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本王想要個孩子

皇帝昨晚就知道了顧煙寒冒雨去救顧雪珊的事,這會兒正想着要怎麼收拾這丫頭呢。看到洛北王加急送上來的請功摺子,氣得差點燒了!

你是說,有人要殺顧雪珊滅口,是你的王妃救下了顧雪珊皇帝壓着怒氣問。

席慕遠頷首:是。

那是誰要滅口!

吳王逆黨。

皇帝氣結:她一小丫頭,難道還能知道什麼隱秘不成

席慕遠的嘴角劃過一道諷刺:原來陛下也知道顧雪珊是無辜的。

皇帝一窒。

席慕遠又道:自然是因爲她無辜,所以才導致有人想殺她滅口,從而禍水東引。

皇帝語塞,他怎麼就着了席慕遠的道!?

思索半天,左右那塊肉也已經除掉,皇帝揮手示意席慕遠退下,還賞了東西。

顧煙寒瞧着席慕遠帶回來的百兩黃金,眼神發光,滿是崇拜:王爺你怎麼做到的?你不會逼宮了吧

席慕遠捏着她的鼻子,滿是嫌棄:本王逼宮就爲了這些

顧煙寒嘿嘿一笑,正要將那亮閃閃的黃金全部抱入懷中,席慕遠一抄手,將整盤黃金端走。

顧煙寒急了:王爺!

本王請來的功自然是本王的。你要,自己請去。席慕遠讓掃雪黃金送入庫房,看着顧煙寒那絕望的神情,又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往後你要什麼,本王出錢就是。這麼算,黃金也是你的。

哼!顧煙寒轉身就走。

關了幾天後,刑部尚書查出來了顧國公被污衊的證據。

那幾封信雖然是顧國公的筆跡,但是在書法大家米芾的鑑定之下,看出來是仿的。並且,高大人在顧國公的書房裡找到不少他練字的字帖上都有額外的墨跡,都是臨摹字跡的證據。

至於是誰仿的,不得而知。

刑部尚書將證據呈上去的第二天,被關押在大理寺的前兵部侍郎畏罪自殺。在他的身上,找到了顧國公的私章。因此,假冒信件的罪名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些都是顧煙寒向秦少安打探到的。席慕遠回來的時候,只跟她說了一句顧家無事。他雖然一個字都沒有多說,但顧煙寒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他大力周旋的緣故。

因此,她晚間做了一大桌豐盛的菜餚感謝他。

席慕遠很享受,總覺得最近的小王妃是越來越乖巧了。

一邊給席慕遠倒酒,顧煙寒一邊問:王爺,真的是前兵部侍郎陷害我父親嗎

席慕遠斜睨了她一眼。反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他沒有必要陷害我父親誒兩人雖然十年前同朝爲官因政見相左而有齟齬,但這在朝堂上不是很常見嗎?而且,都十年過去了,一點小口角還要留到現在才爆發

席慕遠讚賞的看着她:的確不是他。

那是誰瞧席慕遠的樣子彷彿已經知道了真相。

席慕遠不答反問:是誰去顧國公府查到的那些東西

大理寺啊。

誰授意他們去的席慕遠又問。

皇上啊顧煙寒說着一頓,想起顧國公之前在牢裡抱着必死之心的模樣,渾身激起一層冷汗。是皇帝藉機要殺顧國公?

瞧着她愣住的模樣,席慕遠便知道她猜到了。給她加了塊肉,寬慰道:快吃吧,明日你父親就能放出來。

可是爲什麼?皇上他顧煙寒百思不得其解。

席慕遠搖頭,他也不懂,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皇帝。

第二日顧國公府一干人等全部從大理寺放了出來,大家都是喜極而泣,在門口又是柚子葉抽身、又是跨火盆的,生怕將一點晦氣帶回去。

顧煙寒置辦了一頓家宴,請了席慕遠與忠毅侯一家。她欠顧國公府的,如今算是還清了。

顧雪珊也一併回來,只是身子虧損的厲害,往後很難生育。這樣一來,在如今的大環境下,她很難再找到一個好夫家。

顧煙寒去看過她一回,送了些藥材。

顧雪珊忽然就哭了:姐姐你真好嗚嗚以前都是我不好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顧煙寒的嘴角扯了扯,她還的不過是顧國公的人情。往後,顧雪珊能好好做人最好。要是還想作死,她也管不了。

