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在李遇白府上一住就是三天,這三天來,李遇白從各處得來的消息均是捷報,據聞,秦伯岸領兵到南陳後,親率百餘鐵騎,奇襲敵後,殺了南陳王一個措手不及,多日苦戰之下,南陳王不得不繳械投降,至此,秦伯岸終於完成了一統天下的壯志。
這日,是秦伯岸和平安班師回朝的日子,玄機在李遇白的陪同下,一早就到城門口迎候他們父子。
大軍得勝回朝的消息不知怎麼就傳開了,成百上千的百姓和玄機一樣,早早地就來到了城門口,將城門口擠了個水泄不通,凡是能看到城門的地方都擠滿了人,百姓們個個想一窺大軍回朝的壯觀景象。
可是這一等幾個時辰過去了,大軍還是沒有蹤影,李遇白派了人去打探,很快就回來了,那人附在李遇白耳邊說了幾句,李遇白頓時慘白了臉。
玄機一陣緊張,拉了他的衣袖問:“怎麼了?是出事了嗎?”
李遇白揮退了那人,勉力一笑:“玄妹,你不要擔心,皇上正在回來的路上。”
“嗯。”玄機雖然點頭應了,可心裡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小腹也緊跟着一陣陣地脹痛起來。
又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終於,隨着一聲低沉的號角吹響,城門徐徐開啓,自遠而近傳來一陣整齊劃一腳步聲,每一下都沉沉地敲在玄機心上。
隨着那腳步聲一點點臨近,整個城門口瞬間變得肅穆起來,玄機的心也跟着激動起來。
她擡眸望去,陽光下,一面巨大的帥旗在風中獵獵招展,上面赫然寫了一個“秦”字,這“秦”字還是當初玄機親自繡上去的,玄機發現,此番回來,“秦”字一撇上多了一抹鮮血,那麼觸目驚心。
很快,玄機就看到了端坐在一匹通身如墨的戰馬之上的秦伯岸,他身形如劍,威武不凡。
看到他回來,滿城驚呼,可沒一會兒,人羣中便瞬間安靜了下來。
玄機屏息望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她是在做夢嗎?
“玄妹,玄妹。”李遇白聲聲地在她耳邊呼喚,玄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放空了一般,怎麼會,那棺木是誰的?
儘管玄機不相信自己所見,可百姓們卻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不知是誰高呼了一聲,所有人都跪倒在了地上,慟哭起來:“太子殿下——”
玄機幾乎覺得自己要暈厥過去,可是腦中又有一個信念告訴她,那不是真的,平安不會死的。
玄機不顧李遇白的拉扯,跌跌撞撞地朝着大軍跑去,很快,玄機就被攔了下來,玄機看到秦伯岸擡眸向她望來,他揮了揮手,士兵們立刻放開了她。
她幾乎摔倒在地,秦伯岸快她一步,從馬上下來,立刻扶住了她無力的身體。
“玄兒,對不起,我沒能把平安給你帶回來。”秦伯岸的聲音低沉幽遠,透着無盡的悲涼。
“不,不會的。”玄機緊緊拉住他還未擦拭乾淨鮮血的戰袍,睜着佈滿血絲的雙眼,聲嘶力竭地衝他喊,“不會的,我的平安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玄兒,我們的平安沒了,真的沒了。”秦伯岸死死地抱住她,一滴熱淚,落入了她的後頸,那麼滾燙,那麼痛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