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詩云: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妍的牀上,羅翔翻動五指山,手指縫中的玉丸形狀萬千,陣陣細浪上上下下被人揉動,捏出的痕跡真是曲折蜿蜒,實在有磅礴逶迤之狀。
“受,受不了~嗯。。。。。。”妍好生委屈,大好的好姑娘怎麼做過那回事就隨便起來,昨晚不顧玉兒旁聽,在客廳就胡天胡地了一次,洗刷後又是七八兩三四五次,早晨剛剛睜眼再變成早餐叫人吃了一回。
“我,我要吃回來”袁妍脆生叫道。。。。。。
上班時,羅翔雙腿輕輕抖動,對面的唐甜看不過去,手中鋼筆就這樣扔了過來,“坐如鐘知道不?”
草閃過鋼筆的羅翔用手摁住腿,怒視打學生的唐老師,暗想:誰叫昨晚太瘋狂,難道老子想做神經麻痹麼。。。。。。
很快羅翔就報應了,中午和外匯管理局外匯綜合處賈處長吃飯,席間接到阿柳的一條短信:有人撬牆角了。
羅翔打個機靈,放眼望去,重重樓房後彷彿看到一名白皮小子對白樺大獻殷勤。
白皮小子是鍾斌,迫於姐姐威嚴到白家相親一次就被丘比特的金箭射中,他想不到世間還有白樺一樣的仙女兒,集天地靈氣爲一身的天仙,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家,滿心滿腹只有白樺的面容。可惜,整個晚上,白樺都冷冷淡淡,陪坐了十幾分鍾而已。
鍾也不反感白樺的冷淡,反倒認爲鍾家的媳婦就應該這樣。至於她有男友。。。。。。哼哼,值得過多考慮麼?
今天一早她就找來吳臻,開門見山說道:“吳姐,白小姐的事兒拜託你了,三平市電力局那張單子還等你去籤,可不要讓張局長等久了。
”
吳臻心領神會,答道:“小羅應該是明白人,但白小姐瞧上去不太見異思遷。”
“什麼見異思遷?那是更好選擇。”鍾翊不愛聽吳臻的廢話,打斷後沉聲說道:“昨晚你沒聽白樺的媽媽說嗎,那家房地產公司是延崗湯公子的產業,虧他想得到叫手下的女兒當法人代表。。。。。。我會找他撇清此事。鍾家地媳婦,沒讓人當槍使的道理。”
吳臻笑着答應,暗想自己太小心謹慎了,羅翔前前後後就是吃軟飯的主兒,不過情商蠻高,把千好萬好的姑娘騙得神魂顛倒。
下午,從白家和湯鎮業處傳來的消息彙總到羅翔手邊,不由他啼笑皆非。郎清漪恨湯鎮業幫白宇輝妞,隨口在鐘面前插了一根刺,誣賴恆業是他的。鍾翊還真就相信了,託人給湯公子帶話過去:白樺是我弟妹,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我叉啊叉,小羅,羅少,羅老闆,羅神仙,你算得到自己老婆變成別人家的弟妹嗎?笑死我了。”湯鎮業在電話裡笑得快斷氣,劈劈啪啪拍桌子的聲音清晰可聞,“啊,哈哈哈哈哈哈。”
羅翔很覺憋屈,郎清漪是他惹不起的,鍾是輕易不能動地。。。。。。吳臻呢?太歲頭上動土了,想幫人鬆土挖牆角,也不看看羅老爺答應不
羅翔的手指輕釦桌面,出ditaa的聲音。。。。。。
好笑地是,吳臻居然打電話找上門來,口口聲聲說是受人之託有要事相商。羅翔冷笑着答應下來,約她在“瀏陽河湘菜館”見面。
一曲歌一個人一道菜,湘菜便名揚四海,羅翔走進程東帶他來過的店,還是先欣賞了牆上的詩詞,特別是那詠梅,一句“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讓羅翔百讀不厭。除了詠梅,羅翔也喜歡蝶戀花中地“我失驕楊君失柳,楊柳輕觴重霄九”。有那個夢以來,每每看到這句話,都有說不出的感觸。
隨後而到的吳臻第一來這家飯店,她裝模裝樣把湘菜的歷史和湘省來歷問了一遍。羅翔答道:“三湘四水人傑地靈,‘四水’是湘江、資江、.江、澧水。三湘說法不一,我喜歡灕湘、瀟湘和蒸湘的說法,多好聽。。。。。。”
吳臻笑道:“小羅知識淵博,哪家姑娘找到你都是好福氣。”
羅翔輕輕咧嘴,反問一句:“是麼?”
吳臻突然驚慌,面對這個男人才覺得並非手握勝券,她強笑道:“難道不是?”
羅翔不再緊緊相逼,笑着勸酒。吳臻到嘴邊的話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來,只好把公司內外的事當成閒聊和羅翔擺談,稀裡糊塗吃了一頓不知所以然的飯,她心裡不住安慰自己:我是善良人,拆廟毀婚的事兒慢慢來做,不打緊?
