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緋手料理店。
這家料理店是上次山田光子帶白貴前來賞味的料理店。
起初是白貴打算自己前去尋找一家料理店,但山田光子說她是京都人,要盡地主之誼,又說上次一同吃的料理店味道不錯,他很滿意,不如就定這一家料理店。
而白秀珠不知怎的,順勢就答應了下來。
店內,裝潢高檔,富麗堂皇。
“上次我們點了御手洗糰子,還有鯡魚蕎麥麪,這兩個味道都不錯……”
“白君很喜歡吃。”
山田光子合上菜單,微笑道。
三人對坐,白貴和白秀珠坐在一側,山田光子坐在另一側。
“是嗎?美和?”
“我記得你最喜歡吃我煮的紅豆粥。”
白秀珠柳眉一揚。
她從山田光子這些話中聽出了不同的意味,
於是回過頭望了一眼坐在她身側的白貴。
詢問道。
“御手洗糰子……”
白貴擡頭望了一眼山田光子。
頓時就想到了……他在和山田光子分別時,在東大白石教授辦公室的那一幕。
吻別後。
吃了許多口胭脂。
他又看了一眼瞪着美眸的白秀珠。
回到燕京後。
她親自下廚做的紅豆粥。
好難的選擇!
“御手洗糰子我不怎麼喜歡吃,不過我喜歡吃紅豆餡的御手洗糰子。”
“我喜歡紅豆……”
“紅豆粥,自然喜歡吃。”
白貴迅速說完話,就低着頭假裝看報紙,誰也不多看一眼。
如這等高檔料理店,是會提供免費的時報。
御手洗糰子實際上就是一種糯米丸子,有原味的,也有其他味道的,比如草糰子、三色花見糰子、紅豆泥糰子等等。
他說這句話,誰也不得罪。
“對不起,美和,是我讓你爲難了。”
白秀珠見到這一幕,有些自責,在桌下用柔荑握住白貴的手,柔聲說道。
白貴:“……”
“白君,抱歉,你剛纔京都,我只是……只是一時口快。”
山田光子道歉道。
白貴:“……”
這整得他有些不會了。
他還以爲兩不得罪,就是兩個都得罪,沒想到兩個紅顏都是這麼的善解人意。不僅絲毫不怪他,反過頭來,給他道歉。
“一頓飯而已。”
“你們爭論個不休,有什麼意義。”
白貴忽的挺起背,放下報紙,訓斥兩人道。
他這時纔想起,自己是因爲“愧疚”,所以對兩人表現有些忍讓。可兩人卻不知道他有這麼“愧疚”,只以爲他是謙謙君子,沒做什麼錯事,也不想讓她們的關係搞得太僵,所以打着合場。
不論是白秀珠,還是山田光子,都是有教養的貴族小姐。
哪裡會撒潑打罵這種事情!
他越是表現忍讓,越是不說話,越是顯得他心裡有鬼。
“是!夫君!”
白秀珠美眸中情意流轉,柔聲道。
“白君……”
“是我錯了,有些太過着急了。”
山田光子銀牙暗咬,抱歉道。
“沒事,這只是一點小事,我不會在意。”
“你們一個是我的內人,一個是我的……好友,鬧得生分,就有些不應該了。”
白貴嘆了口氣,語氣略顯無奈。
有了他的這一通說教,兩女這才安安靜靜下來吃飯,不再開口爭吵。
“對了,明天我和美和去野宮神社遊玩。”
“光子學姐你是京都人,不如和我們一同去吧,也好有個伴。”
飯畢,料理店門口,白秀珠邀約道。
山田光子剛登上馬車,聽到這句話險些跌下來,不過她很快扶好護欄,回頭甜美一笑道:“既然秀珠妹妹這麼說,明天我正好有空,一同前往野宮神社正好。”
這句話說完後,馬車緩緩行駛,很快就見不到餘尾。
“你邀請光子去什麼野宮神社。”
“不是說好了,只有咱們兩個一起去嗎?”
等馬車離開一會,白貴嘆問道。
“山田光子是你的學姐,和你關係不錯,我剛剛認識她,產生了一點小誤會。”
“等明天一同去野宮神社,途中也能消弭間隙……”
白秀珠美眸橫了一眼白貴,回道。
“消弭間隙?”
白貴無語。
他哪能看不出兩人說話時的明刀暗槍,這一去,不是消弭誤會,估計是製造更大的間隙。
……
次日,凌晨一早。
野宮神社。
一行三人攀嵐山,從竹林穿梭而過。
“美和,你說我的身子骨弱,我昨天還沒覺得,今天走了一會路,就覺得有些累了。”
白秀珠喘氣,上氣不接下氣道。
“這是肯定的……”
“你是我內人,你的體力我哪裡不清楚。”
白貴順口回道。
他自從修煉出炁之後,目力也越來越厲害。如扁鵲三次見蔡桓公一樣,中醫望聞問切中的“望”,就能依靠目力,判斷出身體的一些毛病。
醫武不分家。
其他人他看不清楚,白秀珠能看清楚。
“要不是你昨夜吵鬧了一宿,我哪會這麼累。”
兩人吵吵嚷嚷。
一旁的山田光子咬着貝齒,她是有些嬰兒肥的,本來就不怎麼喜歡運動,上一次和白貴爬上嵐山,一樣氣喘吁吁,可現在她死命撐着讓自己不喘氣。
如果喘氣,就活脫脫像一隻敗犬!
少傾,就到了野宮神社。
一行三人穿過棕黑色的鳥居。
“野宮神社是曾經被送到伊勢神宮中侍奉的皇女爲了齋戒沐浴而特意建造的神社,裡面有三座祠堂,分別祭祀着天照大神、愛宕、鬆尾神……”
“而在愛宕神社前,是可以求姻緣的……”
山田光子介紹着野宮神社。
她現在就像是一個導遊,畢竟是本地人。
她也不好直接道出自己和白貴一同來過野宮神社,不然現在和白貴成婚的不是她,而是別人。
豈不是說這野宮神社求姻緣不靈?
當然野宮神社求姻緣靈不靈,她不在意。
山田光子在意的是。
她想看白貴在聽到野宮神社主要是用來求姻緣時的表情。
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白貴好似沒聽到這句話,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兩人相距有十幾步遠。
她又是輕聲慢語。
應該沒聽到。
也應該沒聽到。
“三杯自釀果酒,謝謝。”
白貴快步走到年輕貌美的巫女那裡,遞過去了一張十日円紙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