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書友的一本書《魔王木有假期》;
神豪-華娛;
就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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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拘留是指法定的行政機關依法對違反行政法律規範的人,在短期內限制人身自由的一種處罰方式。
通常適用於嚴重違反治安管理但不構成犯罪,而警告、罰款處罰不足以懲戒的情況。
例如打架鬥毆。
耿浩的情況就是這樣,罰款不足以懲戒,又算不上違法犯罪。
行政拘留15天,加上合併執行拘留,總計20天,耿浩的拘留所生活終於到了尾聲。
網上有個說法坐警#車是免費出租,牢飯是國家給的免費午餐。子彈是免費的下酒菜——花生米嘛。
還有人喝多了說想要薅國家的這三把羊毛。
這羣人但凡有一粒花生米吃,就不能醉成這樣。
在之前,國家困難的時候,子彈牌的花生米是要錢的,五毛一顆,童叟無欺。
後來,國家不差這點錢,大手一揮,直接免了。
但所謂國家的免費午餐是不存在的。服刑等長期羈押犯人確實不收費,但是要勞動的。
強度很大,吃苦頭才長記性嘛。畢竟能進那地方,十個裡面至少有九個不冤枉。
這個地方本來就是接受教育的,不慣大爺毛病。
短期羈押如行政拘留這種不用勞動,但拘留期間是要繳費的,有錢就有好吃的。
一般來說,兩者成正比。你要是有本事,滿漢全席也不是不可以。
你要不交那也行,窩頭、冷水,豆腐白菜、苦頭,管夠。這地方也不是讓你享福來的。
都說醫院是最不能講價的地方,人家讓你繳多少你就得繳多少。
但醫院你還能走呢。這個地方,你走都沒地方走去。
花着紅燒牛肉的錢吃着康帥傅紅燒牛肉麪。花着麻辣小龍蝦的錢吃着統二鮮湯蝦仁面,這都是非常正常的操作。
····
超陽區超陽北路長營西里甲1號,是帝都超某拘留所的所在。
清晨八點,一輛紅色甲殼蟲停在路邊。
身穿黑色羽絨服的王興蹲在地上,身穿風衣的趙守時倚着車身,兩人的視線時不時的瞥向拘留所大門的方向。
趙守時從凌晨喝酒喝到近天明,現在不過是上午,雖說不至於混沌,卻也滿足醉駕該有的一切標準。甚至還遠遠超過。
他是來拘留所接耿浩,可不是送貨上門。
車是王興開的,小鷗去市場購置食材,說是中午給耿浩接風洗塵。
現在的耿浩已經結束了他的拘留生活。但他目前還出不來,正在院裡聽人進行最後的思想教育。
無非出去以後要謹記這段時間的經歷。
好好生活,好好做個人。
···
十二月二十二日,天氣晴,溫度-3℃~-15℃。
昨天冬至,今天算是剛入冬,但-15℃的溫度卻是深冬纔有的超低溫。
甚至說這是近五年內,溫度最低的一天。
不出意外,這也將是今年的最低溫。
換句話說,今天之後的溫度會有反覆,但基本不會比今天更低。
就像人生。
如果人生有低谷,那今天之前事業與生活全線潰敗的耿浩已經退無可退,跌無可跌。
夏季炎熱與冬季寒冷,是兩個季節的標籤。但賦予它們這個標籤的都是太陽。
環境有反覆,但太陽的給予是恆定的。
天上的太陽只有一個,但它將或炙熱或溫煦的陽光灑在地面上,它便無所不在。
趙守時不敢自詡太陽,但起碼算得上是個白熾燈吧,勉強照照幾個朋友還是可以的。
今天他要說服耿浩,勇敢的邁出走向嶄新人生的第一步。
在等待中,拘留所的鐵門離開。有五六人爭先恐後的往外跑,出來的這些人或四處張望尋找來接自己的親朋。
或把臉一蒙,快步離開。
犯事的時候不知道要臉,現在知道了。。肯定是社會主義鐵拳的威力。
耿浩出了門後自然而然看見了趙守時他們的身影,輕輕點頭示意,他轉身看了眼頭頂上掛着‘**拘留所’的牌子。
轉過身來的他一裹領口,縮着肩就往前走來。
二十天的時間,耿浩像是變了一個人,身形消瘦臉色暗黃,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憔悴不堪。縮肩榻背的樣子倒像個真正的小老頭。
二十天的時間,原本極具文藝範的及肩長髮已經無法飄逸,甚至隱約間泛着光亮。
大晴天裡頭髮泛光,你品,你細品。
“浩哥。”
看見耿浩走過來,年輕的王興喊了一聲,眼眶瞬間紅了。
“我還沒死,先不急着哭。”
嘴上不饒人的耿浩對趙守時點點頭,徑直鑽進了副駕,“這車有點小啊,接我都不捨得找輛好車,好意思嗎你們?”
