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楚被抓。
太子府當天晚上就被赫連晟帶着人抄家。
太子府內上百口人,全部未能倖免,皆是被抓進了天牢之中,身爲現任太子妃的冷幽君和側妃的西楚明月,更是沒能倖免,兩人皆被關進了天牢重地,重兵看守。
最讓人覺得可憐的是西楚明月。
已然快要臨盆的她,挺着個大肚子,在獄裡難受的要命。
而躲在太子府書房秘室內的顧雨筱,卻是正好逃過一劫,可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災難,顧雨筱整個人沉淪了。
向來聰明,鬼點子多如牛毛的她,此時卻是藏在秘室之中呆滯無語。
直到木神聞訊趕來秘室之內,見到她的時候,顧雨筱才終於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傷心,直接撲進木神懷中放聲大哭。
這幾日接連而來的災難,已經讓顧雨筱這樣一個女人扛不住了。
她顧雨筱再強,可也始終是個女人,她也有柔弱的時候啊!
先是大哥遭難,遠逃它方,接着又是爹爹枉死,自己無能爲力,現在又是丈夫被關進天牢,太子府遭滿門抄家,你讓顧雨筱如何能扛得住這樣巨大的壓力?
木神沒有多言,只是靜靜的伸手拍着顧雨筱的後背,直到她哭的靜下來以後,木神才伸手扶着顧雨筱雙肩,將她推開,輕聲問道:“宮中傳言,說是血鳳凰剌殺了皇上,這事到底是真是假?”
“你覺得我可能殺皇上嗎?”
“那你去的時候,是什麼情況?”
木神着急的追問。
顧雨筱伸手將臉上的淚水拭盡,這才仔細的回憶道:“我去的時候,皇上已經是躺在龍牀上沒了氣息,而且嘴角邊還有烏黑之血流出,儼然就是中毒而亡的跡像,是有人先我一步將皇上給毒死了,而我正好成了替罪的羔羊。”
“原來是這樣,那看來這毒死皇上的不會是別人了。”
“你的意思是,毒死皇上的會是趙皇后他們?”
顧雨筱追問。
木神點點頭,靜道:“娘娘你且想想,吳王他若是要坐上皇位,最大的敵人就是太子爺,如今皇上雖在病中,可他明顯的沒有說一定要將皇位傳給吳王,可皇上若是死了,憑趙皇后在朝中勢力,定然是穩將皇位傳給吳王的。”
“你說的不錯,只有將皇上除掉,再牽連上太子爺,那麼他們的計劃不得逞了。”
“是啊!可關鍵是我們沒有證據,能直接證明皇上就是他們設計毒死的。”
木神僵着臉,無奈的說道。
顧雨筱聽到這兒,她心情立馬又是變得灰暗了起來。
無疑,找不到證據證明血鳳凰的清白,失職入獄的赫連楚還是會遭秧,此時她最該做的,不是將毒死皇帝的真兇找出來,而是要想辦法將赫連楚等人從天牢裡救出來才行。
想到這兒,顧雨筱冷靜了下來,對木神說道:“皇都是待不下去了,我們只有想辦法將太子爺他們救出來,然後一起逃走纔是。”
“天牢重兵把守,想救那麼多人出來,並不是易事。”
“可太子府上百口人,我們不能不救啊!”
顧雨筱明白木神的意思,他只想救走赫連楚三人。
可憑顧雨筱的性格,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太子府上百口下人折在天牢之中,本來趙皇后和赫連晟就是欲加之罪,想致赫連楚於死地,赫連楚若是一跑,這太子府上百口下人也就算是徹底的玩完兒了。
木神仰頭長吸一口氣,無奈的嘆道:“娘娘,我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你還關心那些下人做什麼?”
“他們不是人嗎?他們也是活生生的生命,我不能不救,你什麼都別說了,你要聽我的,就和我一起想辦法,把他們一起救出來,你要不聽我的,你就自己帶着蕭然兒和你老丈人走,我顧雨筱絕不爲難你。”
“娘娘啊!這種時候了,氣話就別說了吧!我和太子爺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覺得我這種時候會走嗎?”
木神沒好氣的反問顧雨筱。
憑他和赫連楚這麼多年兄弟的情義,他此時當然不會一走了之。
而倔不過顧雨筱,木神不等顧雨筱說話,他又是低頭道:“好吧好吧!即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沒有辦法,只能聽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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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差不多。”
“那娘娘你有何救人良策?”
木神開口追問起顧雨筱。
顧雨筱低頭想了一陣,她立馬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計策。
昱日。
皇帝被血鳳凰剌殺而死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大乾帝國皇都,頓時,皇都之中因此事而變得沸沸揚揚起來。
但皇宮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趙皇后領着一衆文武百官爲皇帝舉喪,葬禮弄的十分盛大。
赫連晟和顧雨瑤也跟着裝模作樣的傷心不已,滿朝文武大臣因俱趙皇后與赫連晟的勢力,所以沒有一個人敢在皇帝突然被剌殺這件事情上過多質疑,最後血鳳凰剌殺皇帝一事,就這樣被做實了。
三日後,血鳳凰剌殺老皇這一事,傳遍了整個大乾帝國,顧雨筱這黑鍋越背越深。
走投無路之下,顧雨筱只得以血鳳凰的名義,大搖大擺的給趙皇后寫了一封信。
這一日下午時分,當宮中的趙皇后得到顧雨筱這封信以後,她便是趕緊的找來了赫連晟和顧雨瑤,對兩人說道:“那血鳳凰竟然親自給本宮寫信,要本宮將太子府所有人全部放走,之後她親自來自首。”
“母后,此事可當真?”