回到王府之時已經天黑,顧煙寒洗漱過後便早早的躺在了牀上。

她最近意識到一件事,如今已經是十月底,她提前收了席慕遠下兩個月的月俸,就是到十二月都不能離開。而年底,鋪子和莊上的收成都能報上來,少說也有個幾千兩,她就有錢了!

顧煙寒樂的在牀上幸福的翻滾着,連席慕遠走出來都沒發現,直到他上牀:開心什麼呢

顧煙寒立刻收起了笑意,連忙搖頭:沒有啊。

席慕遠也不追問,躺進被子裡將她擁入懷中,語氣有些鬱悶:趙齊魯居然都有孩子了。

已經沒了。顧煙寒糾正着他。

那也是有過了。席慕遠眉頭不快的微蹙,太子也有庶子。

說起這個,顧煙寒有些疑惑:對了,太子怎麼還沒有正妻?我聽說朝內不少勳貴都想要將女兒許給他,畢竟將來就是皇后。

席慕遠諷刺一笑:你忘了太子原想求娶你的

你還記得這事呢顧煙寒有些心虛,他那就是心血來潮你給我說說唄?我瞧着相比於太子,皇后更關心你的婚事。

席慕遠逗了她幾句,便說起正事:皇帝的本意是想將長樂郡主許配給太子。這樣,往後太子有忠毅侯府做後盾,能穩坐儲君之位。

顧煙寒覺得太子是配不上秦雨涵的。

這件事老頭子跟忠毅侯夫婦提過,但被以郡主年幼而拒絕。皇后也不同意。席慕遠道。

忠毅侯府是如今除了洛北王府外,最有權勢的一家,而且府中先後迎娶過兩位長公主,也算是皇親。爲太子尋得這樣的岳家,皇后做夢都該笑醒纔是,怎麼還不同意?

那其他勳貴呢?我記得宮宴的時候,不少貴女都往太子跟前湊。雖然比不上雨涵,但身份也配得上太子,怎麼都沒有

老頭子有過幾次指婚的念頭,但都被皇后否了。一來二去,便拖到了現在。

顧煙寒第一次覺得那高座在鳳位之上的女子也是那麼的高深莫測,竟然不想早日給自己兒子找個好媳婦。

不說他了,你可給自己把過脈席慕遠側身問她,伸手在她的小腹來來回輕撫。

顧煙寒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癢,躲閃着道:把過,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

席慕遠的眼中閃過一道失望,將滾到一邊的顧煙寒再次撥回到自己身邊,欺身壓上,嘆息道:看來本王還需要更加努力纔是。

什麼

努力與王妃要個孩子。席慕遠啄了她一口,隨即發動攻勢。

顧煙寒瞧着他眼中那閃着亮光的期待,遲疑的問:王爺可以不要孩子嗎

胡說什麼。席慕遠只當她是玩笑,沒有放在心上,繼續輕吻着她。哪有女人會不要孩子的?有了孩子,她的王妃之位才能坐的更穩。

次日清晨,顧煙寒猶豫很久,還是打開了那存放避孕藥丸的胭脂盒。席慕遠瞧見有些疑惑:補藥還在吃?有效嗎

顧煙寒點頭,瞧着他毫不知情的面容,心裡頓時涌出一道犯罪感。她轉過頭去,狠心將藥丸一口吞下。

早膳擺在廊下,正好可以吹着晨風。

席慕遠已經爲她盛好粥,顧煙寒喝着,驀然聽見席慕遠問:孩子你覺得取什麼名字好

顧煙寒差點被一口粥嗆到,忙摸了一把自己的脈搏才鬆了口氣:王爺,我還沒懷呢

本王知道,就是提前問問。本王的孩兒,自然要取最好的名字。席慕遠理所當然的道。

顧煙寒心裡的犯罪感更深了,支吾着道:王爺決定就好了

你也是孩子的母親,這點上還想偷懶

她連孩子都不想生!

