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着廖夢甜從外面不請自入,看到牀上交疊的兩人時若無其事的說了句沒有歉意的抱歉。
“好像打擾你們了,真不好意思!”
“知道不好意思就出去。”葉天宇沒有起身,半側着頭部向後狂吼。
廖夢甜沒有害怕只是挑釁似的一笑:“我就問問她這邊有什麼特色美食。”
“安灼……”葉天宇歇斯底里,女孩甜甜一笑主動退出去。
這世界上能把葉天宇逼瘋的大概只有兩個女人,一個是羅素,另一個就是這位奇怪的廖家千金。
和她沒仇沒怨的實在不明白她這麼做的原因,可把葉天宇逼瘋這件事她倒是樂此不疲。
走下樓梯時遇上正往上跑的安灼,女孩擺擺手:“你來晚了跟班,下去吧!”
安灼狠瞪着她,不放心的往樓上看,廖夢甜又湊了上來:“不放心你就進去問問。”
當他傻呢,這時候進去不死也傷殘,不用想,一定是這個瘋女人氣到二少爺了,看來二少爺說的沒錯,他真要搬進來寸步不離的跟着她,省的她給二少爺找麻煩。
等樓梯上的腳步都散去之後,羅素才猛力的推開他坐起來。
撫平頭髮妥協道:“好吧,我答應你不會再出去了,不用這樣盯着我,我不想像犯人一樣被你看着。”
羅素頭也不回的衝進浴室,跑到馬桶前半蹲着身體捂着嘴一陣乾嘔。
剛纔被葉天宇壓着肚子胃就往上返了,女人用了相當大的意志力纔沒有當時嘔出來。
按下衝水,讓嘩嘩的水聲掩蓋乾嘔時的聲響。
跌坐在地上,下意識的往小腹上摸眼神凌亂。
葉天宇調查的病例裡沒有顯示懷孕,不管是誰從中做了手腳,至少他不會再查第二次了,只要她在關守業生日之前不露出破綻葉天宇就不會發現什麼,到時候她要離開,離開這座城市忘記一切,這是她想到的最圓滿的結果,至於“那個人”,就等離開時再告訴他吧。
……
揉揉惺忪的睡眼下樓,羅祁一邊打着呵欠一邊往下走。
昨天晚上玩遊戲玩到凌晨,今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牀,現在正餓着呢。
來到餐桌前時看到個陌生女人,歪歪頭上前質問很不滿的口氣:“你是誰呀?”
廖夢甜連眼都不擡一下繼續喝咖啡:“你又是誰呀?”
餘光一掃就瞄出了他的“智商”爲零,應該就是羅素的表哥了吧,那個被打成白癡的白癡。
這時,正想找他的羅素從樓梯上跑下來,羅祁噘着嘴回頭抱怨:“妹妹,她坐了我的位置,她搶了我的位置。”
廖夢甜一聽就笑了,眨眨眼,意有所指的反問道。
“你說這是你的位置,你叫它一聲看它會不會承認,要是它承認我就讓給你。”
“廖小姐,你這個玩笑開的有些過分了吧。”
羅素上前一步,如同老母雞護着小雞般的擋在前面臉色難看。
女孩聳聳肩,端着咖啡杯站起來似笑非笑。
“是玩笑就不會認真,如果認真了那就不是玩笑,羅秘書,你認清了嗎?什麼是玩笑什麼是認真?”
她話中有話的喃喃似在肯定着什麼,羅
素沉了臉,讓人探究不出個所以然來。
羅祁可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他只知道這個女人把位置讓出來了,急忙就坐上去大喊。
“我餓了我要吃飯,妹妹,我要吃飯。”
廖夢甜路過玄關時和正往裡走的安灼碰上:“跟班,帶我去酒吧喝兩杯。”
“廖小姐,我們答應廖總會保護您的安全,酒吧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不太適合您?”
“那哪裡適合我?賓館?還是酒店?”女孩一步步向前逼近着。
安灼步步防守後退,最後差點栽下樓梯,直到最後一步女孩淡定的扯住他。
“在我爸爸面前我是個乖乖女,不用在你面前也僞裝吧,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連最簡單的跟班都不會做嗎?”
這話很傷人自尊,可爲了讓二少爺清淨一晚安灼也只好犧牲自己了。
“那廖小姐要聽從我的安排,這樣我才能保障你的安全。”
“聽你的?”女孩掩嘴笑了笑:“那要看我的心情,心情好的話或許會呢,呵呵!”
吵雜的聲音總算消失了,羅素坐到羅祁身邊複雜的摸着他的頭。
如果她走了,羅祁要怎麼辦?那個懸而未決的官司還沒有結果,羅祁的病也沒有康復,誰來照顧他。
可若帶他走兩個人都離不開不說,還有可能讓他經歷危險,自己珠胎暗結狼狽離開本就沒有未來,如果再帶着他兩個人都會活不下去的。
“那個人”會逼她把葉天宇的證據交出來,這麼長時間忍辱負重要的就是這些,那個人怎能輕易放棄?
