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芙身上這一襲華服,與此密室是那麼的格格不入,連她自己都覺得諷刺至極。她這個時候卻沒有半點心思去關心自己的處境,心裡擔憂着的,仍是白依凝接下來的處境。
沒有哪個男人會愛上一個容顏盡毀的女人,南宮御自是不會,倘若真把白依凝帶去了北國皇宮。生活不能適應倒事小,就怕不稍幾日便會被南宮御打入冷宮孤苦一世!她突然起向大哥,不知道他現如今怎樣了呢?他是否會出手相救?
向公子不過是一界富商,段是不能與朝庭作對,若想要他出面怕是不可能了!
==========================天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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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從慶安殿出來後,對着遙遠的天際深深地吸了口氣,已是接近正午的時辰。陽光暖暖地普照着個皇宮大苑,那金色的琉璃瓦片被照得泛起一片金光。猶如渡了一層金粉般,奢華而夢幻。
李公公微微躬着腰身隨在身後,良久才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午善您是要在慶安殿用嗎?”一般月夜喜歡在清和殿用善,只是今日見他久久不回清和殿,李公公只好一問。
“去梨園。”月夜說道,聲音顯得雲淡風輕,邁起的腳步卻沉重不已。李公公不敢有異,只得隨了他往梨園的方向走。到了梨園,程嬤嬤恭敬地行了禮,道:“皇上,太妃剛剛喝過雪妃娘娘的梨花茶,身子精神了些,不過已經歇下了。”
“嗯。”月夜應了聲,只得轉身離去。漫步在一片梨花樹下,月夜不覺又想起妙峰庵旁的梨花陣。不,應該是梨花樹下的下女!一聲長嘆過後,頭也不回地衝李公公命令道:“藤州妙峰庵有一位喜歡白衣的漂亮女子,你去將她給朕尋來。”
李公公一愣,張了張嘴爲難地問道:“皇上,請問那姑娘姓甚名誰?”這世間漂亮女子多了雲,喜歡穿白衣的亦不在少數,單憑這一點線索的話,只怕很難找到人啊!
月夜微愣,隨即搖頭,他並不知道,三年前他既然忘記要問她的名字!李公公見他搖頭,只得討好地說道:“奴才這就派人前去尋找。”
“嗯。”月夜低低地應了聲,軟鞋踩在潔白的花瓣上,那一身血紅色的衫袍與白色形成正比。走了幾步,李公公偷偷望一眼他的背影,遲疑着再度開口:“皇上,太妃娘娘似乎挺適應雪妃娘娘的照料,今雪妃娘娘被玉貴妃娘娘收押,怕是凶多吉少,以後再不能照料太妃娘娘的身子了。”
月夜駐足,隨手捏下一朵嬌豔的梨花,兩指輕輕一搓,散發着清香的花瓣兒既刻化成一團花泥落在他的腳邊。沉吟片刻,方道:“傳朕的旨意,讓雪妃回雲和宮呆着。”
女人之間的戰爭很無聊,他一向來不屑於去關注。甚至都已經把玉妃收押雪芙的事情忘在腦後了,他自是相信玉妃定會狠狠懲治雪芙的,這是……這似乎與他無關。若非太妃的關係,他絕對不會傳這個旨,而雪芙將必死無疑!
“是,奴才這就去傳旨。”李公公道。
李公公的旨意到達之前,玉妃便來到了暗室,打量了一眼黯然地縮在一角的雪芙,立刻對身後的婢女們命令一聲:“來人,把雪妃娘娘身上的宮裝給本宮卸了!”雪芙身上淺藍色的訂珠宮裝是她的恥辱,所有妃嬪都在等着看她如何收拾雪芙,所以,就算是爲了保住自己的威嚴她也要狠狠地懲罰雪芙。
雪芙看着背光立於門邊的玉妃,那驕傲的姿態如孔雀一般無二,冷冷地一笑後,譏誚道:“玉妃娘娘何必心急,皇上都尚未下旨要卸下雪芙身上的宮裝不是麼?”
玉妃不似雪芙的笑容冰冷,卻笑得極爲邪肆,大言不慚道:“本宮乃這後宮之首,掌管了後宮一切事宜,倒是皇上日理萬機從不過問後宮之事,只怕他一早忘記你白雪芙被本宮收押了。這宮裡上上下下,再找不到一個人能救你了,你給本宮死了這條心吧!”
“娘娘,據說雪妃娘娘是無辜的,這一切都是琪妃娘娘搞的鬼,您就饒了雪妃娘娘吧。”陪在玉妃身邊的華貴人突然飽含萬千感情地說道。
雪芙微怵,望向爲自己求情的華貴人。心裡沒有感激,反而涌起一絲冷笑,她完完全全地將華貴人的目的理解爲一箭雙鵰的戲碼。在這後宮之中,她不再相信任何一個人,這是她剛剛悟出的生存之道。所以,很理所當然就將華貴人的‘好心’擺在警惕之首了。
“白玉琪那踐人本宮自會收拾,雪妃在宴會上胡作非爲,擾亂秩序本就該治罪,絕不饒恕!”玉妃殘忍地哼上一哼,道。這麼好的剷除對手機會,她自是不會放過!
第二聲命令下來,幾位婢女立刻衝上去將雪芙團團圍住,伸手便要扯她身上的宮裝。雪芙氣急而吼:“放肆!本宮倒要看你們誰敢動本宮絲毫!”
她隱忍,並不代表着她可以遭人隨意侮辱,特別是後宮中的女人!玉貴妃有再大的權勢也別想如此羞辱她!小婢女們被她的氣勢嚇得肆縮了一下,但玉妃的命令在身,她們不得不動手。只遲疑了那麼一下,便再度伸出手去扯雪芙身上的衣衫。
雪芙悄然避過她們的魔爪,她不想在此地生事,卻又不願意被玉妃欺辱。氣憤之餘只是悄然一側身子避開,隨即行至玉妃面前,盯着她漠然道:“玉妃娘娘若真那麼喜歡雪芙身上的宮裝,讓皇上賞您一件便是,何必做出這失涵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