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全力叫喊也無濟於事,羅少爺依然沒有出現,我往後爬,他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因爲憤怒眼中閃出了幽火,他慢慢走過來,每邁一步,地上就會出現一個深深的腳印,他握拳,關節骨咯吱咯吱的響。我知道我就算向他求情也是沒用的了。
不多一會,他就高傲的站在我的旁邊,一把把我提了起來。
他的骨頭細小尖利,用力頗深,他的骨頭嵌進了我的肉裡,他毫不留情,想讓我受盡折磨而死,他嵌進很深,我疼的眼淚不停流,整個人感覺無力,他摸到了我的骨頭,想把我的骨頭折斷。
我整張臉發白,就在我的手快斷時,羅少爺終於出現了,他風一樣的飛了過來,一掌打在了他的身上,我才得已不被斷臂。
我疼的一點力氣也無,血也不停的從洞裡淌出。
"你別插手!"羅易怒氣衝衝的大吼道。
"她是我的夫人,想動我的人?"羅少爺淡然回道。
"那可就別怪我不當你爲兄長了,今天我定要了她的命!"他說完後,整個人的氣息變得更陰鬱了,渾身散發着一股黑色的氣流,不過羅少爺倒是一點也沒有懼怕的神色。不行不行,再這麼下去,我肯定要失血過多而死了,好疼啊。
我盡力已舒服的姿勢躺着,但也架不住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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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被他們的電光火石照亮了,兩個奇怪的"人"互相打起來,一個怒火沖沖,一個平淡如水。
看來我沒法看他們打完了,我好想睡覺。
不行,我得叫羅少爺。
"羅……少爺……少爺……"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不過他看了我一眼,那就是聽到了。
也許是看我如此虛弱,他用力更猛了,他抓住羅易的手,湊近他不知道說了什麼,剛開始羅易還一臉不服,一副想掙脫的表情,但聽完他說的話後,眼睛閃了一絲亮光,凌厲的看了我一眼,一手甩開羅少爺的手,一瞬間就消失了。
"少爺……少爺……"我伸手求救。
他站在那,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他竟然抿嘴邪魅一笑,那笑容有種我被打是應該的錯覺。
他蹲下來查看了我的傷口,用手覆在上面,不多一會,血就止住了,我也沒有感覺那麼疼了,但還是渾身無力。
他背起了我,我趴在他的背上。
在走下山的路上,我對他的笑耿耿於懷。
我大着膽子問道,"你是不是……故意讓我被……打到你實在要出手……的地步纔出來的?"
他不說話,結合他的笑,更加落實了。
"我是你……夫人啊……你怎麼捨得我被打……"我有些怒火。
他沉默了一會,突然頭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動,直接與我臉對臉,嚇了我一跳。
他對着我的臉幽幽的吐氣道,"你當我是你夫君了嗎?"
我瞬間不敢說什麼了,於是僵笑道,"羅……少爺,你把……頭轉回去吧……有點嚇人……"
他衝我笑了笑,然後我看着他的脖子一點點的扭了回去。
我長嘆一口氣,摸了摸他的背,感覺全是骨頭,經他這麼一嚇,我也不敢再趴在他背上了,他貌似感覺了出來,雙手在我的腿上越抱越緊,我立馬領會了他的意思,趕緊又趴在了他的背上。
在不知不覺中,我就睡着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到了府中,只不過我並不是躺在牀上,而是躺在了冰冷的地上。我猛的彈坐了起來,看到我眼前周圍全是人,這裡是祠堂,平常這裡什麼人影也沒見到,今天晚上倒是熱鬧的很。
我看到第一天我來時看到的老奶奶老爺爺,還有比較年輕應該是羅少爺父母的夫婦,夫婦二人是站在老奶奶旁邊,而老奶奶老爺爺則正襟危坐,而在左側,羅易坐在輪椅上,他旁邊有口橙色的棺材。橙色,真特別,羅易的兩隻眼睛爬到了耳朵上,他的眼睛紅紅的,睜大的看着我,像是要把我吃了。而我的身邊則站着羅少爺,他居高臨下的看了我一眼,我正要站起身,只聽到咕咚的一聲,好似有什麼球一樣的東西掉在了地上。我聞聲看去,竟是老爺子的頭滾落了下來,滾在了我的前面,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嚇的一哆嗦,那翻白的眼珠子上下滾動。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撿起來!咳咳……"老奶奶拄着柺杖,大力的敲了敲地。
我看了看旁邊的人,各個一臉冷漠的看着我,那眼神讓我很是害怕,我看了看羅少爺,他示意的點點頭。
我哆哆嗦嗦的捧起了老爺爺的頭,弓着腰站起來,慢慢的走到老爺子的身邊,老爺子用手拿過,把頭好好的放在了脖子上,卡擦一聲響,就安裝好了,就像娃娃的頭被安上去一樣。
我默默的退了下去。
纔剛平靜一下心情,就又聽到老奶奶教訓一樣的口氣。"身爲羅家的孫媳!竟然都想離開羅府!羅府待你不好?你竟然要把羅易的孫媳帶走,你,你是何居心!咳咳……"老奶奶氣的咳嗽了好幾聲,又指着我大罵道,"你……你這樣的孫媳……留……留不得!"
我被老奶奶嚇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祖母,她確實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但也不是沒法彌補,只要我同賢弟稍加用點陰法,再加上我夫人的血弟媳便能重回羅府。還請祖母寬宥。"羅少爺行了個禮,我聽到竟然還能補救我的心就涼了一半。
什麼?還要讓她回來這個地獄,這……這一切不就白費了?
"那還愣着幹什麼?快快做法!"老奶奶生氣的敲了敲好幾下地。而我則是一萬個不情願。
羅少爺把我扶了起來,我雙腿發軟,一點也不想向那口棺材前進。
不是全部燒完了嗎?怎麼,怎麼還能回來?她要是回來豈不是會更加痛苦。這,我怎麼做的到……
羅少爺把我帶到棺材前,我看到棺材內躺着一小片還未燒盡的衣裳,什麼?就沒有燒完這一點竟也能搶救回來。
我帶着祈求的眼神看着羅少爺,顫顫巍巍的小聲求道,"能不能,能不能不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