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初,
距離中忍考試結束已經過去了幾天時間,但前來觀看中忍考試的各國人員,在比賽結束後,依然有不少人選擇繼續逗留在鬼之國境內,短期內不會離開。
這幾日白石主要將精力集中在處理中忍考試的後續事宜上,開始考慮新晉中忍的任命。
中忍作爲忍者之中的中堅力量,到了這個層次,已經算是不大不小的小隊長級別,對於中忍的任命自然要從綜合層面考慮,所以在任命中忍這種事上,白石也不敢馬虎大意。
更何況,在上忍戰力嚴重缺乏的特殊時期,中忍便是整個隊伍的核心,除了自身的實力,更要考慮到其統率能力。
不過,考慮到各國對於中忍的審覈難度不一,雖然擔任着主辦方之一的名義,但也不方便介入他國忍村的管理之中,因此白石也只篩選出鬼之國的下忍,進行能力評測。
至於其餘村子的下忍,自然是交給相應的村子,讓他們的高層進行審覈評級,
而且,決賽的表現雖然重要,但第一場與第二場考試,同樣也在評級之中。
這樣忙裡忙外,一直到今天才少有緩歇的功夫。
“坐吧。”
在處理完當日的相關失誤之後,已經是下午兩點,在一間招待室中,白石親自接待了照美冥。
坐下來之後,照美冥似乎還是帶着某種不甘心的顧慮問道:“白石閣下,除了那天提出的三種方案,
君麻呂的病情真的無法控制了嗎?”
不只是矢倉器重君麻呂作爲忍者的才能,她這位即將上任第五代水影之位的代理水影,也同樣器重君麻呂這名還很年輕的霧隱村俊傑。
對於能力出色的忍者,照美冥自然是希望越多越好,尤其是像君麻呂這樣的少年天才,不願意看到其英年早逝。如果事情真的演變成那樣,是霧隱村莫大的遺憾。
白石知道這幾日照美冥因爲君麻呂的事情,和自己一樣很少有喘息的機會,不過考慮到雙方的關係,
還是堅持實話實說的態度:“以我的醫療水平,如果再進一步的話,說不定有治癒的把握。但是我想你應該清楚,君麻呂的病因在於那一身血繼限界,而且已經病入骨髓,想要拔除,只能看他自己的意願。”
其實白石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病狀。
他知道一些過於強大的血繼限界,多少會對人體造成一定的負擔,但是像屍骨脈對身體造成負擔到這種級別的,還是第一次碰到。
嚴格來說,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疾病,只要不使用屍骨脈便不會有危險,但是一旦使用了屍骨脈,那就會加速身體的敗亡。
可惜,關於屍骨脈的病例太少,否則的話,應該會對治療君麻呂有着巨大的幫助。
以他目前的醫療水平,只能提供這三個不是方案的方案。
要麼放棄做忍者,要麼放棄屍骨脈這種血繼限界。
血繼限界和生命,君麻呂只能選擇其中一樣。
至於第三條路,便是服用藥物壓制病情惡化,雖然可以讓君麻呂繼續使用屍骨脈的能力,但是這麼做的話,最多隻能讓君麻呂活到三十歲。
而且活到三十歲還是白石樂觀之下給出的時間,若是君麻呂變本加厲濫用自己的血繼限界,很可能二十五歲之前,身體就會直接衰亡。
以醫療忍者的立場而言,白石希望君麻呂選擇第二種方案,放棄屍骨脈。
即使不使用屍骨脈的能力,輝夜一族的身體底子,也擺在那裡,完全可以成爲一名體術專精的上忍,
雖然道路會坎坷許多。
但以忍者的立場,這種方案君麻呂是無法接受的,否則他也不會在那天,強烈堅持選擇第三種醫療方案。
“我知道了。不管怎麼說,還是先謝謝白石閣下這麼費心了。"
照美冥也明白醫療忍術並不是萬能,在來之前,她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只是再三確定之後,還是不免感到失落。
"無妨,畢竟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相關的藥物,我會派人着手製作,到時讓他定期服用即可。"
“那就麻煩了。君麻呂我會把他暫時留在鬼之國,之後我要帶着使團離開鬼之國,返回霧隱。離開村子這麼長時間,是時候告辭了。”
白石沒有驚訝,算算時間,各國的使團,的確差不多要到離開鬼之國的時候了。
在昨天的下午,羅砂已經帶着砂隱村的使團提前離開了鬼之國,還有此次參與決賽的砂隱村下忍。
作爲風影的羅砂,事務繁忙,能擠出幾天時間來到鬼之國,已經是極限,離開的這幾天,估計對方的辦公室裡面,已經積攢了大量未能處理掉的文件。
