裡躲藏一陣子,再從他那裡弄點物資過冬。他的老爹據說當年和我的老爹,有一丁點兒的交情。可惜,他在遼東軍也不受人待見,自身得到的物資也不多。唉,這北方的冬天,真不是蓋的。幸好現在是夏天,要是大冬天的話,你在這裡根本看不到我。”
張準慢慢的說道:“但是今年的夏天好像很熱。”
羅冠陽點點頭,深沉的說道:“那是因爲今年反常。我告訴你,今年的夏天這麼熱,到了冬天,一定會特別冷。你如果是大官的話,最好是提前準備充足的柴火被褥。要不然,一旦寒冬來臨,你的部隊可能熬不過去。三九寒冬,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張準說道:“好!謝謝你的提醒!”
羅冠陽說道:“謝謝你救了我!不過,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報答你的,只好說謝謝了!希望下次有機會,我也可以救你一命!”
張準說道:“別走,咱們繼續聊聊。”
羅冠陽有點好奇的說道:“你沒有正經事要做嗎?有時間聊天?”
張準笑着說道:“正經事,辦完了,現在是聊天的時間。”
羅冠陽說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張準說道:“我叫張準。”
羅冠陽顯然不知道這個名字,隨口說道:“你是什麼職務?知道黃得功嗎?就是外號黃闖子的。在遼東,不知道黃闖子的人,應該不多。”
張準點頭說道:“我知道黃闖子,我是來接管遼東的,前幾天,我和黃得功見過面,還和他的部隊一起,打過一仗。對了,他的部隊,現在不在松山堡,在杏山堡,就是原來的杏山驛,你應該知道吧?你如果有需要的話,要到杏山堡去找他了。”
羅冠陽有點奇怪的說道:“杏山堡?那裡是祖大壽駐守的。祖大壽對我可不是很歡迎,你不要陷害我。我對祖大壽也沒有什麼好感,他這個傢伙,說一套做一套,我看他遲早是要叛變投敵的!”
張準緩緩的說道:“祖大壽已經投降韃子了。”
羅冠陽頓時色變,氣憤的痛罵起來:“媽的!我就感覺這小子逃歸,有很大的問題!他果然是****!”
張準笑着說道:“祖大壽現在應該在廣寧了。”
羅冠陽狠狠的詛咒了兩句,發泄內心的怒火。忽然間,他又想起了什麼,獨眼好奇的看着張準,有點驚訝的樣子,慢慢的說道:“對了,你剛纔說,你……你來接管遼東?接管?什麼意思?”
張準隨口說道:“崇禎皇帝下詔,要高起潛、吳阿衡、丘仰民三個,將部隊撤回去內地,讓我的部隊來駐守。”
羅冠陽愕然的說道:“啊?遼東軍要撤走了?”
張準點點頭,不動聲色的說道:“是的,全部撤走!”
羅冠陽滿臉的愕然,顯然是對這個消息感覺太意外了。好大一會兒,他纔回過神來,急巴巴的說道:“等等!你的部隊?你的什麼部隊?你是洪承疇?盧象升?錯,錯,錯,你是張準……好奇怪,我沒有聽說過你的名字。”
張準笑眯眯的說道:“我是反賊,是朝廷的敵人,他們不會告訴你名字的。我的部隊,叫做虎賁軍!”
“啪!”
“原來是你!”
羅冠陽聽到虎賁軍三個字,頓時激動起來,手中的馬鞭,狠狠的一抽,將旁邊的茅草打得漫天飛舞起來。
他的動作幅度很大,一下子驚動了周圍的狙擊手,他們的**口,頓時掉轉過來,對準了羅冠陽和他的同夥。旁邊的孫鐵頭,更是有點緊張的走過來。結果張準揮揮手,告訴他們沒事,他們才放下心來。
羅冠陽大叫起來:“收拾東海堡的,就是你的部隊!”
張準微笑着說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羅冠陽狠狠的拍拍自己的腦袋,有點慚愧的說道:“不好意思,我的消息,不是很靈通。我習慣了單獨在野外活動。韃子是我的敵人,朝廷這邊,除了黃得功之外,其他人和我也沒有什麼聯繫。我差不多幾個月纔去找黃得功一次。你們攻打東海堡的情況,還是他告訴我的。後來我還親自去東海堡看了一趟,發現所有的韃子,都全部撤走了,東海堡也荒蕪了。原來就是你們做的好事!”
他忽然盯着張準看了看,滿臉驚訝的說道:“你就是虎賁軍的老大?天!你真是太年輕了!”
張準笑了笑,慢悠悠的說道:“老大?好吧,的確可以這麼說,我的確是虎賁軍的老大。”
羅冠陽吃驚的說道:“你還真的是虎賁軍的老大啊!”
張準微笑着說道:“如假包換。”
羅冠陽狐疑的問道:“真的?”
張準微笑着說道:“冒充反賊頭子,有什麼好處?”
