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的不想做,文軒,我不想要過去的記憶了,我們不要了好嗎?”
“你到底在逃避什麼?”顏文軒捏起她的下頜,定定地望着她。深邃的目光探入她的眼底,捕捉着那一睛閃爍不定的黝黑。
“我沒有在逃避什麼,只是不想做手術罷了。”樑靜咬着脣,發現自己就是沒有勇氣對他說實話,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莫雙雙說得對,讓他知道了孩子的事,前路只有一條,那就是失去他!
“之前你並不這麼想的,這是手術前的正常反應,大家都會害怕,其實沒什麼可怕的。很晚了,快去睡吧。”顏文軒將她從自己的腿上扶起。
樑靜無奈,卻又不知道該拿什麼理由來說服他,只好暫做放棄,望着他問道:“那你呢?什麼時候才睡?”
“馬上就睡。”顏文軒將資料收進公文包裡面,和她一起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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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醫院就聚滿了看病的人,顏文軒從病房出來後直接剩電梯上辦公室,換上那件幾乎每天都會穿上的白大卦。
今天是樑靜手術的日子,站在落地鏡前注視着鏡中的自己,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慎重過。心裡不禁啞然失笑,不過是一個腦部手術罷了,對他來說再平常不過的一眼件。
想當初幫顏君毅和雪寶調換血液,處理病毒的時候複雜了千倍,自己一樣可以將他們從死門關裡拽了回來。
“顏醫生,手術已經準備好了。”一位護士小姐立在門外敲門說道。
顏文軒‘嗯’了一聲,轉身走出辦公室,
樑靜的病房在四樓,說好了他會親自帶她去手術室,病房門口有一位護士小姐守着,見到顏文軒時禮貌地喚了聲:“顏醫生。”
“嗯,她還好麼?”
“樑小姐剛睡着了。”護士小姐替他旋開門把,顏文軒走了進去,窗簾和窗戶敞開,暖暖的朝陽撒滿整間vip房,病*上卻空空如也。
顏文軒一怵,立刻衝到窗臺上往下望去,什麼也沒有。護士小姐也被此種情形驚了一驚,臉色蒼白地結巴道:“剛剛.........還在的。”
顏文軒狠狠的一眼瞪在她的身上,護士小姐便被嚇得雙腿發軟。不過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顏文軒什麼責備的話都沒有說,迅速地轉身朝一樓跑去,一邊開了手機拔打樑靜的電話號碼。
電話剛一接通,顏文軒便氣急敗壞地吼道:“樑靜!你到底怎麼回事?!”
“文軒,我不想做手術,求你別逼我……。”樑靜哀求着說道。
“你現在在哪?!”顏文軒心急地問道,迴應他的是電話那頭一遍遍的茫音提示。
顏文軒只好收了電話,顧不得各位醫護人員和羣衆齊刷刷的驚奇目光,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在人羣中亂轉。一遍遍地大聲呼喚:“樑靜!樑靜......!”
隨後趕來的莫雙雙一下車便看到顏文軒滿世界找人,驚訝地迎了上來,抓着他的手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樑靜不見了。”顏文軒急紅了雙眼,轉身往停車場跑去。莫雙雙一愣,不待她反應過來,顏文軒的車子便如風一般由她的面前刷過,迅速地絕塵而去。
海風輕拂,帶來絲絲的涼意,金黃色的陽光慚慚地開始變熱,照得那一地的沙子耀眼無比。
正值上班期間,海邊的人很少,偶爾會有一對情侶路過,留下一串幸福快樂的笑聲。大大的普英,小小的市中心,許多人都在裡面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曾經她也一樣,都說女人如花,花有花期,卻不想愛情它也有花期,花期已過,再也無法招展。她和顏文軒的愛情,甚至都還沒有好好享受完新婚的激動和甜,就已經提早夭折了。
從來沒有這麼沮喪過,上一次和王海賓的分手是憤,這一次,卻是痛,無邊際的痛楚。也許是因爲這一次自己愛的比較小心,愛得比較認真吧!
小臉輕輕地靠在雙膝上,目光定定地落在遠處的水天相接處,湛藍的海面,偶爾掠過幾只歡騰的海鳥,在她的眼眸中倒印出一片暗影。
“樑靜!”
樑靜怔忡了一下,回過頭去剛好看到顏文軒鬆了口氣,髮絲凜亂,心急如焚的狼狽模樣。心裡猛地一痛,目光透過淚霧撒在他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很多人?大家都在找你。”責備的話已經說不出來了,顏文軒走了上來,單膝跪地將她擁入臂彎內。
“對不起,我的手機沒電了。”
“爲什麼要跑?不是說好了要把手術做完的嗎?”
“文軒,我不想恢復記憶。”樑靜擡頭注視着他,眨去眼中的淚霧哽咽道:“我相信藍心是很愛你的,我不要做她。”
“你不要愛我?”顏文軒氣惱地瞪住她:“這就是你逃跑的理由?”
“文軒,我懷孕了。”樑靜突然說出這句話,聲音很輕,夾雜着海風柔柔地拂過顏文軒的耳際。可卻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炸得顏文軒的大腦一片空白。
良久,都反應不過來.......。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樑靜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出了這種事情,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誰也不會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有柔體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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