顧煙寒嘿嘿一笑,擡眼驀然瞥見了正在院子門口的冬至。

冬至見席慕遠的目光隨顧煙寒落在自己身上,連忙擺出一個自認爲勾人心魄的笑容:奴婢給王爺請安!給王妃請安!

席慕遠只當是個丫鬟,沒在意。

顧煙寒在心裡算了下日子,明白今天正好是冬至解除禁足的時候,便點了點頭。

冬至趁機走進院子裡來,無比懇切的道:王妃,奴婢知道上次是奴婢不懂事。如今曉得了,特地來給王妃道謝。

她故意說一半,等着席慕遠的詢問,卻沒想到那俊美的男人頭也沒擡,彷彿她完全不存在一半。

顧煙寒倒是敷衍了幾句:知錯能改就好,往後讓我省些心,沒事就回去吧。

冬至不甘心的瞥了眼席慕遠,席慕遠已經放下碗筷:本王去兵部了。

今日不去京郊大營了顧煙寒有些疑惑。

兵部來了些新人,本王去看看有沒有值得提拔的。他說着站起身捏了捏顧煙寒的鼻子,又打聽軍務。

是王爺你自己說的!席慕遠連忙甩鍋。

席慕遠的嘴角揚起一抹寵溺:誰讓你將來是本王孩兒的母親呢。

顧煙寒起身幫他繫好披風,席慕遠瞥了眼她還沒吃完的早膳,道:你繼續吃吧,不用出來送本王。軍情瞬息萬變,本王吃飯的速度一向快。

他特意的解釋讓顧煙寒心裡暖暖的。目送他離開正院。

冬至站在原地,這才發現王爺與王妃之間似乎誰也插不進去,挫敗與不甘充斥着她的全身,她試探性的問:王妃有喜了嗎?那可真是恭喜王妃了!