羅冠陽頓時失笑起來。這句話,他剛剛纔對張準說過,現在張準拿起來說回頭,他只有失笑的份。笑了片刻,羅冠陽關切的說道:“張準,你還是儘快回去吧!遼東這個鬼地方,外人想插手,可不容易啊!朝廷要你來遼東,是準備坑你呢!”
張準笑着說道:“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的。”
羅冠陽皺眉說道:“皇太極在北直隸打敗了你們,你們最好還是另外找個地方發展,萬一皇太極回去瀋陽了,他肯定又會派兵前來攻打你們的。你們不會還想被皇太極欺負吧?”
旁邊的王時德忍不住插口說道:“羅冠陽,你說什麼?皇太極在北直隸打敗了我們?”
羅冠陽點點頭,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聽蒙古人都是這麼說的。皇太極這次入寇,繳獲非常的豐富。這次回來以後,韃子的實力,肯定會更加的強大的。你們在這個時候,的確不應該跑來遼東的,那不是又和韃子對上了嗎?之前你們在北直隸都沒有打敗韃子,還想在遼東打敗韃子?不可能啊!”
王時德眼睛睜得大大的,圓圓的,好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獨眼的羅冠陽,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的消息,是從蒙古人那裡來的?”
羅冠陽點頭說道:“沒錯,十天前的最新消息。”
王時德忍不住叫起來:“太無恥了!太無恥了!這個皇太極,真是太無恥了!居然說他打敗了我們!太無恥了!真是太無恥了!”
羅冠陽詫異的看了兩人一眼,似乎有點茫然不知所措,好像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好一會兒以後,他才歉意而同情的委婉的說道:“其實,失敗在韃子的手下,也沒有什麼……”
王時德忍不住說道:“什麼沒有什麼?根本不是我們戰敗了,是皇太極被我們打敗了!他是被我們攆走的!他在北直隸,什麼都沒有撈到,還被我們打死了幾萬人!他居然敢說是他打敗了我們!真是太無恥了!”
羅冠陽頓時愕然。虎賁軍打敗了韃子?張準打敗了皇太極?這怎麼可能嗎?我說,你們接受現實好不好?好久,他才委婉的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不要這麼激動嘛!好漢子,要承認現實!要從跌倒的地方爬起來!這遼東的人,誰沒有被韃子打敗過?就算是孫承宗、熊廷弼、袁崇煥,在韃子的手裡,一樣是勝多敗少啊!”
王時德氣得大叫:“皇太極!無恥!皇太極!無恥!”
羅冠陽只好無奈的看着張準,有點同情,又有點歉意,低聲的說道:“他是你的……謀士?打敗了,受刺激了?”
張準哭笑不得的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吧。對了,你從皇太極那裡,還聽到了什麼消息?”
羅冠陽搖頭說道:“其他的好像就沒有什麼了。我和蒙古人的關係,其實不是很熟。那些蒙古人,今年表現有點奇怪,好像不太敢說話,和我這個外人,更加不敢亂說。我之前和幾個蒙古人混的還算不錯,今年好像都不怎麼跟我來往了。
張準關切的問道:“還有其他的消息嗎?”
羅冠陽認真的想了想,慢慢的說道:“好像……所有的蒙古人,突然都變得摳門了。以前,我用藥材和他們交換食物,他們還是蠻大方的,隨便就能給我一頭羊。今年無論我怎麼說,他們都只肯給我換一點點。我籌集了幾十斤的上好藥材,和他們只交換了兩隻羊,虧死我了。”
張準微微一笑,心裡說,宰桑布和這次虧大了,什麼都沒有撈到,還損失了不少的人口和物資,他的部落,還能大方就怪了。皇太極雖然可以消息,顛倒黑白,穩定人心,可是這物資上的緊缺,卻是不能掩蓋的。隨着時間的推移,無論是蒙古人還是韃子,物資都會更加的短缺。北直隸戰敗的真相,也會被更多的人知道。
“你需要交換什麼東西?我和你交換吧!”
張準含笑說道。
“那也行!不過,你不能坑我!”
羅冠陽爽快的說道。
“絕對不坑你!”
張準拍着胸脯保證。
羅冠陽這才放下心來。
張準對這個羅冠陽有點興趣,也想和他進一步交往,瞭解更多的遼東情報,便似笑非笑的說道:“這裡有你熟悉的地方不?最好是有東西吃的,我肚子餓了,咱們坐下來,邊吃邊聊。”
羅冠陽有點爲難的說道:“這樣的地方,還真是不好找,這邊都被韃子糟蹋得差不多了,哪裡還有人開設飯館?就是尋常的人家都沒有。從錦州到廣寧,完全是一片白地啊。”
張準笑着說道:“那……咱們到大淩河堡去?我請你吃飯!”
羅冠陽有點驚訝的說道:“大淩河堡?那不是韃子的地盤嗎?咱們去那裡吃飯,豈不是自投羅網?”
張準含笑說道:“現在是我的地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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