倒裝句,標準的汕東銀。
“知足吧你,沒讓你做公交就算哥們仗義。”趙守時拍了拍車頂蓋,解釋道:“朋友的車,借來開開。”
“這年頭肯借錢的有的是,肯借車的可少之又少。”車上的耿浩一招手:“上車吧。你們這樣的姿色,站踏街也攬不着生意。”
趙守時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倒不是耿浩不正常,反而他有點太正常了。
被人帶了綠帽又不是丟了手機,重新買一塊,新的比舊的還快。
被人偷了老婆又不是被人偷了錢包,可以重新買一個,新的比舊的還滑溜。
越正常就越不正常。
清島本地有句方言:【老實孩子做大野】。
趙守時想問一嘴,又怕耿浩這是在故作堅強。生怕自己不一小心打破他最後的倔強。
跟王興對視一眼,阻止同樣好奇的他,趙守時開門上了後排座,王興上了主駕駛。
繫着安全帶的王興說道:“浩哥,鷗姐正在家忙活呢。她要親自下廚給你接風洗塵,有你最愛吃的鮁魚餡餃子,還有鍋貼。”
耿浩看着王興,張了張口還是沒說什麼。轉身看向趙守時,拍了拍車座:“這你朋友的車,爲什麼你不開。”
“昨天晚上我喝酒了。”趙守時伸出四根手指,“750ml的羅曼尼,五瓶。咋地,你也想來這接我一次啊?那你起碼得等半年,醉駕可比打架嚴重的多。”
“滾你的蛋。”罵了一句的耿浩拍拍王興的胳膊,“咱倆換換,我來開。”
說着,他就下了車。
趙守時眉頭一皺,確定耿浩反常,卻看不透哪裡不對。王興年紀小,根本看不出來,哎了一聲就要解安全帶。
王興剛下車,早就準備好的耿浩順勢坐了進去。
第一件事就把車門鎖上了,然後纔開始系安全帶。
王興已經走到了副駕門前,掰了掰車門卻開不開,拍了拍車窗:“浩哥,車門鎖了,你開下。”
耿浩掰着車鑰匙將車啓動,鬆開手剎,對着王興擺擺手,“你往後一點。”
“啊?”
王興雖然疑惑開門爲啥要往後退。但還是依言後退一步,然後他就看見甲殼蟲越來越小。。。
“我艹,什麼情況!”
這是王興的疑惑,但這是趙守時問出口的。坐在後排座的他往前傾着身子:“大哥,你幹雞毛啊。”
“要麼老實別說話,要麼開門跳下車。”
“你大爺。”
嗡嗡嗡~~~
趙守時剛要再問,就聽見手機聲響起來。
把手機掏出來一看,是已經看不見人影的王興的,把屏幕衝向耿浩:“王興的電話,肯定找你算賬的。哎,不對啊,他怎麼不打你手機?”
“你給我介紹個能待機二十天的手機,多錢我都要。”
“切,關機就關機,整些西洋景。”
說着趙守時就接通了手機,剛打開免提,就聽見一聲急促的呼喊,“趙哥,我找浩哥。”
“免提開着呢。”趙守時弱弱的說道。
“浩哥,你把我落下了,你快回···”
“我故意的。”耿浩幽幽的說了一句,把電話對面的王興懟的一句話說不出來,把控着方向盤的耿浩繼續說道:“興子,我跟你趙哥有點急事要出去趟,就這樣哈。”
在王興的“喂喂喂”聲中,趙守時掛斷了電話,伸出食指來,問道:“我就問一個問題。咱們去哪?”
