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新年正月二十二日,是玄機回門的日子,玄機早早起了身,簡單地洗漱一番後,去小廚房做了秦伯岸喜歡的早點,親自爲他端回了房內。
玄機回到房間的時候,秦伯岸也已經醒了,鶯兒正拿着他的深衣站在榻前,一臉爲難:“世子爺,天冷,您還是讓奴婢爲您穿上吧。”
“不用了。”秦伯岸擺了擺手,正好看到玄機進門,便招呼她,“你去哪裡了,等着你爲我更衣呢。”
“妾身去爲您熬了您最喜歡的核桃粥,給您補氣養血的。”玄機放下漆盤,微笑着上前接過鶯兒手中的衣衫。
秦伯岸揮退了鶯兒,上前拉起她的手,心疼道:“不是不讓你做這些嗎?剝核桃可有傷着手?”
“沒事,我心裡高興。”玄機收回了手,扯了話題,“現在天還冷,怎的不讓鶯兒給你穿上呢?”
“我想讓你給我穿,鶯兒笨手笨腳的,哪有你細。”秦伯岸也是一臉愉悅的表情。
“就知道說好聽話哄我!”玄機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其實她知道他是怕自己看到鶯兒爲他更衣產生誤會,可自己哪裡是這樣小心眼的人呢。
玄機拉了他到榻上,細心地爲他蓋上薄被:“我先替你把藥換了,省得等會兒再脫。”
玄機從一旁拿了藥箱,拿出剪子先替他拆除了原先的繃帶,他的傷口還未完全癒合,有幾縷鮮血流下來,儘管身爲醫者的玄機曾見過不少血腥,可看到秦伯岸的傷口時,卻還是感到心疼不已。
“傻丫頭,怎麼又哭上了?”秦伯岸轉過身,替她拭去淚水,“一點小傷,一點都不疼,你就不要難過了!”
“我寧可受傷的是我。”玄機誠然道,昨晚蘭雲裳的髮釵刺過來的時候,是秦伯岸替她擋了下來,現在看着秦伯岸猙獰的傷口,玄機心痛得恨不能替他受這苦。
“傻瓜,那髮釵若真傷着你的臉,你又該和我哭鼻子了。”秦伯岸撫着她細嫩的臉蛋,晨光落在她臉上,折射出一絲柔和的美,“要我說,這傷的幸好是我,我受了傷,至少還有你替我換藥調理,若傷的是你,我就只能乾着急了。”
“嗯。”玄機吸了吸鼻子,破涕爲笑,“我替你包紮傷口。”
秦伯岸的傷口不大,卻傷得極深,可以想象,昨晚蘭雲裳該是下了多大的狠心,想要毀了她。
見玄機將繃帶纏至自己身前,突然停了下來,秦伯岸知道她又陷入了痛苦中去,便拉住了她的手:“玄兒,雲裳的事就讓它過去了,好不好,今日是你回門的日子,你該高興點。”
“嗯。”玄機恢復了笑意,“你放開我,我替你把繃帶纏好。”
“玄兒……”秦伯岸拉着她的手,細細地摩挲着,玄機爲了替他綁繃帶,原就緊貼着他,這會兒,突然察覺到他背有些繃直,身體也開始滾燙起來。
玄機一陣擔憂,連忙跑到他身前,撫摸他的額頭:“可是有發燒?還是哪裡弄疼你了?”
秦伯岸拉下她的手,緊緊握着,嘆了一句:“傻丫頭。”
玄機突然明白過來,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忍不住捶了他的胸口:“壞人,總想着這些羞人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