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她!”
南宮烈焱再也無法繼續欺騙自己。
他的內心在不斷地咆哮:去看她!去告訴她真相。
去告訴她——他真的愛她。
愛到骨子裡,愛到心底深處。
他惶恐的等不到杜海月回答自己便離去了。
杜海月見南宮烈焱走的既乾脆又焦急,臉上的甜美氣息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嫉妒之情。
幾乎是眨眼間,南宮烈焱便轉身飛到了臺上,燁含香此時仍然昏迷不醒。
衆人見南宮烈焱又回來了,便乖乖的讓開了一條道。
“香香!”南宮烈焱急步上前,將那個粉紅色的身影緊緊地擁入懷裡。
這丫頭被火燒過都沒事,怎麼現在就不行了呢?
“怎麼回事?”南宮烈焱英俊的眉毛微微皺起,那雙鳳眸有些犀利的看向大皇子二皇子。
司徒邵卓聳了聳肩膀:“你走後他就這樣了!”
這時,濟世堂一個略懂醫術夥計說話了:“貌似是氣急攻心導致的昏厥!”
南宮烈焱急忙探了探燁含香的脈搏,發現她的脈搏有些紊亂。
這時一個女子指了指燁含香的衣襟道:“那裡還有血跡。”
南宮烈焱轉過頭來,小心翼翼的將燁含香的衣袖撩起來。
他發現那血跡正來自她的掌心,另一隻手也是這樣。
血跡沿着燁含香的掌縫間流下,此刻她的手依舊緊握,小巧的大拇指被其餘四指擠壓的嚴重變形!
南宮烈焱試着將她的手心伸開,卻發現這只是徒勞。
“香香,快醒醒,張開手心!你這樣會傷到自己的!”
燁含香依舊沉睡着,她的眉頭緊緊的皺着。南宮烈焱只好用法力強制着將她的手心舒展開來。
那雙白皙小巧的手掌張開來,手心已經被扣的血肉模糊!
南宮烈焱只覺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他不該那樣氣她的。
他不該......
南宮烈焱英俊的容顏裡,滿滿的都是自責,細密的汗珠隨着額前的髮際滾落下來。
原來她心裡有自己!
那血肉雖然刺目,可是南宮烈焱心頭的陰雲卻完全散開了。
她是真的愛自己,所以才那樣難過吧?
衆人伸頭一看,咦~指甲都深深的陷入了皮肉裡。
多疼啊!
這樣的愛有多深?
衆人無法體會那樣的感情,也無法體會一個女子兩世爲人的觸痛。
總之,衆人只覺得,燁掌櫃一定是很愛很愛面前的這個白衣男子......
司徒瑾瑜也被那掌心的血跡刺痛了雙眼——
他一直覺得燁含香心裡還是愛着自己的!直到現在,看到那掌心的傷口,他才恍然大悟。
直到這一刻,他才悵然若失!
曾經那個非自己不嫁的醜女孩,已經長大了,也不再愛自己了。
司徒瑾瑜站起身,忽然覺得眼睛有些澀澀的,他無力地望着遠處的天空——
怪不得扎自己時下手那麼狠,是真的沒感情啊!
他在想,他們兩個,究竟是誰弄丟了誰?
那個醜醜的女孩,那個被自己在枯井裡一天一夜的女孩,終於肯把自己忘了嗎?
可是怎麼辦?他卻有些不甘放手了......尤其是在看到她掌心那股殷紅後,深深地激起了他的嫉妒心。
司徒瑾瑜眉毛一挑,看着南宮烈焱說道:“人們都說我這二皇子多情又花心,沒想到還是烈王殿下更勝一籌啊~
喂,我說,你的‘月兒’姑娘可是正看着你呢!不去哄哄麼?”
不知怎的,司徒瑾瑜越發的看南宮烈焱不爽。
吃着碗裡的還看着鍋裡的,我呸!
總之,他就是不爽!心裡還憋着一股無名之火。
南宮烈焱沒有回頭,他知道杜海月就站在她身後。
一個從小就被自己當做妹妹疼愛的女孩,有朝一日竟然要變成自己的王妃......不管他能不能接受,如今已經快要成爲事實了!
可是看着燁含香那掌心的傷口,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抗爭一下。
就那樣兄妹相稱,互相陪伴不可以嗎?
爲什麼所有人都要逼他?
他撫着懷中女孩的臉龐,長長的睫毛擋住了他喜悅的眼神。
南宮烈焱背對着杜海月道:“月兒,你先回去吧。”
杜海月的眼淚瞬間便溢了出來,不!她不要聽他的。
回去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
她無聲的哭泣,瘦弱的肩膀微微的抖動着,看起來極其可憐。
杜海月走到臺旁,仰起頭嗚咽着問道:“南宮哥哥,你騙我!
你對我那麼好,那麼溫柔。
你心裡面明明是愛我的對不對?”
男子雙手緊緊的環住燁含香,他皺了皺眉:他該怎麼跟她解釋,自己只是把她當作妹妹?
問題是,不管他怎麼解釋,月兒都已經愛上了自己。
他是答應了月兒,讓她做王妃,那也是倉促下答應的......
另一方面,剛纔他沒有反駁月兒將兩人的關係公之於衆,只是單純的想看看燁含香會不會爲自己吃醋,
這下好了!事已至此,他兩頭爲難。
以含香的性子是斷然不肯同別人共享一夫......
而自己想要放棄燁含香也絕無可能!
南宮烈焱看着杜海月那張無比委屈的眼神,忽然間就覺得自己的心真得好疲憊。
“你先乖乖回去,我一會兒就過去。”他皺着眉安慰道。
杜海月吸了吸鼻子,撇了撇嘴:“那我等着你~”
看到這兒,衆人忽然覺得心肝肺都硌得生疼——看來,烈王爺這檔子事兒可不好辦啊!
就在這時,司徒瑾瑜冷笑了一聲,向前一步道:“烈王爺還是把含香交給我吧!
昨日燁王叔已經重新給我和含香請了婚約。
不管怎麼說,她還是我的未過門的妻子,你這樣堂而皇之的抱着她,不妥吧?”
南宮烈焱卻看都沒看他,抱着燁含香一轉身便沒了蹤影。
司徒瑾瑜望着眼前的空氣瞠目結舌——
南宮烈焱竟然一眨眼就沒人了,乖乖,這是什麼法術?!
自己打也打不過,搶也搶不過,二皇子心塞不已,指着空氣道:“他去哪兒了?”
司徒邵卓無奈的搖搖頭。
“喂,你說!南宮烈焱帶她去哪兒了?”司徒瑾瑜將矛頭對準杜海月。
杜海月心裡正火大的狠呢,她要是知道他去哪兒還能站這兒乾着急嗎?
杜海月收起淚水,取而代之的是一腔怒火!她高傲的瞥了他一眼,這就是二皇子?長得也不怎麼樣,還不如她的南宮哥哥好看!
“連跟自己有婚約的妃子都看不住,竟然還有臉問我人去哪了!”
這臉打的啪啪作響,司徒瑾瑜頓時拉下臉來:“你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口一個‘南宮哥哥’,那風|騷勁兒叫的大傢伙直起雞皮疙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