幾條路都沒有結果,如果她給葉天宇留有餘地的離開那個男人會不會幫她照顧羅祁?
正吃的津津有味的男人被她摸的煩,不耐煩的推開她。
“人家正在吃東西,你總摸什麼摸啊?”
嘴巴一張口中的食物噴的到處都是,羅素抹抹臉頰毫不介意。
“表哥,現在的你過的快樂嗎?”女人突然問。
羅祁認真的想了想,又咬了口麪包:“還行吧。”
還行?那就是不完全滿意了,比起原來居無定所四處欠債的日子現在不是好很多?
“你覺得哪裡不夠好?”
詭異的小眼睛往四周掃了掃,湊進女人耳邊悄悄說。
“要是每天都有小食品,每天都有漢堡包吃那多好?”
“這樣就算好了嗎?”
“也不,要是再有個媽媽就更好了。”
媽媽?羅素愣了愣,原來羅祁的潛意識裡一直在想着離開他的媽媽嗎?
那個因爲她的到來而離開羅良的女人。
“表哥,你還記得媽媽長什麼樣子嗎?”
男人噘着嘴搖搖頭:“她不是死很久了嗎?怎麼會記得?”
死?誰說他媽媽死了?羅良和她都沒有這麼說過啊?
“你媽媽沒有死,爲什麼說她死了?”
“沒死?”羅祁差點被嘴裡的麪包嚥到:“沒死爲什麼不回來,一直不回來就是死了,不是嗎?爸爸現在不就這樣?去了很遠的地方。”
羅素擡高的手臂落寞的放下,無言以對。
不回來就是死了,她媽媽也是如此嗎?把她丟給羅良再沒露過面,也
是這樣的結局嗎?
哎!深深的嘆了口氣,女人盯着羅祁嚥下最後一口麪包,滿意的打個飽嗝。
“不管怎麼說,你現在變成這樣真的不知道是福是禍,我也不知道是希望你快點好起來還是希望你一直這麼“快樂”下去,總之,將來你要靠你自己了,我自顧不暇真的無暇照顧你,如果我放他一馬或許他不會趕你出去也說不定,表哥,你就一直留在這裡吧。”
二樓的衣角一閃,葉天宇快速回到書房裡。
羅素的態度很明確了,葉天宇很欣慰,她終究背叛不了自己。
……
龍圖騰。
璀璨唯美的水晶大吊燈,金色氣派的絕美龍圖騰,優雅怡人的鋼琴曲。
酒桌前,香衣鬢影三五成羣,或男或女意氣風發爭奇鬥豔的比美,比權,比勢力。
葉天宇手持紅酒杯冷冽異常的背影牽動了不少女人的心,只是今天的葉天宇變了,他不再被美女們圍繞侃侃而談,不再左擁右抱的享受這齊人之福。
他深幽的眉眼冷冷的望着你,在你鼓足勇氣過去搭訕時,用醇厚的嗓音說出他的不耐煩。
美女們心頭一凜,嬌紅的小臉驟然變冷。
當着這麼多賓客面,她們再不會去碰這冰山壁,卻在竊竊私語着葉天宇的改變是因爲何許人也。
耳際轟轟作響四處是鏗鏘的金屬聲,嘈雜的聊天聲,推杯送盞的寒暄聲。
陰鷙的目光狠狠的掃過四周,從剛纔說去衛生間開始羅素就玩起了失蹤,她到底在搞什麼?
生硬的吞下口中的酒,將空的杯子放到侍應生的手裡,剛想擡腳往宴會廳外走就有熟悉的面孔主動湊上來寒暄。
葉天宇心不在焉的應着,眼神卻從沒停止過的尋找羅素。
遠遠的望着他,他緊縮的眉結映在羅素的瞳孔中,更嵌進了她的最心底。
身後一個小白包裝着她所有要帶走的東西,除了有用的證件以及微薄的錢以外她一無所有,當然,還有決定葉天宇命運的那些東西。
她做了選擇,在仇恨與孩子的選擇上她決定離開。
下意識的摸摸肚子:“寶寶,看看你爸爸的樣子吧把他記在心裡,或許這輩子你都見不到他,但他就是你爸爸葉天宇。”
“今天是我放棄關氏集團的繼承權而他要放棄你把你送到我身邊的日子,羅素,在你的腦子裡心裡真的沒有我一丁點的位置嗎?”
女人攸的從暗處站起來轉身,看到身後的男人時由於驚詫嚇的不輕。
“大少爺,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這個表情是意外我站在這裡?還是不喜歡我站在這裡?你希望站在這裡的人是他嗎?”
手指往下面那個白色的身影一指,葉天宇夾在那羣人中莫名顯眼,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不管是外貌也好能力也好他永遠那樣出色。
羅素咬咬下嘴脣,不想回答這樣的問題。
“大少爺,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想去哪?”在她路過自己身邊時關天賜扯住她,突然扯下她右肩上的白包扔給身後的人。
“啊,那是我的包還給我!”羅素還沒衝上去的身影被另外兩個人牽制住了,關天賜痛心的看着她,大步走在前面。
(本章完)