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怒火慚慚地滋生,心急的她驀地回身瞪着伊玉兒大叫:“我的畫呢!我的畫哪裡去了?快把我的畫還回來!”
她真的是太激動了,太着急了。明明知道剛剛伊玉兒就是在翻找月夜畫,卻還拿她不得安寧。甚至用雙手抓住她的衣服死命地搖晃着,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我不知道!我剛剛不是也在找嗎?!”伊玉兒被她突如其來的瘋狂行爲嚇了一大跳,抓住她的手,試圖將它從自己的衣服上掰下來。
雪寶的手卻緊緊地攥着她的衣服,將她推到牆邊,大聲罵道:“除了你還會有誰?伊玉兒!我已經什麼都讓給你了,爲什麼還要跟我爭一幅畫!爲什麼?!”
“你這個瘋子!瘋子!”伊玉兒氣急敗壞地大聲罵道,心思一動,擡手抓住她的左手腕。雪寶前兩天才受過傷的手腕,她再清楚不過了。
雪寶吃了痛,果然立刻就放開了她的衣服。刺骨的痛楚立刻由腕間傳來,雪寶的臉色慚慚地蒼白。痛苦地低呼:“我的手,啊......放開......。”
伊玉兒看着她痛苦的臉色,看着鮮血源源不斷地由她手腕上的沙布間滲出。心裡突然大爲痛快起來,甚至忘記要繼續裝無辜裝純情了。恨恨地罵道:“瘋子!那天晚上你就該流血至死了,你爲什麼要活過來?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
一直站在門口看着她們爭執的顏君毅看到雪寶的血水淌出,慌忙邁步往裡面走去。顏美琪卻再次一把將他拽了回來:“大哥,你急什麼,多精彩的場面呀。”
她一發現雪寶回來就打電話叫顏君毅回來看好戲了,果然被他趕上了好戲。她的心裡正得意着呢,巴不得臥房裡面的兩個人繼續這麼幹下去。
顏君毅被她幸災樂禍的樣子氣得差點吐血,憤然地甩開她的手後,衝進臥房。一把將已經壓在雪寶身上的伊玉兒推開,手足無措地瞪着臉色發白的雪寶。
“毅......。”伊玉兒大驚,忙不迭地從地面上爬起,驚愕的她同樣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顏君毅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爲什麼回來得那麼巧。
顏君毅沒有心思理會她,伸出雙手將地面上的雪寶抱起,輕輕地喚了聲:“雪寶......。”
痛得頭暈眼花的雪寶聽到顏君毅的聲音,心頭一動,幽幽地睜開雙眼。映入她眼瞼的,果然是顏君毅那張帥氣得如妖孽般的臉。
雪寶的目光穿過他的肩窩,落在伊玉兒身上,依然不放棄地嚷道:“把畫還給我!”然後,她開始掙扎,試圖掙開顏君毅的懷抱。
“我沒有......毅......我沒有拿她的畫!”伊玉兒的淚水流了下來,委屈巴巴地往角落裡躲去。在顏君毅面前,她只能繼續演戲,演到最後!
雪寶激動地推打着顏君毅的胸膛,氣急地吼道:“就是你拿了!是你......!你快還我!”
“雪寶!”顏君毅緊緊地抱住她,情急地捧住她的小臉道:“是我,是我拿到我房裡去了,就在你原來放的地方,一會就帶你去取。”
雪寶突然安靜了,愣愣地打量着他,低聲道:“你說的是真的?畫真的在你的房裡?”通紅的小臉,立刻浮上一絲鬆懈的笑容。
顏君毅點頭,抱着她柔聲道:“是的,我只想幫你保管,你想要的話,我隨時都可以拿給你。”他知道雪寶視畫如命,也早就猜到失去畫後她肯定會是這個反應了。
所以他把畫收起來了,幸好他把畫收起來了!
“乖,不要再動了,你的手在流血。”顏君毅抱着她靠在牆邊,看到她這副狼狽的樣子,心裡難受得簡直快要呼吸不過來。
雪寶迎視着他炙熱的目光,心下悽然一片!顏君毅!他爲什麼總是用這種關切的目光看着自己?爲什麼要再次動搖她退出的決心?難道他非得要讓三個人夾在一起痛苦麼?
雪寶別過臉,強迫自己不再去看他臉上的關切,不要再被他的溫柔打動。好不容易纔有的決心,不能就這麼被他擊垮了!
“你的手怎麼樣了?”顏君毅心疼地托起她血流不止的手腕,那嫣紅的血水讓他想起那天晚上,雪寶用花盤割破自己的手腕給他治病!
“你們都出去,叫劉醫生過來!”顏君毅頭也不回地命令一聲,顏美琪和伊玉兒對視一眼。然後別過臉,乖乖地往門口走去。
雪寶只是靜靜地注視着他,細細地留意着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今日之後,也許就再也沒有機會這麼近距離地注視他了,所以她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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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內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顏君毅一隻手託着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拆開她手中的白紗布。那條長長的,已經被扯裂的傷口赫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紗布離開肉的那一刻,雪寶痛得低呼一聲:“啊......好痛!”冷汗立刻由她的額角冒了出來。真的好痛!她甚至覺得比剛受傷的時候還要痛上幾十倍!
顏君毅一怵,忙抱住她,擦去她臉上的冷汗心疼道:“寶寶,對不起,我弄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