羅翔夾了一筷子板栗燒桃源雞,放進嘴裡慢慢咀嚼,冷笑着聽吳臻談笑風生。
飯畢,羅翔去前臺結賬,眼睛瞄視門外。只見若有所思地吳臻走到飯店門口,突然從旁邊衝來
人,大聲叫嚷:“叫你搶我的生意,臭婊子。”
隨着話音,女人手上一揚,一捧液體砸到吳臻臉上,她啊呀的驚叫起來,飯店裡滿滿當當的客人和服務員都嚇了一跳,朝她跑去看熱鬧。
“譁”的笑聲響起,羅翔聽到傳來的笑聲抿嘴一樂,收起錢包快步走去,好不容易纔擠進人羣,望眼看向吳臻也幾乎忍不住樂起來。
穿戴整潔的吳臻此時面黑如墨。。。。。。不是如似,她就是被一瓶濃稠的墨汁潑了一臉,黑如包公。
使壞的女人早已經跑得不知去向,潑給吳臻的墨水滴滴嗒嗒從她臉上流下,淌得滿身衣服烏七八糟,狀如黑非洲地難民看不清臉。
吳臻本能的在臉上摸了一把,爪印劃出幾根白色痕跡,像是中了梅風地九陰白骨爪。滑稽的模樣更引來此起彼伏地笑聲,好幾個胖子捂了肚皮捶胸乾嚎。
吳臻差點哭了,顧不得和羅翔說話,跌跌撞撞衝向停車場,流淌的墨水滴在地上隨她而去。幾個客人交頭接耳,“看,做了虧心事。”
吳臻聽到議論,腳下一滑擰了腳可不敢停留片刻,一跳一跳地背影很是狼狽,又迎來一片沒心沒肺的大笑。
羅翔後退半步,藏在客人們身後,摸出一支菸悠哉悠哉點燃,感謝張天水教會他怎麼整人。他一面遺憾手機沒拍照功能,一面給吳臻打電話,“吳總,您怎麼先走?出了什麼事情。”
開着車用了一盒紙巾的吳臻頭腦裡還是暈沉沉,她不敢看後視鏡裡那個中了面目全非拳的人,萬一潑來的水?吳臻後怕得魂都飛了,還得接聽羅翔的電話,
“我,突然有點不舒服。”
吳臻說得結結巴巴,掛了電話後不免懷羅翔,迷迷糊糊把手機放在副駕駛座上,就那麼斜身彎腰的一霎那,墨汁沾手的方向盤打滑了,小車朝右邊開去。
吳臻嚇得踩剎車,但不清晰的頭腦錯命令,一腳蹬在油門上。。。。。。
等在吳臻所住小區的杜英俊第七次鑽進車裡,抱怨的給羅翔打來電話,“那女人回不回家?老子三瓶墨汁都凍結冰了。”
不提羅翔和杜英俊的納悶,解放路上交警和一個司機更加納悶,小貨車司機哭天喊地申辯:“是黑女人開車撞我先,外賓了不起,不守中國的交通規則?警察叔叔,您得爲我做主。。。。。。”
羅翔到白樺家門口接到醫院電話,說是某女士手機上剛和這個號碼聯繫過,“先生難道不認識?她很好認的,嗯,黑臉,塗了墨汁的黑臉。”
羅翔冷笑一聲,纔是胳膊骨折輕微腦震盪,老子怎麼會到醫院交醫藥費?“不認識,我的朋友裡沒藝術家。”
羅翔走進白樺家,換鞋時看到旁邊垃圾桶塞滿了花,郎清漪苦笑道:“算我犯錯了,鍾斌快成我家的門衛。。。。。。你想辦法唄。”
羅翔摸摸額頭,踢踏毛拖鞋敲白樺的房門,跟過來的郎清漪陪笑,“阿姨我可不是一女多嫁,誰知道樺樺魅力無限?”
羅翔着實不敢指責笑語嫣然的美貌丈母孃,點點頭鑽進她閨女的繡房。郎清漪貼在門口偷聽,不一會就紅了臉,“臭小子,親嘴都能像豬拱食。。
。。。。要是再出格,牀不是要垮塌了?”
良久,郎清漪才聽到白樺的話音:“翔翔,我不想當什麼董事長,我做不來,我只會惹麻煩。”
偷聽牆角的郎清漪粉臉失色,女兒秀逗了?送到嘴邊的大餐吃不下?她差點想破門而入叫一聲:你不做我來做。不過,郎清漪是聰明人,立馬控制自己的情緒,對女兒的理解使她明白白樺說這話的根源。
內向的白樺的確不是經商的料,她幾乎不懂和人打交道,只會被動承受別人的招,就算麥苗兒丁逸一旁指點,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郎清漪輕輕嘆息,女兒運氣不錯,學校裡的室友、撐起一片天的男友都是好人。。。。。。她又何嘗知道,白樺的命運是被悄悄修改過了。
聚精會神偷聽女兒女婿私密的郎清漪更想聽到羅翔的回答,可房間裡一直沉默,她暗叫不妙,耳朵還沒撤離房門,門就被白樺呼的拉開。。。。。。“媽”
郎清漪鎮靜自若,拍拍高聳的胸脯,“嚇我一跳呵呵,我來問問你們吃什麼夜宵。”
“媽”白樺板着臉,半響後伸手刮臉,“羞不羞哦?”
“你是我女兒”郎清漪振振有詞,“你和羅翔一天沒結婚,本監護人一天不放鬆監控。”
站在白樺身後的羅翔哭笑不得,他想得是:爲白樺設計的路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