“中國。”
“。。。。。”
無語至極的趙守時嘆了一口氣,打了一長長的哈欠:“得,你愛去哪去哪,我先睡一覺。”
說着,趙守時躺了下來,把原本倚着的靠腰拿出來衝當枕頭。
不一會,就響起均勻的酣睡聲。
昨天晚上他跟安希喝酒喝到凌晨三四點,早上六點多就起牀了。
嗜睡加尚有醉意,都是催眠的好搭檔。
···
十年前是尊前客,月白風清,憂患凋零。
老去光陰速可驚,鬢華雖改心無改,試把金觥。舊曲重聽,猶似當年醉裡聲。
(⊙o⊙)…
具體意思就不說了,反正就是形容時間過得快。
也不知過了多久,朦朦朧朧的趙守時揉着發澀的眼睛,察覺到車還在開的他擡起頭來看向窗外。
車在高速,天色漸暗。
趙守時撓了撓頭,他記得上午大概九點左右上的車,現在初冬,一般五點半左右黑天。
那就是九個小時左右唄。
我尼瑪,不會是開了九個小時就沒停吧??
瞬間清醒的趙守時前傾着身子,質問道:“大哥,我們這是去哪。。不是,我們現在在哪?”
“中國。”耿浩沉聲回道。
“滾你吖的。”趙守時反手一巴掌扇在耿浩的肩頭,“給老子說實話。”
“不知道。”
‘啪~’
“真不知道。”
‘啪~’
“我艹,生氣了哈。”
‘啪~’
耿浩吐槽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手握方向盤,從南天門高速口一直開,一直開,眼都沒眨一下。”
“你大爺的。我要下車。”趙守時看了眼車外,改口道:“最近的高速口。”
下完指令的趙守時摸了摸身上,“哎,我手機呢。”
“這呢。”
耿浩把手機遞給趙守時,“剛纔你睡覺,怕壓着,就放在副駕駛上。對了,你騷擾電話太多,我給你關機了。”
“吖的,肯定是找你的騷擾我這來了。”
說着,趙守時長按電源鍵,一陣鈴聲過後,便是一條條的短信轟炸。
數量之多,趙守時都沒眼看。
但很快,他就愣了,連忙點開最近的一條短信,不敢置信的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確認一遍。
籲~
看着手機的趙守時念到:“黃帝故里,龍門佛光,少林功夫天下揚,鄭洲歡迎您。”
鄭洲?何南的哪個?趙守時都傻眼了。如果記得不錯,從帝都到鄭洲是要穿過整個鶴北省的。
這尼瑪,一不小心跨了倆省??
耿浩,你可真牛皮噢!!!
“啥?”沒太聽清的耿浩還有點莫名其妙。
“耿浩,我日你妹。咱倆?怎麼跑何南來的?”
“就。。。就一直開啊。”語氣有些弱的耿浩繼續問道:“帝都跟何南緊挨着吧?”
“挨你妹,中間隔着鶴北省呢。起碼六百公里。你不會一直沒停吧?”
“停過啊,加了一次油。”
氣得腦瓜子嗡嗡響的趙守時狠狠的虛點幾下,還是沒有再說什麼。
這老哥哥肯定心裡鬱悶啊,拿自駕撒氣呢。
不再理會的趙守時繼續翻着信息,韓君的未接來電通知兩個,微信三條【弟妹找不到你,找我這裡來了,你趕緊回個電話。】
安希的未接來電通知十二個,微信十六條,意思就一個【在哪;掛念;速回電。】
裴幼清的未接來電通知十六個···
啥都別說了,掏出手機就給裴幼清打了過去,還沒來得開口,對面就發射了一顆炮彈:“你手機怎麼關機了?你手機從來不關機的。你現在在哪呢,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你怎麼不說話,難不成被人綁架了?”
“老闆,你都沒給我插嘴的機會好不好。”
“你兇我啊。人家這不是關心你嘛。”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手機不知道怎麼關機了,剛發現,開機第一個電話就是給你打的。”
“真的?”電話對面的裴幼清的情緒瞬間好了不少,“安希姐姐說你早上出門就再沒回去。對了,你現在在哪呢?”
趙守時狠狠的瞪了耿浩一眼,幽幽的說道:“我要說我在何南,你信不信?”
“信,我信,我信你個大頭鬼。”
“真事,是這麼回事。。。。”
二十分鐘,趙守時挨個通知了關心自己的朋友。
這時候,車也下了高速,停在一家叫做老蔡家的飯館前。
肚子咕咕響的耿浩正解安全帶要下車。肩頭就被趙守時按住了:“浩哥,心裡有苦就說出來。大家都是兄弟,沒啥不能說的。”
想了想,趙守時補充道:“今天的你很不正常。我保證保密。”
“我很正常啊。”耿浩一攤手,示意趙守時多想了。
說着他便下了車,趙守時還想問,卻只聽見關門聲,只好跟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