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和小夥伴們牽着幾隻頭羊,站在水泥堆砌的山洞口無聊地等待着,胡安有些憤憤不平,憑啥姐夫非要搶奪自己牽羊的特權,搶了幾隻羊不算,還把自己留在洞外,美其名曰小孩子不適合去危險地帶。
洞內傳來聲音,越來越靠近,胡安幾個睜大眼睛看着洞口,幻想着能夠看到怎麼樣的驚天寶藏。
青揹走出洞口,放下背上的大簍子,裡面物品的擺放很不平衡,導致簍子朝一側翻倒過去,地上滾出來很多亂七八糟的雜物:十幾把日軍的步槍、手槍、軍刀,全都生了鏽,還有幾個長滿綠毛的馬口鐵罐頭。
“就這些啊?”胡安不屑地踢飛一個罐頭,失望地問道。
青背聽不懂他拗口的英文,邊搖頭邊指着山洞裡面。
兩道燈光突然從洞口射出來,差點閃瞎了胡安的眼,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他被兩個小夥伴拖到旁邊,李慕閩的那輛破舊別克哼哧哼哧開出洞口,林海光着膀子在後面推,原先健碩白皙的身上此時污濁不堪。
守候在洞口另一邊的藤井櫻拿着毛巾衝了上去,用力給他擦着,林海搶過毛巾,隨意擦了下臉,就從她手上拿回汗衫,直接套在身上,又接過黛雅準備好的涼茶,喝了幾大口。
“好了,你們幾個不要亂跑,跟我們一起回村裡去。”李慕閩吩咐道,駕車沿着山腳土路,歪歪扭扭地往回開,車子不時會拋錨或擱淺,那時就需要力氣最大的林海和青背上去幫忙了。
好不容易回到村裡,渾身骨頭差點顛散架的李慕閩,幾乎是被青背背下駕駛室的,林海此時已經打開後備箱,扒拉出來很多用做防震的稻草墊,然後往他的臨時住所裡搬運木箱子。
“就這麼多?”留守這裡的張問天看了下寥寥數個箱子,又隨意打開最上面箱子被撬開過的木蓋子,裡面是用帆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長條狀物體,“都有什麼?”
“就六箱M1903春田步槍,青背的簍子裡還有一些零散的武器,可基本上都作廢了,其他什麼都沒有。”李慕閩失望地說。
“子彈也沒有?”張問天追問,聽到肯定的答覆,他也微微搖頭。
其實大家本來就對這個被美軍攻破的工事不抱太大期望,然而光拿到些沒有子彈的槍,那還真不如用木棒了。
林海倒挺滿意的,六箱七十二支M1903,還都是保養得不錯的春田原廠貨,這可比他天機中存放的十幾枝日軍三八大蓋優良多了。要知道二戰中絕大部分M1903可都是雷明頓這樣的外廠加工的,春田那時的主要產能都在生產M1加蘭德大八粒了。他估計這些都是日軍攻佔菲律賓時,從美軍手中繳獲的,後來因爲子彈打光了纔不得不封存起來。
他本來就在考慮如何獲得槍支,來武裝自己的同胞們,爲了反擊未來的血腥屠殺,無論是在棉蘭老島,還是在南方不遠的爪哇島。
既然他來到這個時代,來到這個島嶼,那這幫猴子們,就只能面對他準備已久的子彈了。
“7.62尖頭彈,美軍那多得很,我會去史密斯那裡搞些來,你們就不用失望了。”他笑着說,“慕閩,你馬上找可靠的人手,組建我們的自衛隊,子彈放心用,練出槍法來才最重要。”
基於政治智商的短缺,只能繼續照抄前宗主國的法律,菲律賓並不禁止公民合法擁有槍支。而且在未來,隨着棉蘭老分離主義勢力的猖獗,以及各個行省大地主和大資本家保家衛產的強烈意願,菲律賓會成爲亞洲最大的地下黑槍加工中心和銷售中心,國內的涉槍犯罪可謂層出不窮。
也難怪將來會有某個出生在達沃的強勢總統,鼓勵國民當場行刑,隨意處死毒販。