這種事情要儘快說明,不然就會變成假孕爭寵。

顧煙寒瞥了眼皮笑肉不笑的她,冷聲道:我懷沒懷也不是你能打聽的吧?是又想要關禁閉了麼

冬至連忙說不是,乖乖的守在一邊等着顧煙寒吃飯。用膳結束,她還幫着丫鬟們一同收拾殘羹。

顧煙寒起身去看院子裡陰乾的藥丸。席慕遠精力旺盛,她上次做的避孕藥丸已經快沒了,只能做新的。今天太陽不錯,還有風,晚上這些藥丸便能成了。

顧煙寒巡查過後,滿意的回房換衣。出來的時候。看到冬至還在:你怎麼還沒回去

奴婢是王妃的丫鬟,來伺候王妃。冬至低眉順眼,眼角下意識的瞥了眼自己用衣袖擋住了自己的手。

顧煙寒忙着出去沒有留心:不用來了,往後沒事少來正院。

冬至頷首離去,顧煙寒也帶着夏至出去門。首先去了趟狀元書局,書局依舊開着,但生意顯然沒上次的好了。顧煙寒去賣小黃書的角落裡翻了翻,發現都是聖賢書。

她穿的仍舊是男裝,老闆見她來,連忙解釋了一番朝廷不讓賣小黃畫本的事,表明他也是受害者,絕不是要昧她的銀子。

顧煙寒表示理解,見老闆人沒事才離開。

隨後。她又在街上亂逛起來。逛的較多的是木匠店,她買的四合院裡那一套傢俱都陳舊的很,必須換新的。

心裡暗暗將各家傢俱做了比較,她也不急着預定,慢悠悠又去了別處。

她心裡最理想的狀態還是希望能盤下一家藥鋪做幕後掌櫃,這樣既有穩定的收入來源,她又懂藥理,不會輕易被人騙了去。

然而,京城達官貴人們多,藥鋪們的生意也好,顧煙寒走了好幾家都沒有出售的意思。

正當打算去天香樓吃飯的時候,忽然看見前面一家店鋪門口圍着不少人,指指點點的說是醫死人了。

顧煙寒在掃雪的保護下擠進了最前面。看見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對着名爲濟世堂的藥鋪破口大罵,兩人身後是一卷草蓆裹着什麼。

庸醫!庸醫害人啊!賊眉鼠眼的男人捶胸頓足的指着濟世堂的招牌大罵,我弟弟就是被這裡的狗屁大夫給醫死的!

嗚嗚嗚我可憐的弟弟啊你怎麼年紀輕輕就去了啊一旁的女子也假意哭着。

濟世堂頭髮花白的掌櫃滿臉尷尬與無奈:我說張虎兄弟你弟弟的死,真的不是我們

不是你們是誰!我弟弟昨天還生龍活虎的!怎麼早上吃了你們一貼藥就死了?不是你們害死的是誰死的!張虎立刻反駁,他婆娘也跟着更大聲的哭了起來。

掌櫃愈發的無奈與焦急:真不是我們張龍兄弟當時就不行了,我們說救不了是你說非要用藥吊着的

鄉親們聽到了!是他親口說救不了的!救不了怎麼還給我兄弟開藥?就是你們害死的!賠錢!

對!賠錢!張虎婆娘跟着囔了起來。

一旁有圍觀的路人搖頭嘆息:濟世堂真倒黴,怎麼就攤上了這個混世魔王醫死了他弟弟,他還不得鬧得不成樣!倒黴啊倒黴

顧煙寒眉頭微挑,瞥了眼那草蓆外露着的一雙蒼白的人腿,走上前去將草蓆掀開。

掃雪與夏至連忙想要阻止,卻被顧煙寒揮開。

張虎一愣,轉過頭來怒斥:誰讓你掀開的!你也是濟世堂的走狗嗎!

掃雪上前就是一個嘴巴子:嘴巴放乾淨點!

張虎還想要罵什麼,掃雪長劍出鞘抵在了他的脖子邊,潑皮張虎頓時沒了聲。

顧煙寒拿出兩張帕子包在手上,仔細探查了死者張龍的屍體,又問:你們早上給他吃的是什麼藥

正驚恐着的張虎哆嗦着指向濟世堂:就、就是他們開的

藥方呢顧煙寒又問。

張虎給自己婆娘使了個眼色,那被掃雪嚇得連哭都忘記的女人這才反應過來,顫巍巍的將藥方拿出來。

顧煙寒看了眼,這藥方是普通的溫養補藥,沒有問題。而張龍的屍體之上,滿是青紫色的傷痕,新舊都有,這不過十來歲的孩子,一看就是長期遭到虐打。

仔細探查着屍體的每一寸,顧煙寒在張龍半開的衣襟處發現了一道圓形的傷痕。是新傷,但如今已經變成了紫黑色。而且就在心口的上方。

顧煙寒站起身來將帕子丟開,問掌櫃:藥方是你們家開的嗎

掌櫃點頭,顧煙寒又道:那麻煩掌櫃的與我那些艾葉洗手,再去找個報官,我幫你們解決了這事。

掌櫃聞言大喜,連忙照辦。他是外地人來京開的醫館,不像其他醫館那樣都是大人物做背景,因此生意一直都做的馬馬虎虎。如今見了顧煙寒衣着談吐皆不凡,自然不敢慢待。

顧煙寒正要進醫館,一旁擠進來一個身穿衙役服飾的人,囂張的問:怎麼了怎麼了?何人鬧事!