而照美冥的情況略有不同,她雖然是下一任的第五代水影,但如今也只是掛職代理水影的職務,與矢倉處於職位的交接狀態中。只要沒有轉正,那麼霧隱村的重大事情上,還是需要矢倉這位四代水影進行決斷。
不過這種職位的交接狀態,估計持續不了多長時間了。
霧隱村已經開始暗中滲透水之國的鄉鎮單位,開始阻斷水之國上下階層的聯繫,矢倉這位四代水影,
也將從明線轉爲暗線,爲了方便之後的行動,第五代水影的任命,就顯得十分重要了。
按照白石的猜測,最多半年時間,照美冥就可以坐上水影的寶座,和平過度。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做挽留了。另外,關於水之國大名府那邊,暫時以穩住他們爲主,不要操之過急。“
想到了什麼,白石鄭重提醒一句。
在第三場中忍考試的決賽開始之前,矢倉就有密信傳達,火之國與風之國兩國大名,已經開始暗中聯合其餘大國的大名,建立弱化乃至於殲滅鬼之國的聯盟。
如果不是矢倉從水之國大名那裡得知這個消息,他現在還被矇在鼓裡,可見火之國與風之國兩國在暗中行動的隱秘性。
“放心,這份計劃鬼之國與霧隱已經佈置了十多年,矢倉大人對於等待時機這種事,一向很有耐心。
照美冥微微一笑,絲毫沒有爲此擔憂,顯得信心十足。
因爲無論是白石還是矢倉,都是屬於耐心十足的忍者。
前者爲了正式走到臺前,並且強壯鬼之國走到第六大國的位置,靠的不僅僅是優秀的治理能力,同樣還有這份異於常人的隱忍能力。
同理,爲了剷除霧隱村的血霧政權,矢倉也同樣選擇忍耐,任由血霧派的忍者在霧隱村作威作福多年,一直都選擇冷眼旁觀,沒有行動。在發動政變之前,估計也沒人想到明面上作爲血霧派支持者的矢倉,結果會是反對派的最高領導者,這份隱忍能力也同樣不可小靚。
對他們而言,要麼不出手,要出手便是雷霞一擊,截斷敵人的所有退路,不會給敵人留下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
“那我就放心了,這封信請幫我轉交給矢倉,想要和他敘舊的話,看來只能等下次了。"
白石將一封早已寫好的信遞到照美冥面前,讓她代爲轉交。
照美冥點了點頭,將這封信收好。
“對了,鬼蛟那邊,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啓動?曉目前已經獲得了二尾、四尾與五尾三頭尾獸,第四頭尾獸,他們說不定就會對霧隱村下手。"
雖然對砂隱村的一尾以及木葉的九尾出手概率更大,但是也不能夠排除曉組織劍走偏鋒,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直接對霧隱的兩頭尾獸出手。
如果演變成那種情況,那麼,矢倉就會成爲曉的眼中之釘,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鬼鮫嗎?說起來很久沒和他那邊進行聯繫了,因爲聯繫越多,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不過眼下曉組織已經正式走入其餘村子的視野之中,的確到了啓動鬼鮫這顆暗子的時候了。
即使曉組織再怎麼隱藏,但是捕捉尾獸引起的動靜,還是無法徹底瞞過這些大國忍村的耳目,尤其是巖隱在失去兩名人柱力的情況下,估計會死咬曉組織的尾巴不放,奪回四尾和五尾。
同樣,被奪走二尾的雲隱,也會加入到搜索行列之中。
但考慮到各國忍村之間的不信任關係,照美冥覺得以目前的局勢,這些忍村很難聯合到一起。
數十年彼此爭鬥產生的間隙,可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也只有持續三十多年沒有外戰,偏居一隅的霧隱村,能夠勉強和各國忍村緩和一下關係罷了,
“我這邊會控制好七尾的安全,三尾和六尾那邊就拜託你們了,雖然以尾獸爲誘餌,讓曉組織和其餘大國走向對立面,是計劃的一部分,但是也不能放棄我們這邊的尾獸。“
白石認真道。
對白石來說,其餘忍村的尾獸是否被曉組織一一抓走,他並不在乎,他只需要保證三尾、六尾和七尾的安全性就足夠了,
只要牢牢將這三頭尾獸把握在手裡,就可以掌握住主動權。
“我會讓水影大人小心一點的。
照美冥神色凜然。
“嗯,那負責通知鬼餃這件事,不如交給我這邊來安排吧。
白石神秘一笑。
“哦?”
