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真大師愣了一下,隨即飛快地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恐。
“你不該讓我和雪寶換血。”顏君毅咬牙說完這句話,掄起一拳狠狠地揮在冥真大師的臉上。
原本就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冥真大師受不住他的拳頭,重重地摔在地上。
冥真大師掙扎着從地面上爬起,跪在他的面前急急地擺着雙手,嘴裡發着嗚嗚的聲音。
顏君毅微怵,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是個啞吧。
也許是急於表達什麼東西,冥真大師在破袋子裡面一陣翻找起來,翻出紙和筆在上面寫道:“是老爺逼我這麼做的,不關我的事呀!”寫完,急急地把紙卡遞到顏君毅面前。
顏君毅睨了一眼紙卡,冷聲問道:“你怎麼會到這裡來?”這一點他確實不解,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找他?又怎麼知道他住在這間酒店這個套房。
冥真大師聽到問話,立刻趴在地上寫道:“大少爺,一位叫東方爵的人讓我來這裡找您,他說您能帶我回寧城。”他的手在顫抖,字也寫得歪歪扭扭。
東方爵!顏君毅在心裡默唸這個名字,東方爵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物?他不但對他和雪寶的行蹤瞭如指掌,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指點他們尋找冥真的下落。
這是他愛雪寶的表現嗎?可是如果真的在乎雪寶,他爲什麼要偷走她的月夜畫?難道她不知道雪寶有多喜歡那幅月夜畫嗎?
“你先告訴我,你能不能治好雪寶的病,如果不能,我會讓你現在就命喪黃泉!”顏君毅的聲音冷漠而鬼魅,把冥真大師嚇得雙眼圓睜,半張着嘴呈呆愣狀。
“說!”顏君毅的聲音更冷一度,面無表情地瞪着他。
冥真大師慌忙點頭,爲了保命,他只能點頭了。雖然他現在也沒有什麼把握,甚至還沒有看過雪寶現在的狀況,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個能力。
“很好,希望你是真的有本事,我會派人送你回國的了。”顏君毅說完,轉身往屋裡走去,一邊拿出手機給冷炎打電話,讓他安排冥真回國的事宜。.
冥真大師剛剛的反應他並沒有錯過,他那略略的一猶豫,便是不自信的體現。
連他都不自信了,那還有誰能救他的雪寶呢?
注視着大*上雪寶那安祥的睡臉,顏君毅輕輕地嘆了口氣,換上外出的衣服,留了一張小紙條便走出酒店去。
紙條上寫着:出去散心,勿念。
他覺得自己不能在這裡等死,他要去找更多有可能治好雪寶的人,走出酒店時略一猶豫,駕着車子往自己的一位朋友家裡駛去。
那是他的一個大學同學,是寧城人,從小跟着爺爺學習玩一些古典的,神奇古怪的東西。.
後來因爲開採某處寶藏得罪了寧城的政aa府,不得已才移民到日本的。
他們想起他,是因爲對方曾經指着他的腦門說,他這輩子的劫不斷,因爲上輩子欠人太多。
那時候的他只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加理會。
今天終於想到他了,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老地方住,快十年了,也許不在了吧!.
顏君毅的運氣果然不濟,那位同學曾經住過的地址果然換主人了,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顏君毅失望過後,是無奈的轉身離開。
=====================天琴篇========================
雪寶是在睡夢中被凍醒的,醒來後習慣性地伸手去抓理應睡在自己身邊的顏君毅,可是卻什麼都沒有抓到,原來還迷糊的她立刻便清醒過來了。
顏君毅不在身邊?這麼晚了他會在哪裡?她試着叫了幾聲,沒有聽到有迴應。便迅速地從*上爬起,下*的時候雙手不小心碰到*頭的紙條。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看到顏君毅的字跡時,頓時放心了不少,只要他沒事就好!
顏君毅不在,她自然也沒了睏意,換了件衣服便走出套房,往酒店大門口走去。
因爲已經是凌晨了,街上的人很少,很安靜,唯獨幾個小商販操着一口雪寶聽不懂的日語不停地在問她要不要買點什麼。
雪寶繞開他們,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街頭上,一邊用手機一次次地拔打着顏君毅的電話,每一次拔過之後的迴應都是暫時無法接通,拔了五六遍後她終於泄氣了!
昏暗的路燈將她的背影拉得很長,那幾個小販幾聲不懷好意的*過後,雪寶開始有些怕怕起來。
已經不能從他們身邊折回酒店的她只能拼命往前跑,閉着眼睛往前跑!
她從來沒有在異國的街頭遇上過這種情況,心裡自然害怕了,跑着跑着便覺得胸口沉重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好像胸口處被棉花堵上般難受。
她不得不逼迫自己停下,一手撐在牆上,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她以爲是自己跑得太急了,纔會出現這種氣喘的現像,可是,她已經停下來了,氣喘卻絲毫不見平復,反而越來越嚴重起來。
身子緩緩地往牆角滑落,雪寶蹲在地上,臉色慚慚地被脹得緋紅。視線也在這一刻模糊起來,身邊的萬物開始天旋地轉,彷彿下一刻自己就會被這種怪異的現像捲走。
“救我......。”細微痛苦的話語哽咽着由她的嘴裡溢出,幾乎沒有人聽到,偶爾路過的那一兩個人也被她這種反常的現像嚇得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