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悠抱着一顆強烈的好奇心,再度走進了錦鴻苑。
空九也沒在,她敲門的時候,都沒有人應,只好自己走了進去。
蕭錦曄並不在院子裡,她也不知道蕭錦曄在哪裡。
“王爺……”
唐茗悠試探性地喊了一聲,也沒有人回答。
“蕭錦曄!”
這回聲音放大了,依然沒有迴應。
唐茗悠皺着眉頭,心想,蕭錦曄在搞什麼鬼,派人來喊她,又不在。
她本想離開的,但是又想到大白,便想找找看,如果大白在的話,正好可以帶回錦瀾苑。
唐茗悠在院子裡沒看到大白,就往屋後找去,穿過主屋,沒想到後院竟然還有一間獨立的小院。
那屋子看起來和這錦鴻苑的風格有些不搭,錦鴻苑的設計很符合蕭錦曄的氣質,青磚黑瓦,肅穆冷硬,線條簡潔又明朗。
一草一木都彰顯出主人的脾性,遺世獨立。
可偏偏這後面的院子看起來很優雅,主結構是竹子,小院裡竟然種了一片梅花,這個季節梅花沒有開,所以顯得有些蕭條,但梅園的對面是菊園。
菊花正是開得燦爛的時候,這裡菊花的品種也相當多,顏色鮮豔多彩,其中還有一些珍稀品種,如:瑤臺玉鳳、玉翎管、點絳脣等。
唐茗悠雖然不是個附庸風雅之人,但是對菊花倒是有幾分喜歡。
難得一次看到這麼多品種的菊花,便一時忘我地走進了小院。
“沒想到蕭錦曄竟然也是個雅人!”唐茗悠蹲下來,細細地看着這些品種各異,姿態萬千的菊花。
正看得入迷,卻聽到屋子裡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唐茗悠一時好奇,起身,悄悄地走過去看。
屋子的門是虛掩着的,她伸手推開,還未來得及看裡面的情形,就被蕭錦曄的冷臉給嚇退了。
驚得唐茗悠趕緊退了兩步,差點兒沒摔着,但就那一眼,她隱約看到了屋子裡好像供着靈位。
是蕭錦曄死去的親人嗎?
唐茗悠心裡有些緊張,聽說蕭錦曄父母雙亡,應該是供着父母的靈位吧。
蕭錦曄走出來,眼神顯得有幾分可怕。
“對不起……我……”不管怎麼樣,唐茗悠也知道,未經允許就跑到這裡來,是她的不對。
蕭錦曄問:“誰讓你來的?”
“是你讓我過來找你的!”唐茗悠回答,雖然沒有讓她到這後院來。
蕭錦曄冷聲斥道:“滾出去!”
唐茗悠被那呵斥聲嚇了一跳,心裡也頗感委屈,咬了咬下脣,一言不發地走了。
蕭錦曄藏在寬袖裡的拳頭握了握,微微閉了眼睛。
唐茗悠氣惱地直接離開了錦鴻苑,也沒有去問蕭錦曄爲什麼讓她來找他。
蕭錦曄等唐茗悠走了之後,才走出院子,並且將門落了鎖。
這裡……除了他之外,誰也不允許進入。
唐茗悠氣呼呼地跑出錦鴻苑,卻看到院牆上,大白撲扇着翅膀朝她飛過來。
“喔喔喔……”
大白興奮地大叫,唐茗悠一把抱住它,久別重逢的感覺,讓一人一雞都很興奮。
“大白,你最近又長胖了!”唐茗悠摸了摸大白的羽毛,發現它已經又大了一圈。
大白只會喔喔喔地叫。
唐茗悠道:“好吧,那我就帶你回家了,不要跟蕭錦曄那個壞蛋一起住了!”
說着就打算抱走大白。
卻聽到蕭錦曄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又在說本王的壞話?”
唐茗悠嚇得跌坐在地上,狼狽地爬起來之後,氣呼呼地看了一眼蕭錦曄,道:“是你喊我過來,又將我趕走,反覆無常,不是壞蛋是什麼?”
“本王叫你來,可沒叫你往後院去!”蕭錦曄根本不理會唐茗悠的抗議。
唐茗悠忍住了做鬼臉的衝動,她的確有理虧之處,但是他的反應也未免太激動了。
蕭錦曄見唐茗悠不說話,也沒再追究,反而拿了一封信給唐茗悠。
“你父親寄來的!”
唐茗悠驚喜地接過來,果然是她爹的筆跡,但竟然發現信被拆開過。
“你看我爹給我的信?”唐茗悠惱怒地問。
蕭錦曄也沒有否認,道:“本王只是看看,唐振欽有沒有在信中透露戰事機密!”
“你懷疑我爹的人品哦?過分,私拆別人信件,這種事情很沒有道德!”唐茗悠很生氣。
拿出信來,讀了一遍,卻發現信中戰事沒有提及一個字,卻都在囑咐她要好好地和蕭錦曄相處,還要她安心地留在京城,不要任性,儘早讓他抱外孫之類的。
看到這種信,唐茗悠的老臉都丟盡了,尤其是想到蕭錦曄事先看了這封信。
唐茗悠臉紅耳熱地道:“我爹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絕對不會纏着你的,你放心!”
蕭錦曄卻因爲這話而皺了眉頭,道:“本王讓你來,正是爲了唐將軍的這封信!”
“哦?我爹又沒提及戰事,根本沒有泄露什麼!”唐茗悠以爲蕭錦曄想要雞蛋裡頭挑骨頭。
卻不想蕭錦曄一本正經地道:“本王覺得唐將軍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既然本王已經娶了你,就不能始終讓你當個掛名王妃……”
聽到這裡,唐茗悠再不敢聽下去,忙道:“那個……王爺,這種事情就不用勉強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女人,所以我絕對絕對對你沒有非分之想!”
她生怕蕭錦曄要求和她圓房。
看到唐茗悠拒絕的如此直接,蕭錦曄不悅地擰了眉,道:“本王什麼時候告訴你,本王不喜歡女人?”
“難道不是麼?你都二十七歲了,才娶妻,在我之前,你的王府連一個女婢都沒有,你不是討厭女人嗎?”
唐茗悠一副你別騙我的樣子。
蕭錦曄抿着嘴,好一會兒才道:“本王討厭纏着本王的女人,別有企圖的女人,心機深沉的女人!”
唐茗悠一臉糾結地看着蕭錦曄,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她想多了?蕭錦曄的弦外之音,彷彿是他討厭那些女人,但不討厭她?
不不不,一定是她想多了,千萬不能自作多情,否則多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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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錦曄當然沒有發現唐茗悠的糾結,反而道:“你雖然麻煩,既不乖順又刁鑽,但好在不矯揉造作,沒什麼壞心思,勉強算是不討厭!”
唐茗悠聽了這話,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只覺得臉有些抽搐,她很想打人。
這是在誇她嗎?這算是夸人嗎?難怪二十七歲還單身,根本就是活該單身一輩子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