“不是吧!血鳳凰竟然這般有情有義?”
赫連晟和顧雨瑤驚的接連開口追問。
趙皇后呵呵笑道:“是啊!本宮也驚訝,這血鳳凰竟然這般仁義,明知本宮是故意給太子加罪,擺太子道,她竟然還想憑一人之力將此事扛下來,這簡直讓本宮都有些驚訝。”
“那母后,你的決定是?”
“太子定然不能放,但太子府那一衆下人留着無意,若是本宮對那些下人下手,恐怕也會遭來滿朝文武的反對,到時若是給滿朝文武留下殘暴印象,這對本宮不是好事,也對接下來繼承皇位的你不是好事。”
趙皇后低頭想了想,這纔開口回了赫連晟這麼一句。
赫連晟覺得這到說的挺對,所以他沒有多言,只是靜道:“兒臣這就去把那上百口下人給放了。”
“嗯,這事你去辦,但太子和他那兩個女人,給本宮繼續關着,等血鳳凰來投案自首,本宮就把她和太子三人一起除掉。”
“母后英明。”
赫連晟樂的開口贊起趙皇后。
說完,他便是帶着顧雨瑤離開了後宮,朝着天牢而去。
天黑以後,天牢裡關着的太子府上百口下人,便是全部得到了釋放,這些下人被釋放以後,便是在顧雨筱和木神的安排下,一起離開了皇都,先一步的朝着神州城方向而去,去投奔顧雨廉去了。
夜晚,尚書府後院書房內。
木神自從將太子府那一羣下人送走以後,他便是開始對顧雨筱佩服到了不行,這不,這陣兒,他都還是樂的掀着一張臉,對顧雨筱說道:“娘娘,你可真是聰明啊!僅僅一封信,就讓趙皇后他們三人把太子府上百口下人給釋放了,我現在可真是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
“你少拍馬屁,你也不想想,她要對付的主要是太子,又不是那上百口人,若是她對那上百口下人動手,不是給滿朝文武落下話柄嗎?我這麼做,其實就是要給她一個理由,逼她放人。”
“厲害,我佩服。”
木神抱着拳頭,又是佩服的贊起顧雨筱,反正對於顧雨筱這時表現出的種種機智,木神無話可說。
如果是換做往常,顧雨筱自然會因木神這佩服開心,可現在她卻是真的樂不起來,雖說趙皇后三人是將太子府這上百口下人給放了,可關鍵的問題是,赫連楚三人現在還是天牢裡關着。
毫無疑問的是,若是她顧雨筱真像之前信裡所說,主動去投案自首的話,趙皇后三人肯定是不會放走赫連楚,而是會將他們一起幹掉的。
顧雨筱那麼聰明,這還是能想到。
因此,現在她如果想去換赫連楚三人,就得給趙皇后他們施壓,必須逼得他們不得不將赫連楚三人給放了纔是。
木神站在一旁,見顧雨筱沉默着半天不說話,他遂道:“娘娘,你又想到辦法了嗎?”
“沒有,現在就要逼趙皇后放人,否則我去了也白白送命。”
“這事兒簡單呀!我們二人去把顧雨瑤和赫連晟給抓了,到時還怕她趙皇后不放人?”
木神想都沒想,突然回了顧雨筱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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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雨筱先是聽的一愣,接着她才仰頭哈哈大笑出聲。
她不否認,木神這辦法簡直太好了呀!啥叫卑鄙之人流氓治?木神這就是了,也只有木神這流氓性子,才能想出這樣的流氓辦法,但這種流氓辦法,此時卻是十分管用的。
笑了一陣,顧雨筱安靜下來,衝着木神豎起大姆指,樂道:“你厲害,這麼損的辦法你都想的出來。”
“他們更損。”
“那就再等幾日,怎麼着也得等皇上過了頭七再說,反正這段時間內,她趙皇后也不敢對太子爺做什麼。”
顧雨筱沉着臉,鄭重的說道。
木神不置可否點頭,沒有再多說廢話。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等待了起來,而事實正如顧雨筱所料,之後的四天時間裡,趙皇后根本沒有空去理會天牢裡的赫連楚三人。
一直忙着給皇帝守靈的她,這七日也是生起了黑眼圈,夜夜都沒怎麼睡覺,本來皇帝生前對她不薄,還讓她做了皇后,可她的親生兒子爲了坐皇位,卻是將他給毒死了,這讓趙皇后也覺得十分虧欠皇帝。
但事已至此,趙皇后也沒有辦法挽回,心想着在皇帝死後好好爲他守靈,這就算是給予皇帝彌補了。
可讓趙皇后意想不到的是,就當她以爲守靈快要結束的時候,就在第七日的深夜子時,也就是皇帝的回魂之夜,一件詭異的怪事情,卻是突然在皇宮之中爆發了開來,瞬間引得整個大乾帝國都爲之慌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