爲了應對將來的分離主義份子對華人的迫害乃至屠殺,林海和李慕閩商量過後,準備成立隸屬於黑塞維公司的自衛隊。
這種公司或種植園成立的小型武裝團體,在整個菲律賓是合法的,而且司空見慣。未來菲律賓各地區形成的壟斷集團,擁有全盤掌控的獨立武裝是標配。
要在菲律賓玩政治,不光是嘴皮子要好,沒有槍桿子的話,你最好還是閉嘴。
黑塞維山南部的馬拉維半島,林海絕對是要讓它變成自己的獨立盤的,這個地區無論經濟、行政還是武裝,必須由太平洋黑塞維公司來主導。
如果有其他人或者勢力想要進來,那麼大家只能用槍說話了。
從這點來講,美式民主對於槍支的放縱,雖然被很多野心家或殺人狂利用,可也給了華人反抗暴力、浴火重生的機會。當然如果沒有林海來到這個時代,華人們是永遠不敢主動武裝起來的,大部分人最後還是被趕出棉蘭老,更悲慘些就永遠躺在這片土地上。
就在南方不遠處的走蘇俄路線的爪哇,華人們是用木棒反抗爪哇畜生們的砍刀和槍支的。而畜生們是絕不可能擁有自己的槍支的,那是由唯一合法擁有者軍警所發放的,用“被盜”的名義。
未來的洛杉磯大暴動,無數韓國人放下泡菜,拿起武器反擊黑人暴徒,最終成功保衛了自己的社區。
無數事實告訴人們:XXXX出政權!
所以,林海想大聲說,太祖說得太對了!基於此理論,太祖和他的康姆瑞德們建國後的做法也非常正確!
當然正確是對於持槍者而言的,槍口所對準的人們,心中有句話,只是不敢說......
作爲太平洋黑塞維公司的最高領導,林海和他的康姆瑞德們必須擁有持槍的正確。
144名圖陂村青年,被五輛大卡車拉到黑塞維山腳下,第六輛卡車上裝滿了箱子,那裡面裝着數百萬發7.62子彈。
“謝謝你了,少尉,請代我向中尉問好!”林海和帶着車隊的美軍軍官問好,給了他們每人一條煙,史密斯的還要另外給,在美軍基地的賬本上,這些子彈只是幾場演習的消耗品,林海卻需要爲此支付上千美金。
李慕閩按照兩人一槍,遴選了這些年輕人,統一的年齡段,18到22週歲,統一的家庭背景,父親土地較多,上有兄長,作爲次子或幺子,他們可能繼承不了太多家產,有強烈地離開家庭打拼一番的意願,家裡長輩也比較支持。
車隊離開的灰塵飄蕩在村子中央,留下的最後一輛卡車前,144個年輕人,用各種眼神,看着眼前與他們同樣年輕、同樣膚色的林海。
“兩百年前,你們的先祖背井離鄉來到這片土地上,他們經受了各種磨難,其中最有威脅的是敵人!”面對這些懷疑的,不屑的,崇拜的,仰慕的年輕人,林海開啓了最擅長的演講模式。
“李慕閩是你們的族長,他告訴我,你們每個人的家庭,都有人倒在馬拉瑙人的屠刀下,”林海語氣低沉,“對於佔據了這個島嶼兩千多年的馬拉瑙人來說,你們就是入侵者,是搶奪他們土地的強盜!”
“就在幾天前,我第一次去圖陂,就遇到他們炸燬你們的堤岸,然而現在,這幫人去哪裡了?”林海大聲叫喊道。
“他們被我殺死,被我趕走!現在,我把武器交到你們手上,我和李慕閩挑選出來的戰士們,你們有沒有勇氣,有沒有信心,捍衛族人的生命,捍衛我們的財產?”
“保衛華夏同胞,保衛黑塞維公司!”李慕閩大聲吼道,年輕人們跟着喊起來,一遍,兩遍,最終匯合成整齊的海嘯。
“保衛林先生!”等大家喊完第三遍,李慕閩再次大吼,滿臉通紅的年輕人們狂熱地朝林海揮動手臂,大吼着,此時他們的眼神再沒有其他情緒,滿滿都是狂熱的尊敬和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