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道聖殿？”
李牝第一時間感應起周邊特殊的環境來。
這種環境……
和神藏世界很像。
但又比神藏世界真實的多。
“這只是外圍部分罷了，人道聖殿的小星界碎片？還不算真正的人道聖殿。”
這個時候，李牝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他掃了一眼，卻見一個看上去三十上下，有着一頭銀白色長髮，看上去溫儒爾雅的男子笑着介紹了一聲：“就像一艘前往母艦的運輸艦一樣，通過它，我們才能順利的傳送到人道聖殿，進行一系列考覈，如果考覈成功，我們就能真正成爲人道聖殿中的一員，被列入‘人道永昌’計劃中。”
說完，他笑着道了一聲：“我叫雲萊，參與這一期考覈的預備人選。”
“李牝。”
李牝並未拒絕男子表達出來的善意，點了點頭：“我還以爲，通過星門傳送可以直接直接進入人道聖殿。”
“人道聖殿乃是鑲嵌於薪火聖殿下的特殊世界，專門用於培養人族中流砥柱級的天才，如果靠着一道星門就能隨隨便便進入其中，那防護措施未免太差了。”
雲萊笑着道：“哪怕我們都是有‘密碼’的人。”
李牝聽了，倒是能夠理解了。
畢竟異族對“人道永昌”計劃盯得很緊。
無數年來，有太多原本有望宇宙之光的天驕種子在未曾成長時被半途扼殺了。
薪火聖殿那邊小心點並無過錯。
“看你的模樣，是一尊神聖？神聖居然被舉薦到‘人道永昌’計劃中，看樣子李神聖某方面的天賦必然驚才絕豔。”
雲萊道。
李牝看了一眼周邊。
星神數量居然佔了半數。
而且還是那種直接以“真身”降臨過來的星神。
此刻李牝所處的地方雖然不是星界，但類似於“小星界”的人道聖殿同樣可以容納星神真身的力量。
畢竟，這座世界相當於至高所留，可容納的力量上限遠遠超過無數人的想象。
即便宇宙之光親至，都未必能夠將這座“小星界”撐爆，何況區區一些星神。
而除了星神外，剩下之人，基本上都是傳奇。
有着七階戰力的絕世傳奇。
不過眼前的雲萊……
“你不也是神聖麼？你驚才絕豔的天賦又是什麼？”
李牝道了一聲。
“我？”
雲萊苦笑道：“我雖是神聖，但天賦上根本拿不出手……”
“如果連號稱‘時光之心’的雲萊天賦都拿不出手，那我們這些幾乎沒有天賦，僅僅在修煉上比較快的人，還真是羞愧難耐了。”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一旁傳了出來。
說話的是一個有着一頭金色長髮，看上去帶着一絲甜美氣息的少女。
任何人在看到她的第一時間，就很容易生出好感，這種感覺……
李牝只在焱靈兒身上感受到過。
不過她身上那種“親切感”相較於焱靈兒來，明顯差了一些神韻。
一個，彷彿是天然造就。
另一個，卻是後天雕琢。
“時光之心……我寧可沒有這種天賦……”
雲萊有些無奈。
“所以，伱們這些天驕都是這麼凡爾賽的嗎？”
又有一人忍不住吐槽了。
“高聖言，說的好像你不是天驕一樣。”
一個一身白衣，看上去猶如清冷劍客般的女子淡漠道。
“我、雲萊、玉黎，於雪仙，應該就是這一屆四位得到認可的天驕了吧。”
先前吐槽的高聖言說着，目光落到李牝身上：“不過，雲萊是爲了有足夠的‘壽命’配合自己的天賦才轉修神聖的，怎麼這裡還有一個神聖？你的天賦又是什麼？”
“我的天賦……感應力比較強吧。”
李牝道。
“感應力？”
高聖言皺了皺眉頭。
這種天賦，完全屬於可強可弱的範疇。
“能感應到真靈雛形？”
他問了一聲。
李牝搖了搖頭。
他的洞悉天賦還不足以讓他洞悉完整的真靈奧秘。
甚至，連對心靈之力的參悟所能提供的幫助都遠不及能量、能級的變化。
見狀，高聖言頓時沒了興趣。
觸及不到真靈，可見不是頂尖天賦，這種天賦，在成就宙光上根本不會有什麼幫助。
換句話說，未來他想要修成宙光，機會渺茫。
而不成宙光……
對於他們這種必然能夠加入“人道永昌”計劃的天驕人物來說，根本不值得他們高看一眼。
“說起來，只有四位天驕？”
於雪仙目光望向別處，一陣打量：“這一屆三十六人，四人就佔了九分之一，不是說人道永昌項目中天驕的數量達到三成麼？”
雲萊耐心的解答了她的疑問：“真正的人道天驕，基本上不需要通過考覈就能加入‘人道永昌’項目，我們……雖有天驕之名，但畢竟未曾威壓我們所處的那座星域，相當於成績未曾證實，所以纔有考覈這個過程。”這番話通俗易懂。