表哥!你總算是來了!張虎連忙跑到那人面前,哭訴一番,指向顧煙寒之時又變成了凶神惡煞:表哥!就是她壞了我的好事!

這是誰顧煙寒疑惑的問。

是本地的地保。張虎就是仗着有他撐腰才爲所欲爲,他的老舅還是在京兆尹當衙役的公子,您真的有把握嗎掌櫃擔憂的問。

地保想要上前,被掃雪攔住。顧煙寒慢悠悠的洗過手,才走出去。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與殺人犯在一處?莫不是同黨!地保表哥當即怒斥。

顧煙寒一個眼神過去,掃雪會意的擡手又是一巴掌。

地保大怒:混賬!居然敢動官差!活膩味了!他擡手又要衝上來,再次被掃雪一腳踹了出去。

顧煙寒這才瞥向張虎:我問你,你是不是經常打你弟弟張龍

張虎神情閃爍:我他是我弟弟!我怎麼可能打他!

一旁傳來路人的嗤笑:你不是三天兩頭就打他麼?就想着等他死了,獨佔他那一畝地!

就是。可憐張龍這孩子沒一頓飽飯!

三三兩兩的路人都證明了顧煙寒的猜想,張虎漲紅了一張臉怒斥:胡扯!放你們孃的狗屁!老子沒打過就是沒打過!

那張龍身上的這些傷是怎麼來的顧煙寒又問。

張虎一窒,眼珠子一轉有了對策:那是他自己摔得!

一會兒等京兆尹府的仵作來了,你最好還能咬定這番話。顧煙寒也不急,悠然走進醫館與掌櫃交談。

地保與張虎想要衝進去與她理論,被掃雪打了出來。

人命案非同小可,京兆尹接到消息便忙趕來了。他是見過顧煙寒的,當即便要拜下去,被掃雪扶住:我們公子路見不平而已。

京兆尹會意,立刻點頭與顧煙寒微微打了個招呼:不知道公子對這人命案是怎麼看的

張龍心口有一道圓柱形的傷口,那纔是致命傷。只不過沒有當時就斃命。濟世堂開的藥方沒有錯,但張龍服下的藥裡有毒藥,看他的腳趾甲發黑就可以證明。顧煙寒道。

京兆尹連忙讓仵作驗屍,好一番功夫後,所言與顧煙寒一模一樣。

張虎家住的近,派去取藥渣的衙役也回來了。找了好幾個大夫查驗,都找到了摻雜在裡面的毒蘑菇藥渣。

張虎頓時面如死灰。

顧煙寒又道:大人啊,聽說你的衙役裡。還有一個是張虎的老舅

京兆尹臉色大變,立刻怒吼:是誰!出來!

哆哆嗦嗦從隊伍的最後面滾出來一個人,啪嘰跪倒在地。

京兆尹恨鐵不成鋼的剜了他一眼,笑着請示顧煙寒:請問公子,可是此人也與案情有關

我不知道,這就是大人要辛苦的地方了。不過,他們一家仗勢欺人、狐假虎威之事,大人也不要放過。顧煙寒笑眯眯的。

京兆尹表示他一定嚴查!

京兆尹將屍體、人犯都帶回去後,濟世堂掌櫃對顧煙寒深深的一拜: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不然,老朽可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顧煙寒一笑:舉手之勞而已。掌櫃的,你們家的坐堂大夫呢