照美冥不解的看向白石。
白石也沒有賣關子,開口回答:“我那笨蛋兒子發現宇智波鼬和鬼鮫在鳥之國境內逗留,大概是想要在那裡伏擊返回火之國的木葉隊伍吧。我會通知卡卡西在混亂中,與鬼鮫接洽,這樣不容易暴露。"
“既然這樣,那就拜託了。"
照美冥沒有矯情,應允點頭。
鳥之國。
在決賽結束後,以卡卡西爲首的木葉上忍,帶着參加比賽的下忍,在鬼之國都城逗留了幾天後,便正式請辭,返回火之國。
雖然鬼之國的繁華讓這些沒有見過世面的木葉下忍有些流連忘返,但是礙於上忍們的命令,也只好收拾行李,跟着一同離開,返回村子覆命。
於是,四名指導上忍,十二名下忍,一行總共十六人,乘坐鬼之國的火車,在抵達熊之國的終站下車,隨後以步行的方式返回火之國。
"爲什麼火車不能通到我們火之國啊?如果通到火之國的話,就不用這麼千辛萬苦走路了。
在安營的空曠樹林中,鳴人不止一次這麼抱怨,顯然他對於沒有火車坐這種事有點耿耿於懷。
在習慣了那麼便利的交通工具後,鳴人突然覺得用腿趕路這種事,實在是不太方便。
“我說你啊,最近是不是有點偷懶了?忍者可不是用來享受生活的職業,"
鳴人在說這種話的時候,卡卡西直接來到鳴人的身後,用手按住他的腦袋,用教訓的口吻說道。
“明明是卡卡西老師你平時偷懶最多吧,而且每次任務之後,都要貪墨一大筆的委託費。”
鳴人小聲嘀咕起來。
卡卡西無語。
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鳴人對這種事還是不能釋懷。
不過會這麼想也對,因爲把自己辛苦得來的委託費,劃出一半交給幹活最少的指導上忍,這種事情卡卡西也經歷過不少次。
過去的他也很討厭這種不勞而獲的航髒大人行爲,但是在自己成爲指導上忍之後果然,最終我也活成了自己心中最討厭的那個人。卡卡西心中感慨不已。
“真看不出來那種看上去笨笨的傢伙,最終會獲得亞軍呢。"
在另一邊休息的空地上,看着與卡卡西拌嘴的鳴人,天天饒有興趣說道。
“鳴人是很強的,看來接下來我也要加倍努力了!青春不允許懈怠!"
一邊做着側壓腿鍛鍊的小李,此刻眼中燃燒着熊熊烈焰,像是燃燒自己此時過剩的體力一樣。
“不愧是我的學生,竟然這麼快就從失敗打擊中走出來,既然如此,作爲老師我,也來和你一起釋放青春的力量吧!"