就是他們的天驕名號還不夠響亮到能免試入學。
“呵，標準倒是不低。”
於雪仙輕笑一聲：“高的話，纔有挑戰性，人道永昌計劃乃是薪火聖殿直接負責，而薪火聖殿，乃是我們人族最古老的勢力，我越發期待這個勢力究竟會給我的修行帶來什麼樣的幫助了。”
“在我們所處那片星域中，同齡人已經沒有誰能提得起我的興趣，只希望‘人道永昌’中的天才真的像傳聞中那麼多。”
高聖言亦是笑了笑。
“老老實實修煉吧，基礎牢靠了，才能走的更遠。”
雲萊顯得有些謙虛。
“天驕，自然就該有天驕的風采，幾萬個星年後，宇宙星空必然會流傳起我們的傳說。”
玉黎微笑道。
四位天驕聚在一起，很快形成了一個圈子，無形中將其他人排斥在外。
其他人……
李牝掃了一眼。
儘管不敢自稱天驕，可每一個在他們所屬的星域中，絕對都是被無數人敬仰的絕世天才，哪怕面對四大天驕，神色中亦是沒有半分畏懼。
一些人眉宇間甚至帶着一絲倨傲之色。
似乎在他們看來，天驕？沒什麼了不起。
終有一天他們會一點點將這些天驕完全超越，直至比他們更快一步，成就宇宙之光。
“嗡嗡！”
就在此時，一陣淡淡的威壓投射而下。
緊接着，便見一道身影在主殿中凝聚成型。
從他身上威壓強度不難判斷，這，赫然是一尊永恆日耀級的存在。
“肅靜。”
他淡淡的道了一句。
場中衆人雖然未必有多麼將他放在心上，但還是快速冷靜下來。
“現在，由我帶領你們，借星界穿梭，併入真正的人道聖殿。”
男子亦是沒有過多解釋，虛手一揮，頓時，一陣輕微的波動盪漾開來。
伴隨着的，還有很多人關於感知層面的混淆和錯亂。
“已經開始進行星界穿梭了。”
高聖言道。
“進行星界穿梭卻完全不受星界規則影響，這樣一個世界，當真不可思議。”
“至高留下來的世界啊……”
其他幾位天驕說着，眼中帶着一絲神往。
然而，即便他們一個個皆是天驕，自忖天賦橫溢，每一個都能威壓一座星域，哪怕宇宙之光對他們來說似乎都猶如唾手可及，但……
面對至高，卻沒有任何一人眉宇間敢有半分不敬。
甚至連“未來我必然問鼎至高”之類的豪言壯語都不敢說出。
因爲他們知道……
宙光，確實是有不少希望。
可至高，離他們真的太遠了。
“真不知道人道永昌內現在是怎樣一副風景。”
玉黎有些好奇道：“聽聞整個人道永昌計劃成員有數萬人，這些人，可都已經成星神了？”
“有數萬人不假，但大部分人往往還有其他身份，我們在人道聖殿中能見到的，有一萬人就算多的了，且大部分集中在星輝階段，永恆日耀們……已經不會再將時間用於閉門造車上。”
高聖言說着，語氣一頓：“哪怕在人道聖殿中，有的是宙光教課，有的是同輩切磋，可讀萬卷書終究不如行萬里路，學以致用。”
幾人中年齡最大，並對人道永昌計劃頗爲了解的雲萊點了點頭。
就在他想要說些什麼時，已經在進行着星界穿梭，似要回歸真正人道聖殿的小星界突然一震。
這種震盪，讓衆人微微一怔。
緊接着，卻見運轉着這處小星界的那位永恆日耀眼瞳劇縮。
不止他……
很多對星界感知無比敏銳的星神亦是驚駭的發現，一隻龐大到不知道覆蓋多少億裡的巨手，猛然貫穿虛空，以光速朝這片區域擒懾而來。
這隻巨手顯露的剎那，在星界更深處的核心層，一股強大的意念彷彿浩浩蕩蕩的宇宙風暴一般，爆發開來，裡面伴隨着的，還有震得所有人幾乎心靈渙散的厲叱。
“黑淵主宰！你大膽！”
“一羣可悲的失敗者，時代變了，我的方向纔是唯一的出路！”
下一刻，似乎兩位無比偉大的存在在星界中進行了一系列交手。
明明沒有什麼風暴爆發，可整個小星界卻是劇烈震盪起來。
李牝細細感知，很快得出結果——震盪的，哪裡是什麼小星界！
分明是整個星界！
整個星界都猶如地震了一般，震顫不休，位於這片區域的小星界自然也受到了嚴重影響。
“這種威勢……”
沒等衆人從這種震盪中適應過來，那隻龐大到遮蔽星空，不知記憶萬里的巨手已然攜帶着肉眼可見的藍移現象，瞬間覆蓋住了這片小星界。
劇烈的震盪源源不斷在小星界蔓延、席捲，伴隨着的似乎還有某位偉大存在的阻攔、怒斥，但……
他終究未曾制止得了那隻巨手將這片小星界懾住。
一切的一切，卻彷彿在快速遠離。
怒斥、震盪，不斷微弱。
直至……
徹底消失在神秘深邃的星界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