掌櫃訕訕一笑:原本的大夫被回春堂挖過去了,如今都老夫在撐着。奈何老夫醫術不精,醫館除了來抓藥的。已經很少有人過來看病了。

顧煙寒眼前一亮,對夏至道:你與掃雪先一步去天香樓幫我點桌菜,我一會兒就去。

兩人離開,顧煙寒忙問:掌櫃的,咱們做個交易如何?往後,我抽時間來你這裡坐堂。

公子會醫術掌櫃的大驚。

顧煙寒頷首,見他面露懷疑,道:您可以考考我。

掌櫃的也不客氣,當即便道:那咱們先從辨藥開始如何

顧煙寒頷首,找來一塊黑布矇住眼睛,輕嗅着掌櫃送過來的藥材,微微一笑:何首烏。

田七。

荷葉。

決明子

藥材辨認滿分,掌櫃又與她商談起藥方和脈理。被顧煙寒的才學這副的五體投地,自嘆不如。

既然如此,掌櫃的是答應我了顧煙寒問。

掌櫃還有些遲疑:公子,恕我直言。以公子的才能,無論去哪家醫館都不會被埋沒,爲何要來我這小店

相逢就是有緣。而且,人家醫館都有坐堂大夫了。我再去,不是搶人飯碗嗎

掌櫃直言稱是。

顧煙寒又道:不過我的時間不定,因此坐堂的時間也一定有很多。佣金你不用每月都給我,只需要看我一個月看了多少個病人就成,如何

可以!掌櫃求之不得。

顧煙寒又道:其次,你不能顯露我的身份。若是我要坐堂,你得給我搭個小棚子,藏起我的身形。

掌櫃的猜測她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家裡不同意她行醫纔出此下策,當即也答應了。

達成了第一個目標,顧煙寒開開心心去天香樓大吃大喝了一頓。

正吃得歡,小六子慌忙來報:王妃!王爺回來了,這會兒正找您呢!

什麼事啊顧煙寒賞了他一根雞腿問。

小六子搖頭:奴才也不知道,是顏夏姐姐讓奴才先來尋您回去的,說是王爺這會兒真大發雷霆呢,讓您回去先不要氣他。

顧煙寒默默喝了口湯:他在氣頭上,我回去的話不是自討苦吃嗎

可您要是不回去,王爺會生氣的吧夏至擔憂的道。

他爲什麼生氣啊顧煙寒問小六子。

小六子搖頭:奴才不知道您快回去吧自己回去總比讓侍衛們找到抓回去的好

誰敢抓王妃!夏至立刻道。

小六子捂臉:王爺原話是讓人將您綁回去

顧煙寒意識到出大事了,可偏偏她一點線索都沒有。能讓席慕遠那麼生氣的,無非就是她那套四合院了。可房契還在她手上的鐲子裡。席慕遠不可能這個時候生氣

算了,結賬。顧煙寒嘆了口氣站起身,左右生脖子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

回去的路上遇上了王府侍衛,但沒一個敢真的綁她。別說他們都知道王爺與王妃鬧兩天就會和好,就是王妃這個大帽子頂着,他們就不敢動顧煙寒。

顏夏早就派了小丫頭在門口候着,一再囑咐顧煙寒一會兒一定要給席慕遠服軟。瞧她那緊張的模樣,顧煙寒也變得不安起來。

走進正院,所有的丫鬟都戰戰兢兢的躲在外面不敢進去。見到顧煙寒,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王妃

顧煙寒微微頷首,就聽到裡頭傳來一聲怒喝:進來!

顧煙寒還沒見過這般生氣的席慕遠呢

她接過夏至手上的提籃,做了個深呼吸,笑眯眯的走進去:王爺,我給你打包了好吃的!

她邁進屋,冬至衝她挑釁又得意的一笑。洛風也在,正滿臉痛心的給她使眼色。

席慕遠背對着她,看不清是什麼表情,但顧煙寒知道他很生氣。

王爺,我給你打包了糯米雞。顧煙寒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將提籃裡的食物拿出來放在桌上。

洛風乾咳一聲:重麟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他路過顧煙寒身邊,暗中塞給她一樣東西,又對冬至道:冬至姑娘,我看你面黃肌瘦的,我去給你開服藥。

