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發佈會的t臺倒蹋,有一位傷員傷得很重,在趕往你們醫院的路上.......。”
顏文軒冷靜地打斷她的話,叮囑道:“等到了再說,外面風很大,你自己小心點。”
“我知道,我自己會小心的了,你快準備幫忙救人吧。”藍芯說完掛了電話,握着手機的骨節泛白,心裡的緊張無語倫比。
看情形,那位幫她擋架子的工人傷得很重,此刻還在休克中,也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車子趕到醫院的時候,顏文軒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和幾位醫護人員迅速地將傷員推進手術室進行搶救。藍芯被關在手術室門口,痛心地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稍稍平靜了一下心情後,藍芯拿出手機拔打了電話回公司,讓藍寧通知病人的家屬。然後靜坐在走廊上看着人來人往的迴廊,等待着顏文軒出來。
半個小時過後,酒店的經理走了過來,對着她說道:“藍小姐,那幾位傷勢淺一點的傷員已經處理好了,沒有什麼大礙,您可以放心了。”
“真的嗎?”藍芯從椅子上站起,沉重的臉色鬆弛了一點。和經理一起往普通病房走去。
那兩位被砸傷的工人已經處理好傷口,正在吊點滴了。一個傷在腿上,一個傷在肩上,幸好都不是太嚴重。
從普通病房出來,藍芯剛走回手術室門口,一位婦女和一位老太太便哭哭啼啼地跑了進來。
那老太太一到便抓住藍芯和酒店經理奮力地搖晃,嚎哭道:“你們把我家張成怎麼樣了?張成現在在哪裡啊——!”
藍芯被她搖晃得幾欲摔倒在地,忙不跌地穩住身子,安慰道:“對不起,婆婆,張工他還在急救中,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纔對的。”
“你騙人!剛剛電話裡明明就說我兒子流了很多血,都昏過去了!”
和老太太一起趕來的那位婦女也在一旁扶着老太太安慰道:“媽......你別急,先聽聽醫生怎麼說吧,也許沒有你想像得那麼糟糕啊!”
那老婦人突地擡頭瞪住她,破口大罵道:“你當然不着急了,你就巴不得我兒子死,你早就盼着他死了對不對?你這個毒婦啊.......!”
“媽,你在說什麼呢?這裡是醫院別亂說話好不好?”年輕婦女被她罵得臉色發紅,有些氣惱地斥責道。
老太太卻並不理,纔不管這裡是不是醫院呢。
就在這個時候,顏文軒和一幫醫生推着張成從手術室裡面走了出來。藍芯慌忙迎了上去,拉住顏文軒急問道:“文軒,怎麼樣了?他傷得重不重?”
顏文軒望了一眼停住哭聲等待着自己迴應的老太太和那名婦女,遲疑了一下才道:“病人傷的是頭部,情況還不太穩定,要過了今晚才知道結果。”
老太太哇的一聲又哭開了,哭得肝腸寸斷,呼天搶地,任誰也拉不住。
藍芯看着她滿臉絕望的樣子,心裡隱隱的同情往上患起,走到她面前柔聲安慰道:“婆婆,你先彆着急啊,醫生說現在初步手術已經成功了,估計明天就會醒來了呀。”
“醫生剛剛說我兒子明天不一定會醒來,你以爲我是聾子嗎?”老太太吼着,再次抓住她的手臂一邊搖晃一邊大聲咒罵道:“都是你害了我們兒子,我要你賠命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你們爲什麼要讓他幹這麼危險的事情.......。”
老太太崩潰地趴在藍芯的肩上,傷心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藍芯的雙手僵在半空中。
僵了一陣後輕輕地撫上她的雙肩,輕拍安慰道:“對不起,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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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成被轉入加護病房後,老太太和年輕婦女陪在他的身邊。藍芯被老太太轟出門口,被認定了就是殺人兇手的藍芯無奈地吸了口氣,靠在門邊上發呆。
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可她並沒有回公司去,也沒有直接回家。裡面的工人命在旦夕,而且是因爲救她纔會被傷得這麼嚴重的。
原本躺在裡面的應該是她的,原來被人救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良心上的不安比身體上的痛楚難受多了!
“準備回家麼。”顏文軒不知道何時已經換好了衣服,走到她的面前望住她問道。
藍芯擡頭望住他,臉是濃濃的全是懊惱,低低地說道:“其實我應該早點讓他們停工的,明知道這種天氣不適合工作。”
“這是天災,你也不必想那麼多了,回去吧。”
“他是爲了救我才被木頭砸中的。”藍芯苦澀地加了一句,她的良心上真的是過不去啊。如果對方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顏文軒微訝,倒是沒有想到那名傷員會是因爲救藍芯才受傷的,看來他也得感謝人家救回他妻子一命。
注視着一臉疲憊的藍芯,他用近些日子來從未有過的關懷道:“先回家再說吧,你放心,我會盡力保住他的性命的。”
“你回家了,如果他有事情怎麼?”藍芯望了一眼病房裡面提憂道。
“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醫護人員時刻留意他的身體狀況了。”
“謝謝。”藍芯感激地對他說出這兩個字,再度望了一眼病房裡面,依依不捨地和顏文軒一起離開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