看着即使身體還未康復的小李,依舊嚴格的要求自己,沒有半分念,凱一時間感動的淚流滿面
“凱老師~”
小李淚眼朦朧的擡起頭,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凱,語氣哽咽。
“李~”
不知道爲何,看着凱和小李在夕陽下擁抱,並且痛哭流涕的畫面,周圍的衆人感到一陣惡寒。
“真噁心,竟然抱在一起幫着紮營的井野,看着男人和男人互相痛哭擁抱的場面,感覺要嘔吐一樣。
“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帳篷搭好。"
鹿丸手裡拿着木杆,一副苦惱不已的樣子。
“不想搭帳篷的話,可以試着去打獵。“
阿斯瑪叼着煙走過來。
“上忍們一點也不幫忙嗎?“
鹿丸看着無所事事到處閒逛的阿斯瑪,用美慕的語氣說道。
“這個啊,這是爲了鍛鍊你們的野外生存能力。雖然這一次的中忍考試已經過去了,但是要爲下一次的中忍考試做好充足準備。“
阿斯瑪理所當然說道。
騙人,只是想偷懶而已。看着無恥的上忍們到處閒逛,將所有髒活累活全部丟給下忍們,鹿丸美慕又嫉妒着。
果然官大一級壓死人,忍者第一要務是服從命令,上忍們的這種做法,完全是在以權謀私。
在衆人嬉鬧和吐槽的時候,佐助和寧次兩人默默幹着活。
他們兩人都是屬於話不多的類型,只是在埋頭苦幹,對於周遭的一切都不想要理會。
“那個…寧次哥哥“
正當寧次搭建帳篷的時候,背後響起了一道軟糯的聲音。
寧次沒有回頭看,也知道是誰在跟自己搭話。
轉身後,果然看到雛田站在自己面前。
他的表情十分平靜,彷彿比賽時發生的事情,並未對他造成影響一樣。
只是雛田從寧次的這種平靜情緒中,感覺到了不安。
“有什麼事嗎,雛田大人?“
寧次的口吻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既有着尊敬,也有着疏遠。
“回去之後…我會替寧次哥哥你求情的只要我”
雛田低着頭,不太敢和寧次對視,
“與其擔心我,不如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吧,雛田大人。如果你不想要落得我這樣下場,成爲宗家的家主,是你唯一的生路。"
寧次態度冷硬打斷了雛田接下來要說的話,語氣裡也有着恨鐵不成鋼的失望。
在他看來,雛田替自己求情這種行爲,無疑是惹火上身的愚蠢行爲。
在輸掉比塞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
既然他輸掉了日向一族宗家的臉面,那宗家對他做出處罰,也是理所應當的。
而雛田替自己求情,事情的性質就會完全不一樣。
“被刻上這種印記之後,一切都會被他人掌控。認知到這種事實後,再以合適的態度來說這種話吧。“
看着在自己面前不知所措的雛田,寧次臉上沒有半點動搖。
“明明雛田是在關心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啊?你還算是她的哥哥嗎?"
在不遠處的鳴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有點忍不下去,向寧次質問起來。
在他看來,雛田和寧次之間的兄妹關係實在是太彆扭了,世界上哪有這麼關係僵硬的兄妹關係?
雖然鳴人沒有兄弟姐妹,但是他也能感覺到雛田與寧次的親情,有一點扭曲。
“什麼都不明白的你,沒有資格來管日向家的家事。“
寧次冷冷掃了鳴人一眼。
“你不把話說清楚一點,我怎麼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鳴人抓狂起來。
這種冷漠酷的姿熊,簡直比佐助還要可惡,總喜歡在關鍵時候賣關子,說一些他根本不明白的話。
“沒事的,鳴人君…寧次哥哥是在關心我…
雛田拉扯了一下鳴人的衣服,不僅沒有怪罪寧次,反而替他辯解。
鳴人疑惑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在他看來,寧次這種態度冷硬的行爲,完全不像是在關心自己的妹妹。
寧次不理會雛田和鳴人,轉身繼續投入到搭建帳篷的工作中。
“你的眼睛裡,和我過去一樣,藏着不甘和憎恨,最好還是發泄出來比較好.“
旁邊,一句輕飄飄的話傳來。
寧次身體一怔,轉過頭看向旁邊埋頭和自己一樣正在搭帳篷的佐助,一時間動作停頓下來,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不用你管。"
寧次拿着工具走到另一處開始忙碌。
佐助望着他離開的背影,那種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氣氛,和自己過去如出一轍。
“鳴人, ;你現在有空嗎?"
正在安慰佳田的鳴人,突然聽到旁邊傳來聲音。
“哦,是小櫻啊,有什麼事嗎?“
鳴人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小櫻,疑惑問道。
“是這樣的,我在樹林附近發現一些藥草,不過那些藥草數量太多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小櫻笑着說道。
“這樣啊,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好了。"
就在鳴人答應下來的時候,雛田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幫忙的。“
“好啊,謝謝你了,雛田。“
小櫻欣然同意下來,
“沒、沒關係,只要和鳴人君的話”
說到這裡,雛田沒有說下去,頭更低了。
鳴人只是覺得不能和小櫻獨處有點可惜,但如果三個人的話,採摘藥草的效率肯定會兩人更快,可以趕在晚飯之前回來。
紅看着三人的背影若有所思,皺眉像是在確定什麼。
“怎麼了?”
阿斯瑪走過來,手掌很自然搭上了紅的肩膀。
紅不動聲色拿開阿斯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朝着阿斯瑪瞪了一眼這個傢伙也不老實。
“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