冬至有心想要留下來看好戲,但又有些怕席慕遠,戀戀不捨的點頭離開。

顧煙寒握着手中那東西,掌心氤氳出冷汗來,她已經猜到席慕遠爲什麼生氣了。

王爺,天香樓的糯米雞還泡了黃酒,我特地帶給你的。顧煙寒笑盈盈的道,席慕遠卻沒看一眼。

王爺顧煙寒低低的又叫他,繞到他身前,發現席慕遠的眼睛都微微發紅。她的心驀然一緊,像是被誰捏住了一般。

對不起顧煙寒垂下頭去。

拳頭握緊的卡啦聲傳來,席慕遠望向她,滿腔憤怒與失望夾雜在一起形成的心痛,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良久,他壓着怒意問:爲何

顧煙寒遲疑了一下,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眸,緩緩道:我不想要孩子

爲何不想要席慕遠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他一想到顧煙寒每天當着他的面吃下的是避孕藥,還騙他說是補藥,他就氣得要抓狂。

顧煙寒長嘆一口氣,問席慕遠:我爲何要給生孩子

你是我妻子!

是妻子,不是生育工具,是嗎?那麼我就有權利選擇不要孩子。

本王不許!席慕遠作爲一個徹頭徹尾的古人,遠不能理解顧煙寒這樣的思維,你是我妻子,生孩子難道不是你該做的麼

那在你眼裡,我就是個生育工具,是嗎顧煙寒問。

當然不是!席慕遠始終不懂顧煙寒話語裡的意思,你是不是還想要走他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

顧煙寒沒有出聲。這的確是她不想要懷孕的原因之一。

席慕遠擠壓着的怒意一點一滴的向外溢出:顧煙寒,本王對你究竟有什麼不好的

王爺對我很好,只是我想過自己能掌控的生活。顧煙寒吸了吸鼻子。

你如今的生活不是你在掌控

如果是的話,您這會兒就不會逼着我要孩子了。

席慕遠一窒,擡手揮落桌上的茶杯。落地發出一聲巨響,摔成的粉碎。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你可知席慕遠還在努力壓制着怒火。他不想在顧煙寒面前失控,讓她害怕或討厭自己。

顧煙寒點頭:王爺,若是這個道理原本就是錯的呢

席慕遠皺眉:那你將來指望誰養老

誰也靠不住,等老的走不動了,隨隨便便找個地方安靜等死就是。

席慕遠氣結。

這東西若是今日沒有人來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將本王當個傻子騙下去席慕遠擡手,掌心是被捏成粉末的藥丸碎屑。

顧煙寒掏出帕子仔細的幫他將手掌上因汗水而化開的藥漬擦掉:我從來沒有將王爺視作傻子。

可你打算一直騙我!席慕遠氣得心肝疼,本王什麼都不瞞你,你卻騙我!顧煙寒,你就這般辜負本王的信任嗎!

避孕藥的事他是生氣,可他更生氣的是顧煙寒騙他。這藥丸他問了那麼多次,她卻每次都騙他!就像是將自己一顆赤誠的心端給她,她卻拿出尖刀當着他的一刀刀將他的心割裂,還笑着跟他說一點也不疼。

顧煙寒擦乾淨他的手又低了頭,這才發現屋內到處都滾落着她做的藥丸,想必是被人掀翻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收場,席慕遠卻因爲她收回手的緣故而心間一空,反手捏住她的肩膀:顧煙寒,本王要一個孩子。

顧煙寒正要拒絕,身子已經被席慕遠抱起丟在了牀上。男人欺身壓上來,讓顧煙寒大驚:你起來!

席慕遠不理,迴應她的只有衣服被撕裂的聲音。顧煙寒自然不是席慕遠的對手,她拔下金簪寵愛席慕遠身子扎去,席慕遠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依舊親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膚。

屈辱的淚水從顧煙寒的眼眶中流出,她怎麼也推不開席慕遠,甚至連疼痛都無法讓席慕遠停下。

她與他做過很多回,可唯獨不想做這一回!

驀然,她將手上的金簪轉了個彎,直挺挺的朝自己的脖子落去。

席慕遠眼疾手快的攔住,簪尖已經落在了咽喉上方。他望見顧煙寒淚眼中的堅決,一時竟心慌了。

他原是壓着怒火。想要與顧煙寒好好談談。可顧煙寒那油鹽不進的態度着實讓他生氣,卻沒想到她的心已經堅決到了這般地步。

席慕遠驀然覺得心寒。沉默半天,問顧煙寒:每次與本王行房,你都是在想死

顧煙寒吸着鼻子躲開了席慕遠的眼神:沒有

那爲何席慕遠一把奪過她手上的致命金簪扔到地上。

我今天不想做。頓了頓,她補充,婚內強暴也是強暴。

席慕遠不知道她是哪裡整來的這些歪理,但是剛剛金簪落下的那一瞬間,若非是他及時感受到了殺氣,恐怕如今身下躺着的就是個死人了!

他剛剛一時被氣昏了頭,這會兒怒氣更甚,可不知道是理智回來了,還是真的擔心顧煙寒自殺,倒是沒有了剛剛的衝動。

他起身鬆開顧煙寒。顧煙寒立刻整理衣服縮到了牀最裡面的一角。

席慕遠甩袖離去,沒一會兒夏至便進來了:王妃您沒事吧

沒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夏至沒有動,擔憂的看向她:王爺讓奴婢寸步不離的守着您,說是不能讓您落單

是害怕她再想不開吧?

顧煙寒也沒有堅持,由着夏至去了。

藥房內,洛風正在配藥。席慕遠剛進來,他就聞到了血腥味:又被你的王妃傷到了

席慕遠怒哼一聲,瞥了眼他手中的藥道:配好了儘快送去,灌也要給她灌下去!

那少說也得灌個三個月。洛風嘆息一聲,你的小王妃下手太狠了,那哪裡是避孕藥丸,分明是絕子藥!她是往後都不想要孩子了!還好發現的早,調理一番還有希望。

席慕遠面無表情,洛風配好了一副藥給他處理傷口,驀然問:她要是以後都不能生育了,你會休了她嗎

席慕遠一怔。

洛風又道:我一個月前就見她來拿過藥,當時沒在意。但這麼久吃下來,她的根基已經壞掉。短期內就是不服藥也不可能懷上孩子,即使有也保不住。往後,也不知道這些藥下去能不能養好但不孕的可能性極大

席慕遠垂眼,良久,道:那她也是我的王妃。

煮酒將補藥煮好送去正院的時候,誠懇轉述了席慕遠灌藥的話語,希望顧煙寒不要想不開。

顧煙寒也沒爲難他,席慕遠要灌藥肯定是能灌的,她犯不着自找苦吃。一口氣就將補藥喝了。

煮酒受寵若驚,他還以爲顧煙寒要鬧一番的。

席慕遠聽了他的回覆,愈發的感到頭疼。顧煙寒安靜的讓他感到不安。

晚上,他宿在書房。第二日也沒有去京郊大營,就怕顧煙寒又鬧出什麼來。

然而,王妃始終很安靜。下午的時候,還有閒心給他繡了條腰帶。

席慕遠有心將這個當做是顧煙寒求和的訊號,回到正院卻看到她面無表情的模樣,就知道她還氣着。

席慕遠去玉漱齋買了首飾讓煮酒送去,顧煙寒看都沒看就收下了,同時道:告訴王爺,我沒有改變心意,還是昨日那番話。他若是接受不了,早日一拍兩散。

就站在正院外頭的席慕遠聽見轉身就走。

他就知道顧煙寒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他怎麼因爲一根腰帶就心軟了!

他煩躁的在王府後院練劍,滿院珍貴的千金梅被他的劍勢砍的稀碎,一直到精疲力盡,席慕遠才倒在地上。

漫天花瓣飛舞,他忽然想起初見顧煙寒的那一日,也是在這般的落梅之下。

她當時的一顰一笑都印刻在他的腦海間,像是罌粟一般讓他上癮。

如今卻

恍然,席慕遠的眼角瞥見不遠處有人踏着碎花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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